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
她瞅了刘嬷嬷一眼,这些言辞,分明是她娘借刘嬷嬷的口来敲打她的。
她忍不住跑去问阎舒:“娘,您跟李云杳去放纸鹞时到底说了什么?先前她那么敬畏您,对您避之而无不及,可自那日后,她便不怕您了。不仅如此,您还帮着她。”
沈霁是敏感的,这些日子以来,阎舒在李云杳要求她读书考进士这事上持正面的态度,就说明二人的立场已经一致,这让受压迫的她察觉到了。
“以前,她是我孙女辈的,对她便格外严格一些。如今她要成为我的儿媳妇了,怎么可以再像以前那样严苛?”阎舒道。
“娘觉得我像傻子吗?”
阎舒慈爱地摸着她的脑袋:“傻孩子,自信点,把‘像’去掉。”
沈霁:“……”
阎舒逗完她,才正色道:“好了,不闹你了。娘之所以认同她让你参加贡举的提议,那是因为她或许是唯一能帮助你改变‘沈继宗’的人生,获得新生的人选。”
阎舒顿了下,又望着她,“娘很清楚独自一人去挑战世界、意图改变原剧情的艰难与痛苦,所以娘不希望你也独自在这条路上挣扎。”
沈霁接受了她娘的说法,但有些不解:“那为什么是李云杳呢?她在娘的原著里,又有怎样的命运呢?”
作者有话说:
沈小鸡日常遇事就找妈。
舒叹气:傻孩子,因为她……有系统啊!!!!
沈小鸡:……
——
①“久疏笺问,正切驰思”出自周紫宜、瞿蜕园的《文言浅说》。
②宋太宗的女儿们的年龄都不可考,所以这里是瞎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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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原著
《权臣驸马俏公主》以女主赵明歌为第一视角, 讲述了她年少时乔装打扮出游,然后遇到了落魄的吴元逸。吴元逸俊朗的外表成功俘获了赵明歌的芳心,于是经常出宫去找他。
然而吴元逸因年少丧父, 家里遭逢巨变, 他尝遍了人情冷暖,性情变得十分冷淡, 即便知道赵明歌是公主之后, 对她也不怎么热情。
可即便如此,赵明歌依旧喜欢他在逆境中的坚忍不拔, 还会心疼他的落魄,经常为他出头。
赵明歌十八岁那年, 她那个已经当了几年皇帝的爹赵光义要为她选驸马了,于是她就选择了吴元逸。
赵光义一看,吴元逸的老爹吴彦祚好歹也是为大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臣子,吴彦祚去世后,自己那个对恩封扣扣索索的兄长并没有怎么加封吴彦祚的子孙, 这不是寒了别的武将的心嘛?
虽然他才是决定要重用文臣的人,但他自己也知道打天下这事还得靠武将,理应厚待一下他们。
所以赵光义大手一挥, 除了吴彦祚已经死掉的长子之外,其余儿子都得到了提拔。次子吴元在擢升西上閤门副使, 任陕州知州;三子吴元樊、五子吴元吉皆封西头供奉官, 六子吴元庆则因为年幼, 还未有封赏。
至于第四子吴元逸, 自然就如赵明歌所愿, 让他当了驸马, 还授左卫将军, ——比魏咸信当初所得的右卫将军还要高一些。——之后他就开始了平步青云,手握重兵的权臣之路。
当然,吴元逸与赵明歌之间的感情经历自不必提,二人生了四个儿子,感情和睦。赵明歌死后,吴元逸伤心欲绝,最后毅然辞官,在赵明歌的墓旁搭一个草屋居住。
不过他的辞官行为没有得到允许,最后在几个儿子的劝解之下才回到朝堂之上。不过没过几年,他也病逝了,他们的儿子按照他的遗愿将二人合葬……
因男女主二人的剧情在原著中占了极大的篇幅,吴元樊只因是男主的三哥,出场次数才比普通的配角多一点,而李云杳作为吴元樊的白月光,出场就更少了。
在阎舒的笔下,没有沈霁的出现,沈继宗跟李云杳也玩不到一块儿去,便没有发生二人同床共枕的事情来。但吴家依然找了别的理由退了李云杳的婚约,因而这种背信弃义的做法遭到了李父李母的厌弃,两家遂绝交。
之后没几年,吴彦祚便去世了,吴家也遭到了打击,这时的吴家才想起李家来,希望两家能重修旧好。
然而覆水难收,吴家当初退婚之举断了两家的交情,也葬送了李云杳的性命。——李云杳在那次的打击中,变得脆弱、郁郁寡欢,最终在十八岁这样花一样的年华里香消玉殒了。
她成了吴元樊永远也忘不掉的白月光,甚至因为心里装着她,他对自己的妻子也十分冷淡,二人只生下一个儿子,算是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使命之后,他就彻底冷淡了妻子。
然后赵明歌下嫁吴元逸之后,作为妯娌,她自然要出手帮助吴元樊夫妻二人修补关系,然后又生出一些波折。
——这些都是阎舒为了推动男女主的感情而设计的,所以说起来,原著里的李云杳会早亡,也是她的锅。
阎舒穿书后,并未想过去改变李云杳的命运,然而在沈霁代替沈继宗出生,成了一个变数时,李云杳的命运也因为二人的交集,悄然改变。
其余人的命运之轮或多或少地在按照原著的步伐转动着,只有沈霁与李云杳的命运偶尔能偏离原著剧情。如同阎舒自己跟田郦,二人的交织碰撞或许也会诞生新的,能改变命运的变数也说不准。
为了避免知道太多原著剧情会影响了沈霁的行事判断,阎舒并没有跟她说太多,只说了李云杳在原著里命运多舛,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沈霁听完后,大为震惊:“李云杳居然会因为吴家的退婚而变得郁郁寡欢?她喜欢的不是书嘛,有这么爱吴元樊那家伙吗?”
阎舒瞥了她一眼:“说了是原著剧情,若是她的命运一如原著那般发展,我便不会同你说,她是唯一能伴你在改变原著剧情这条路上,最适合的人选。”
沈霁觉得有道理,然而她想不明白李云杳的命运怎么就改变了。
“兴许是因为你吧!原著里,沈继宗由始至终对外的身份都是男子,也没有像你这样需要‘女扮男扮女’,所以隐娘自然不会将一个男孩子错认成女孩,与之同眠。”
沈霁嘚瑟了:“这样说来,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谁又说得准呢,她还没过十八岁那个坎的!”
“那我岂不是得盯着她,确保她能渡过那个坎?”
阎舒道:“你知道我对她的态度为何发生转变了吗?好不容易给你讨回来的媳妇儿,可别新婚就没了,这样,你还得再讨一个媳妇。可除了她之外,已经没有与你门当户对,还能替你隐瞒身世的合适人选了。”
沈霁:“……”
她问:“那我要怎么做啊?她对吴元樊情根深种的话,我是不是不该拆散他们,还要给他们牵桥搭线,夜里幽会?”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晦气。
阎舒反问:“原著的事情便不说了,你确定如今的她对吴元樊也是情根深种?”
沈霁低头沉思了会儿,猜测道:“若是原著里,她没有像现在这样嗜书如命的话,那大概率会因为没有别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所以心里一直装着被退婚这件事,久而久之,就容易积郁在心。身体的疾病好治,心病却难治。如今她整日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哪怕被退婚了,也没见她有哀伤之情……”
说到这里,沈霁便想起了当初她得知小姐妹李云杳被吴家退婚之后,跑去安慰李云杳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伤心欲绝的小姐妹,没想到李云杳只是安静地坐在树下,一边烹茶,一边看书。
沈霁觉得李云杳只知道看书,实在是太闷了,道:“除了看书,你便没有别的兴趣爱好了?”
李云杳说:“我的兴趣爱好,从书中便能找到。”
沈霁心想:“我就是因为你总是看书,不陪我玩,我才渐渐不来找你的,你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
嘴上道:“可你被退婚了哎,你不知道吗?”
李云杳这才抬头看她:“我知道,可吴家要退婚,我总不能死皮赖脸不让他们退,不是吗?当初只是口头的婚约,还未下过三书六礼,他们能登门退婚,并赔罪,也算是有诚意了。”
沈霁道:“口头的约定便能不作数吗?我要是你,我肯定不让这群背信弃义的家伙好过!”
“可你不是我,我也成不了你。”
沈霁觉得李云杳不领自己的情,气呼呼地离开,然后又遇到李父李母,二人神色复杂,让她往后少来找李云杳,还委婉地透露李云杳婚约被毁,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她委屈地跑回家,往后跟李云杳的关系便越发冷淡。
……
沈霁眼睛骨碌一转,生出了一个想法:“她与吴老三的感情之事,我也不好推断,不过若是书籍能让她有一丝慰藉,那我知道如何让她度过十八岁那个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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