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我没有半夜起床喝水,没有在经过他时,听到他深情又痛苦地喊秦煜明的名字。
那么此时我亦不会有半分多想。
Chapter 1.14
一时间我们都愣住,自那天分别,我们也有三年未见,但汪景曜其人,实在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我想他应是已忘记我,惊讶的原因应是我在秦煜明办公桌后站着。
我们互相看着,一时谁都没有开口,最后他问道:“你是谁?”
我一怔,但还是道:“我叫薛惟轩。”
没想到他也是一愣,嘴里喃喃着:“……原来你就是薛惟轩。”
但此刻我也是没有闲心理他,直接问道:“你是找秦煜明的吗?”
他点头:“没想到他不在这里。”
我摇头:“他去做准备了,你们在哪拍?我手机没电了,联系不上他。”
汪景曜似是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他便说:“我领你去。”
于是我离开那张桌子后面,跟着他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一处微掩的门前停下来,他站在门口不住打量我,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出口:“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一笑,还未答话,门却开了,秦煜明站在门后面,他先是看一眼我,再看汪景曜,朝他点一点头示意他进去,才对我说:“想看他照相?”
我一愣,觉得这问题实在奇怪,只摇一下头:“不是,我只是想问你电脑的密码,手机没电了。”
秦煜明走出来把门关上,此时走廊上只有我们俩,他说了一串英文加数字,之后低头扫了眼我的手:“你喜欢这支笔?”
我一愣,这才发现我还握着那支掉在抽屉过的笔,便又想起那半盒安全套,想问他,却又直觉现在时机不对。
“喜欢就留着吧。”他说着侧过身来亲我的脸,“景曜拍照很快,你玩会电脑等我,充电器在左上角的抽屉里。如果无聊,想看看就直接来。”
我点头应下,转身走了,临到他办公室门口,还看到他在外面站着,一直望着这边,就朝他挥一挥手,推门进去了。
关上门后我深吸一口气,先把那支笔放下才坐到电脑边输入密码,之前听他一字一顿念,还没有做联想,输入时却仿若福至心灵——这分明是当时我们和好的地点和时间。
我不知他为何要特意设这个,他是在提醒他自己什么?
他电脑里面很整洁,我无意翻看,直接点了浏览器,其实上网我也没有什么可干的,我看了下新闻,觉得无聊,但一直刻意不去看最下的那个抽屉。
这样真是煎熬,我已经有些坐立难安,汪景曜现在和秦煜明共处一室,那情景我实在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
已经过去快三年,我很想知道他对秦煜明是否还有那方面的感情。能让人这样苦恋,我只有感叹秦煜明的魅力,他以前有过许多床伴,许多人即使分手,对他评价也是极好。据传他是从不吃回头草的,我何德何能把他拉回来,彼时何其自信,此刻却是连向他询问都不敢。
一个人到底难熬,我还是没法忍受,循着记忆找到了汪景曜拍照的那个房间。
倒是没想到那里有个认识的人,是前段时间在公司大堂见过的,林奇峰的弟弟,林恒。
秦煜明没有亲自拍,他在一旁站着,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进去的时候,他没有看向我这边,眼神专注在汪景曜身上。我没叫他,自己往他那走,却被一人拦住。
我一怔,却没想到林恒会主动找上我。
“你好?”我尽量态度好些。即使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极为刺眼,我也不能动一动眉毛。
“不记得我了吗?”他却是一笑,“我是林恒,那天在公司大堂见过的,忘了?”
“怎么会忘?”他好歹是林奇峰的弟弟,我只好应着他的话,与他握手,他的手很冷,力道依旧是大,我还未说什么,就见一只手突然握住林恒的肩膀将他往后拨,林恒也就着这动作松开了手,我往那手的方向看过去,是秦煜明。
“渴了吗?”我以为他至少会向我介绍几句林恒,没想到的是他直接问我这个问题,这一上午确实许久没有喝水,他低头看我,手抬起来摸我的脸,手指轻划过我的嘴唇,这动作太亲密,众目睽睽之下他竟如此轻易,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我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半盒避孕`套,他现在的亲近我只感到灼心,急忙挥开他的手。
秦煜明没有因此生气,而是转身去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他的杯子递给我。他似是想说什么,一旁的工作人员却走过来叫他,目光似向这边瞟,但很快跟着他走到摄影师身边去了。
我不是很爽快,这是他的工作室,他不说什么,我也懒得纠结,喝了几口放下来,却看到林恒正盯着我。
我实在不喜欢他的笑,但因他是我老板的弟弟,我做不到笑脸相迎,却没法找茬——这是秦煜明自己的工作室,我不想给他招来麻烦。
林恒没有刻意走过来,我便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而看向秦煜明那边。此时他已代替之前的摄影师,正在给汪景曜拍照,我的角度刚好正对汪景曜的脸,自然是看得见他那注视秦煜明的目光的。
汪景曜这几年稍有些许变化,都是往更好的方向发展,若是不知道他苦恋秦煜明,看到他真人在我面前,我也是愿意多看看他养养眼。
只是他这注视秦煜明的眼神几年来始终未变,那脉脉深情,令我想要反胃。
Chapter 2.1
第一次见到汪景曜时,是在很偶然的境况下。但他这样的人,本身也是见过一次就让人难以忘怀的那种。
那时我刚与秦煜明分手不久,从他家里搬出来,自己找了个地方住,一个人待着没意思,便出来找酒喝。
住的地方不远就有一家清吧,我本也不打算找谁,只是喝几杯就走,就独自在那吧台坐着,对周围的莺莺燕燕毫不理会,对着酒保半晌,鬼使神差地点秦煜明与我第一次见时点的那一种鸡尾酒。
“Black Russian。”酒保把酒放我面前,用打火机点燃表面的酒液,这酒保长得颇为清秀,妖艳美人我见过不少,他这样的也别有风味,只是还未开口说些调笑之言,身边已有人不客气地坐下。
我转头看去,瞬间便将那酒保抛到脑后——这可是个极为俊美的男人,那是极有侵略性的英俊,与秦煜明的冷漠不同,他倒是热情,看到我,未语先笑,也不问其他,只是说要请我喝酒。
他太和我口味,更何况我在疗伤期,这样难得一见的令我实在无法将拒绝道出口。
其实也没有聊什么,两个人就着丝毫不涉及自己的话题和酒,一直到深夜才从酒吧里出来。
汪景曜当时醉眼朦胧,步伐已经有点踉跄。两眼湿润,双颊微红,看我时茫茫然,突然一笑,嘴里念叨着谁的名字,我隐隐觉得耳熟,但一时想不起,只扶着他到路边打了的士,想着还是送佛送到西,便连住房服务一同包办了。
谁知把他甩到床上后却走不开了,倒不是他的美色吸引住了我——我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是他拉住我的手,还说,你知道暗恋有多痛苦?
我倒未想过他是这样的境遇——暗恋。
我没有暗恋过人,都是看上了便追,不爱了就分,大多是关系不错的床伴,却不会进一步成为恋人,他们有想要继续的,都被我拒绝。没有为什么,只是我感兴趣的是他们的身体,从没去关注过他们的感情。
他脸上表情不似快乐,而我又正好无事可做,便在床的另一边躺下,听他说起他的暗恋。
汪景曜和他暗恋的人是在大学里认识,他对对方是一见钟情,对方却只将他当做朋友,他曾极其含蓄地表白过,不知对方到底听懂过没有——亦或是假装听不懂,这事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一开始他以为对方修身养性,不嗜情爱,却没想到对方其实只是表面冷淡,实则极其风流,倒不是长袖善舞,他不说情话,却能照样把别人哄得团团转,好似深情无比,但转眼看他分手时,却又好似薄情寡性,多少人在他面前哭成泪人,耍什么花样的都有,那人从未动容过。
“一旦分手就没有回头这一说。这是他说的。”汪景曜一字一顿道,我看他那副模样,猜他思绪其实已经有些混乱,但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一字不差,认真无比,又似是满含希望。
接着我才知道他这所含的希望来源于什么——原来是他所暗恋的那人最近分手了。
“终于分手了。”汪景曜这样说,脸上浮现笑意,“他之前说过,对这次所谈的对象很认真,想要和对方一直走下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那么认真——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了。谁知道,哈哈,那个令他第一次想要认真的对象,竟然出轨了!”汪景曜笑得十分开心,他眼中含着脉脉深情,“他们很快就谈分手。他很伤心,但是我想他很快就能走出来的。我可以帮助他。现在他终于可以看到我了。”
故事到这里结束,汪景曜很快睡着,我无意与他睡在一张床上——他睡觉不很老实。于是我在一旁的沙发上睡下,半夜突然感到喉咙干,起来喝水的时候听到他似在喃喃说着什么,那声音好似非常酸涩痛苦,我一时兴起,便凑近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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