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立刻分头行动起来,十五分钟后,握着手机第二十次听到话筒里传来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叶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打不通。”他恼怒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许简神色也不太好:“刚跟那边有点关系的人通过电话,他帮我查过了,淮西市公、安系统内没有你说的这个名字。”
“果然是假名字!”叶川气急败坏道:“成渝的电话我也打不通,混蛋,我居然轻而易举的就让人把他带走了。”
想到邹成渝那傻乎乎的个性,叶川也不知道对方要是知道被骗了,该如何应对。
许简沉思:“先别急,你仔细想想,成渝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知为何,许简倒不觉得那个自称元煦的人是个坏人,他可是大摇大摆的走进九州,一点伪装都没有。九州大厅可是有监控的,只要把监控一调出来,想要在淮西市找个人,许简认为对自己来说,还算不上是难事。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对方究竟为什么要带走邹成渝,而他提到的城东桂树又是什么意思。
叶川也想不明白。
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闷。
没一会儿,一串手机铃声突地响起,许简对叶川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按下了手机通话键:“喂,刘哥......嗯,没错,是我们公司的。对对,是他......这,好,我明白了,放心,不该问的我不会多问。哈哈,瞧您说的,这次麻烦你了刘哥,下次请你吃饭,哎呀,都是公司的艺人不懂事.......是,恩,我懂,那行,回见,你忙着先。”
挂了电话,叶川急忙上前:“找到成渝了?”
许简摇摇头,见他一脸着急忙安抚道:“成渝虽然还没找到,不过现在应该能确定他不会有危险。”
“啊?”叶川困惑。
许简给他解释:“刚才给我电话的刘哥,就是主管这块。他给我电话说,带走成渝的人虽然不是系统内的人,但也不是坏人,只是身份比较特殊。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能过问的,所以他让我安心等着就是。其他的不要多问,免得惹上麻烦。”许简听到对方那样说,心里差不多有了个底,他大概能猜到那人是做什么的了,不过也不好跟叶川在深说,只能囫囵安慰对方。
叶川自然也是个精明人,方才因为事出突然乱了分寸,现在一听邹成渝无性命之忧,也安下心,再一听许简的话,便明白了对方言外之意,点点头:“只要成渝没事,我就放心了。”
知道旗下艺人无碍,许简也重新有了玩笑的心思,打趣道:“我还第一次见你对手下的艺人这么在意,之前那位先不说,有啥事人自己就搞定了。但你现在手里可不是只有邹成渝一个艺人吧,而且我看他也没什么潜力,怎么你对他比对梁振都还要上心?我说,你不会是——”
“别胡说。”叶川打断他:“不是因为他。”
“那是因为谁?”
“因为——”叶川险些被套话,瞪了许简一眼,面色尴尬的挪开了:“没什么,成渝人不错,我也没有特别偏袒他。只不过今天以为他在眼皮下出事才那么着急,你不要多想。”
许简耸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环顾了下四周,将视线转回叶川身上:“我下楼就是跟你说一声,最近出了这么多事,邹成渝牵扯太深,上面最后决定暂时放他个长假,让他跟家好好休息一阵子。先别出来了,免得在让娱记抓到,乱写一通。”
叶川虽然有些叹息,但又无法反驳,只能替邹成渝应下。许简拍拍他肩膀,安慰他:“你最近先专心跟着梁振吧,我听说dh有意在苏少之后让他接任代言,这两年星光势头很猛,这可是块大蛋糕,咱们必须得吃下啊!”
叶川点点头:“我知道了。”
于是等邹成渝回来时,就接到了放假通知,具体期限——未定。
大概那意思是,什么时候这事彻底了了,什么时候让他回去。
网上已经有些传言了,不过跟事实显然差了十万八千里,倒是围观群众喜闻乐见的多角恋狗血大乱炖。
比如有说孟菲菲私下劈腿邹成渝被曾兴抓奸,然后曾兴提出分手,孟菲菲后悔不已,于是装疯试图挽回。
又说其实是孟菲菲误会颜芸和曾兴有一腿,找邹成渝扮假戏气曾兴,结果假戏真做,后来又反悔。
还有说曾兴其实早就背地里与颜芸勾搭在一起了,然后反咬孟菲菲与邹成渝有□□。
这场年度大戏到曝出曾兴死亡而被瞬间推上热搜第一位。
标题更是换了好几个。
#痴情小开苦恋女艺人无果,魂断古树#
#两女争一男,男主神秘死亡#
然而让人奇怪的是,这些话题到最终上榜,都像中了毒一般,奇迹地集体选择无视了邹成渝,让他再一次被众人抛在了脑后,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叶川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但无论如何,三个艺人都是九州旗下的,还是把公关部忙了个四脚朝天。
艺人最在乎风评,若是人品被人质疑,将来发展必成困境。因此九州十五层灯火通明了好几个晚上,最终向外公开了孟菲菲与曾兴的恋人身份,以及颜芸和邹成渝两人在这段关系里并没有参与。这则公告得到曾兴父亲的认可,曾兴父亲也怒斥八卦娱记为上头条而利用他刚刚死去的儿子,并声称再有此类消息传播,一定会诉诸法律!
也让这段混乱的多角恋最终因为九州的公告和曾父而告一段落。
孟菲菲被送入疗养院,颜芸闭关苦练新歌排舞,而邹成渝便被放大假。
元煦的电话打来时,邹成渝刚经历了一场乱七八糟的梦境,被来电铃声惊醒后一摸额头,全是汗:“......喂。”声音软弱无力。
电话那端顿了几秒才道:“刚睡醒?”
邹成渝迷迷糊糊歪着脑袋用肩膀夹住手机,边穿衣服:“嗯。”手上一顿:“等等,你谁啊?”
那边的人都被气乐了:“呵,这才过了三天就听不出来了。”
“......”邹成渝瞬间狗腿了:“是元科长啊,哎呀,我怎么会不记得您的声音啊,我这不是刚睡醒还迷糊着嘛,您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吗?”
“谁是老人家,骂我呢吧。”元煦呵呵冷笑两声:“起了就下楼,我在下面等你。”
“啊?”邹成渝苦着脸,拉成了声:“元,元科长,我这几天可都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呢,没有踩到任何花花草草啊,连楼下草坪‘脚下留情’的牌子倒了我都有好心给扶起来呢。”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委屈。
元煦不怒反笑道:“需要老子给你颁面锦旗吗?别废话,赶紧下来。”
邹成渝哪敢拒绝,只好一边在心里腹诽对方霸道不讲人权,一边赶快换好衣服,只拿了手机就匆匆忙忙下楼去。
刚出楼道就见一脸老旧桑塔纳停在那,元煦一米八五的高大身影,嘴里叼着一支烟,正靠在车门上。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过来。就见到穿着连帽衫,休闲裤,清爽如学生一般的邹成渝,微抬下巴,冲他扬扬眉:“上车。”
邹成渝老老实实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还不忘系上安全带:“元科长,我们去哪儿?”
元煦按灭了烟,转头扫过他的脸:“又做噩梦了.”
邹成渝摇摇头:“记不清了,只是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一直念叨什么,不过醒来就全忘了。”他上次跟着元煦回特别科,对方只说自己情况特殊,具体哪里特殊却没说。邹成渝大大咧咧惯了,只要暂时没有危及自身,他也懒得多问,而且,对方看着也对自己这种情况并不了解,问也是白问。
元煦嗯了声,发动车子:“今天再跟我回去一趟,我让老周给你看看。”
“老周是谁,你的上司?”邹成渝一把抓住头顶扶手,好奇地问。
元煦挑眉笑:“特调科老子说了算,记住别忘了。”
邹成渝自然不敢说记不住,有气无力的‘嗯’一声表示记住了。
元煦斜睨他一眼,没说什么,开车往特科方向去了。
特调科科长办公室里,一个穿着银灰色高级定制西服的男人正坐在元煦办公室的沙发上,仔仔细细地看着茶几上摊开的几页资料。
那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一个人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资料右上角还有一张照片,一寸照上的少年眉目清秀,微微笑着,正是邹成渝。
第9章 姻缘线02
上一次来特科的时候邹成渝是晕着的,所以没看到那奇异的景象,这一次他可是清醒的,看到元煦将右手掌心贴在墙壁上时,他也不禁抬起右手学着对方贴了上去。
元煦眼角余光扫过后者,见邹成渝满脸好奇的在墙上摸来摸去,嗤笑道:“感觉如何?”
“这墙就这么立在这里,难道前面院里就没有人好奇过来查看的吗?”邹成渝不解道,他刚才以为这上面是有什么机关一类的,但现在看来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