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说对,是我。
人冲他招招手,道:“就等你了,上来吧。”
丁当依言上二楼,跟着人进了间会议室,里头空间不大,摆了张两米长的会议桌,桌边已经坐满人。带他进来那人走到主位,说:“这是新来的同事,丁当,大家鼓掌欢迎一下。”
丁当低眉顺目一躬身,说谢谢,谢谢,请大家多多关照哈。
有人噗一声笑出来,凉凉道咱们这现在是什么人都收了?小朋友你大学刚毕业吧,怎么进来的?
主位那人说安静,瞎说什么,一转头又安抚丁当,说他们没恶意,这样,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丁当抬眼将桌上人不着痕迹的扫了一圈,都是些年轻面孔,刚才出言讥讽他那人也不过二十来岁模样,穿一条军裤带迷彩背心,露出来古铜色的膀子,看着就结实精悍,那身兵痞气也是十足。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叫丁当,今年三十一岁,没念过大学,特长是会多种语言,还有近身搏击。”
他话音一落,哗声顿起,这回不止一个人在笑了,连站主位那人都忍俊不禁,说你都三十一啦,看着可真不像,脸忒嫩啊。丁当也跟着扯扯嘴角,往靠门边给他留着那位子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行了,都安静。”主位那人也坐下来,抬手压了压,“今天主要是丁当新来,大家认识一下。”他看向丁当,笑着解释道:“你可能也知道,我们这就是个特别行动小组,原来分属哪块是什么军衔都不必提,我是组长,老杨是副组长,出了事情找我,有什么困难找他,基本就是这么个分工。”
下面人哈哈笑,气氛一点都不严肃,多半也是被这个不怎么严肃的组长带的。丁当低着头跟着笑,眼皮底下却是一丝笑意也无,名叫王德栋的组长又让其他人都做了个自我介绍,算是让丁当把人认全了。接下来就开始说正事,这个小组是专门处理疆独问题,主要针对的是境外疆独分裂组织势力。
在境外训练,回境内制造恐怖行动,就像流水线兵工厂一样,同时还对成员进行进一步洗脑和诱导。对付类似于这样的境外疆独分裂组织,如果始终采取被动防守的方式,那肯定是不行的。丁当所在的这个小组就是针对这一情况的应对手段之一,他们根据从境外搜集到的情报和线索,进行分析,确认,并且在必要时直接采取行动。
境外疆独分裂组织的情况十分复杂,这一次会议上多次被提到的是一个名叫‘东伊运’的组织。该组织的高层主要藏身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交界,与基地组织和塔利班关系密切,通过基地组织的帮助训练了大批具备军事素质的恐怖分子,甚至还将这些人员投往战场参与实战,打磨成更加可怕的‘杀人武器’。
王德栋等人最新得到线人消息,将有一批这样的武装恐怖分子从吉尔吉斯斯坦潜回国内,消息来源应该是可信的,但是具体的时间地点人员都十分模糊。消息中还提到对方携带有危险武器,他们一方面是等待更加具体的消息,另一方面则是对此做出判断,看看到底该采取怎样的行动。
丁当安安静静的听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会议结束,王组长将他单独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谈了会话。王组长说,你的情况上面都跟我讲了,我没跟其他人说,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丁当说:“劳您费心了,能不说当然是最好的,我也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王组长就笑,说你这话讲的,跟牢里放出来似得,成,这事听你的,我就当不知道了。他又问丁当,说刚才不见你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又不好说出来?
丁当说没有,分析的都挺好的,我搁一边打打酱油也挺好的。
王组长被他给噎着了。
“我比你大两岁,就卖个老叫你小丁了。”王组长组织着措辞,有点语重心长的跟丁当讲:“小丁啊,咱们不管以前是干什么的,到这里就是一家人,个个都是亲兄弟,我这人说话直,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或者觉得不适应,你就直接跟我提,什么话只要讲出来了都好办……组织上把你交到我这,我就得给你负责,老实讲,我是不太痛快的。这话你听着,你平时怎么样都行,只要不闹出乱子,但是到了行动上,这队里只能有一个声音,服从命令,在你的位置上做好你该做的事……我会给你时间和机会去适应,但你要真适应不了,这里也容不了你,你该哪,还是哪去。”
这一番话前轻后重,字字句句就是在敲打丁当,已经说的相当直白。丁当也没装作不懂,点点头回答道:“我明白的王组长,这机会我很珍惜,不会乱来,请您放心。”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PS:嗯,昨天阿汪童鞋提了个很好的问题(笑),丁当是怎么从【炮】友对黄总发展到拼着暴露身份也要救对方的【爱】的?
其实丁当不爱黄总,笑(抽打),丁当需要的是一个安身之所,在正常社会作为一个正常人,嗯,也就是作为丁当而存在的精神坐标,黄子成恰好成为了那个人而已。他所想坚守的也只是作为正常人的自己,黄子成只是道具(笑CRY),冠上爱的名义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丁当的精神坐标(道具),默默给坚强又各种委曲求全的黄总点个赞(蜡)。
【掩面滚走~~~】
☆、CHAPTER 21
万事开头难,收尾却也不容易。
黄子成趁着中午吃饭的功夫做了个按摩,躺在那哎哟哎哟叫了一通,完事又撑出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去见人。下午五点多秘书在车上给他念行程表,从接下来到五天之后都排的密密麻麻,他今天晚上跟人吃完饭,就得立刻坐飞机去G省。他拿出手机,本想给丁当发个短信说一声,结果鬼使神差的算了算时间,抬头问秘书:“晚饭定在几点来着?”
秘书说,六点半。
于是黄子成吩咐司机直奔半山别墅,理由是忘了东西要回去拿。这理由光明正大,秘书本来是没疑心的,但随后黄子成就当着他的面给丁当打了个电话,问对方回家没,说自个要回去,晚上出差,走之前想见见人。
秘书就草了狗了。
黄子成到家的时候,丁当在客厅里坐着,光着膀子擦头发。他抬眼见着黄子成,二话没说直接走过来抱着就往墙上摁,伸手去解黄子成皮带,把人裤子往下撸。黄子成提着裤腰用手肘顶他,说我马上得走,时间来不及,被丁当一把扯着脖子吻住,堵得再说不出话来。
丁当把他裤子扒到腿弯,将自己硬塞进去,将人摁在墙上飞快【抽】插了上百下,然后闷哼一声射出来。黄子成双手抵着墙面,脸贴在手上,瞪着眼喘着粗气,好半晌才缓过劲来,用力将丁当推开,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去茶几边拿纸巾。
丁当就在门口地板上坐下了,张开腿眯眼瞅着黄子成,看人撅着屁股在那擦来擦去,嘴角越咧越高,最后捂着肚子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黄子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即才意识到丁当是在笑自己的丑态,整个人懵了一瞬。刚才在车上那股子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人的心情像是被冰水泼熄,取而代之的是心如死灰的麻木和悲凉——他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丁当,对方到底是爱他,还是只当他好玩?玩起来有意思?
不好意思,他玩不起。
黄子成提上裤子,把擦过后头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进茶几边的垃圾桶。他迈开脚往外走,从对方身边经过时,冷漠的看了丁当一眼。
丁当伸手抓住他裤边。
“我们找个地方隐居好不好。”丁当说,“在太平洋买个小岛,盖个大房子,一年四季晒太阳,就只有我们两个,你要是嫌无聊,还可以领养个孩子,再买艘船……”
“我过不了那样的生活。”黄子成低头看着丁当,后者始终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他叹口气,心软下来,道:“或许再晚点,六七十岁,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丁当什么也没说,只是放开了手。
黄子成还有话想说,兜里的电话却响了,是秘书打来催他出发,时间的确来不及。他弯腰拍了拍丁当肩膀,抬脚离开。
门锁磕哒一声碰上,丁当抬起头,向后仰面倒下。他脑子里有些空,索性什么也不去想,就那么躺着发呆。过了一阵子,可能是十来分钟,被他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是条短信,黄子成发来的。
“其实我比较中意地中海,改天让人整理份资料出来,咱俩一起挑。岛可以先买,住不住怎么住再商量呗。”
最后那一个呗字看的丁当乐不可支,他想这人得是有多喜欢他,才能容他让他忍着他委曲求全到这地步?想到这他也不颓了,过生活嘛,都不容易,咬咬牙低低头也就过去了……总归图个来日方长。
丁当这个小组代号‘喜鹊’,取得是‘报喜鸟’的意味。这个既土又俗的名字是王组长拍的板,当时组里就他跟杨副组长俩人,意见相左的情况下,谁嗓门大听谁的……杨副组长政委出身,专管内部政治思想教育和与外面其他部门沟通联络的工作,与王组长一爹一妈,是多年老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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