明明她才是嫡出的大小姐,明明她才应该是苏府正大光明的大小姐,为什么苏城从来不看看她,为什么自己连拜祭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她那么想要亲近和自己有着同样血缘的妹妹,得到的却只有谩骂和侮辱?
都是苏家的错,是苏家害的她死去。
苏落月既然接管了这具身体,就必须要为她报仇。
苏落月想过等到自己搞垮了苏家的时候,在知道她就是罪魁祸首的时候,苏落星究竟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
可是苏落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苏落星会是这样的方式提前相遇,又在这样的时间场合里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她欣赏的,甚至有点小喜欢的人,居然就是以前那个只会用着可笑伎俩的妹妹苏落星,居然是那个骄横跋扈什么也不会的一无是处的大小姐?
可笑,太可笑了。
难道三年真的足够让一个人改变到这个程度么?
可是凌文然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骗她,这资料上写着清清楚楚,苏落星就是她认识的这个人。
除了不知道教导苏落星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其余这三年里的有关苏落星的事情,上面都有一点记载。比如苏落星是什么时候离开京城的,又是什么时候和她相遇的。
根本就无从辩驳。
苏落月自嘲的笑了笑,将纸放在灯上点燃,书本一收,和衣上床睡觉,为明天的比试养足精力。
之前不知道身份也就罢了,知道了之后就没有必要再为这么一个人而费心思。苏落星的改变对苏落月来说只能是阻碍,是必须要取出的毒瘤,而不是她之前认定的那一个蠢蠢的好朋友。
到了现在这一步,她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吧。等到她报复苏家的时候,一切自然会解决。
所以,睡吧,不要再想了。
苏落月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失眠的时候。
大概到了半夜,苏落月还是翻身起来,走向了苏落星呆的房间。
果然没有人回来。
既然苏落星说给自己去弄份名单,能够求助的恐怕也只有苏家了。如果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依照她认识的罗欣,是无论如何也会赶回来的。
但是苏落星却没有回来。
也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但是更多的可能,就是从苏家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会找人去找苏落星的身份,难道苏落星不会去查自己的么?
如果是查拱月楼楼主,也许查不到。这方面的保护措施她一直做的很好。不过如果对方查的是苏落月,恐怕已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苏落月在苏落星的房间里等了一夜,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甚至在她准备去擂台的时候,也没有人过来给她带过哪怕一句口信儿。
真的到此为止了。
苏落月大步朝着九号擂台走过去,目光坚定。
苏府。
苏落星手里的那份记载的名单的书册掉在了地上。
但是苏落星一点儿都不在意。现在谁还会有时间在意这种东西呢?
可笑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逃脱苏落月的魔咒,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就是苏落月。从头到尾,就像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可是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苏落星如此问着自己。
在她还没有对苏落月敞开心扉之前就发现了对方的身份。她就不会傻傻的送上门去为对方当牛做马,直到最后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的身份。更加不会因为过于信任对方而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再次输的精光。
她本来,就应该想到了的。
只是心存侥幸。
觉得苏落月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觉得自己认识的绝对不会是前世那个圣月皇后。
归根究底,她对苏落月的了解有多深?她了解到的难道不是苏落月愿意展现给她看的还有宫人们的谈论么?
是她擅自为苏落月定了一个框架,最后将自己给框住了。
“女儿,你……?”王瑚发现自己的女儿的脸色苍白,以为苏落星那个古怪的病症又犯了,“快点躺下好好休息,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就在娘这里睡吧。”王瑚扶着苏落星躺下来,现在女儿这个样子还走回自己的房间,她肯定是不会放心的。
而且,也不知道夜晚会不会加重病情呢?
“娘,我休息会儿就好了。”苏落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笑了还是没有笑,她的思绪还很乱,前世的苏落月和今生的素月,一个个画面都在她的脑海里交叉回放,实在是分不出什么心神去应对别的事情。
“好吧,娘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吧。”王瑚轻声说道,出去的时候关门的声音都格外的小。
苏落星将被子扯过头顶,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胡思乱想了好久,一直都睡不着。
最后,久久留在她脑海里的画面不是前世圣月皇后的尊贵无比的模样,而是苏落月扮成男子的时候对她大肆嘲讽时候的令人讨厌的嘴脸。
这玩笑,老天爷真的和我开大了啊。
一只羊,就算对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也掩盖不了两个人是死敌的事实,等到苏落月发现自己的身份的时候,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落星可不会认为,睚眦必报的苏落月会因为这段短短的回忆而放她一马,说不定对方还会觉得是自己处心积虑的要接近她暗害她呢。
所以啊,苏落星,你现在应该睡了,不要再想了。
苏落星一直给自己催眠,可还是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
“香鹤,香鹤!”
苏落星的嗓子有点沙哑,大概是夜晚一直翻来覆去的着凉了。
“小姐,我在!”香鹤揉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推开房门说道,“小姐,天才亮,时间还早呢。”
“服侍我起来吧。我要去看武举。”苏落星吩咐道。
苏落星觉得自己大概在犯贱。
素月是苏落月,所以这次的武举根本就没有悬念。苏落月一定会成为唯一的一个女状元。
可是就算知道了,她还是想要去看一看。
看看苏落月一步步走上前世的轨迹的样子,看看她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远!
等到看完了,心里对苏落月的那一点情谊大概也会没有了。
“好的,小姐。”香鹤不敢反驳什么,只觉得小姐还真的对她那个朋友很上心,天亮就惦记着要去看比赛。
香鹤服侍苏落星吃饭穿衣,又给苏落星梳好了头。
趁着时间还早,苏落星又返回去洗了个澡。
“小姐。”香鹤将苏落星的易容工具捧上来。
“不用了。我就用苏家小姐的身份去看。”苏落星将香鹤手里的工具推开。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呢,说不定苏落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在耍着她玩呢。就算苏落月不知道,这一次,她也要让苏落月知道。
她们两个,不应该继续当朋友,免得以后对战了会下不了手。
长痛不如短痛不是么?
苏落星给自己换了一个漂亮的妆容,她一直都在易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
走出大门,苏落星坐上了王瑚为她安排的轿子。
作为丞相的女儿,在观看武举比试的时候,她可以选一个不错的位置,将所有的景象都尽收眼底。苏落月只要稍微抬头,就会发现她。到时候,苏落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苏落星绝对不承认,自己心里是有点小小的期待的。
她期待着看苏落月变脸。
苏落星从轿子里出来的时候,香鹤尽职尽责的扶着她,苏落星也很熟练的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摸样,在香鹤的引领下,坐在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
大概是因为来的太早,会场现在几乎还没有什么人。
离比赛开始,起码还有两个时辰呢。
苏落星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带着惊喜突兀的出现。
“落星,你也来看这次武举大赛么?”
程月晓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十分自然的坐在了苏落月的旁边。
怎么是她?
真是讨厌什么就来什么!
苏落星实在是不想搭理对方,只好冲着程月晓微微笑了笑,然后指指自己的喉咙,摆摆手。
香鹤见机上前,朝着程月晓鞠了一躬,“程小姐见谅,我们小姐昨天着凉,嗓子疼说不出话来。”
“着凉了?这么不小心。落星你要好好爱护自己。”程月晓关心的问道,“不过你出门多看看也是好事,天天憋在房间里会闷的。”
苏落星继续微笑,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程月晓的话是放屁了。
“伯父伯母没有来么?”程月晓啰嗦了一顿,终于进了正题。
“老爷夫人对武学都不熟,所以……”香鹤代替回答、
“哦,这样啊、”程月晓回答道,心里想着就苏城那个德行,怎么可能不来呢?苏城是凌华然的人,而凌华然手里最缺的就是人。武举这么重要的事情,苏城要是不来就基本是不想混了。
所以不是不来,而是换了个身份来吧。
程月晓也只是寒暄了一阵就离开了。苏落星不能说话,几乎都是那个丫鬟再说。她实在是没有什么继续诉说的兴致。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少小姐公子也已经来了,程月晓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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