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见他心下犹疑,便摆了一下手指,说是让我猜猜,你现在心下在想什么?
陆衡推他出去,说是自己能有什么可想。
别是以前勾搭的小情人儿?
陆衡见他一脸的淫笑。便也不理他。
嗨,怕什么,有人来我帮你拦住。他一副好哥们的架势,平白无故的到有种义薄云天的仗义。他这样说完,又勾了勾手指,看着陆衡,什么时候欠的风流债,嗯?
什么风流债啊。陆衡说着和苏问讲之前在那边碰到个学生,之前酒吧见过,每次见了他都要撩上几句,自己也不能真的恼了他,所以也拿他没办法。他三言两语讲了,这故事听着倒也没意思。
没了?
没了啊,你想有什么?
温香暖玉,投怀送抱?
没有。
哎,孺子不可教啊。
陆衡见他一脸的可惜可惜,便逗他,若是你,倒要怎么是好。
借他胆子也不敢调戏我。
好好好,我们家问问最厉害了,成吧?
苏问皱了一下鼻子,眨了一下眼,像是很受用这番夸奖。
陆衡见他样子可爱,便揉了揉他的头发。
结果苏问还把另外半边脑袋凑过去,说,这边呢?
那边不管。陆衡拍了一下苏问要他好好走路。
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想见见这个人物,调戏调戏。苏问眉眼间像是涌起了什么坏心思似得。
陆衡拍了他一下,说你想调戏谁?
替你调戏回去啊。
谢谢你啊。
然后陆衡说他,这原是个没头没尾的故事,有什么可惦记的,要是他敢出去调戏别人…陆衡下句话没说,但是看着苏问。苏问觉得背后一凉似得,马上腻了上去,告饶赔罪。
两人这么说说闹闹没一会就到了那个校区。
其实本来也不是很远。操场的灯亮着,这时打篮球的人大多散了,偶尔有几个跑步的,三三两两。
他们就这么压着跑道绕着操场走。
陆衡说他大学的时候每日跑步,就在东操场,偶尔和系里的男生打篮球。那时大家好像有无限的精力似得。陆衡说自己倒没见过苏问,他突然想着苏问那段时间可能过得并不如意,但是话出了口,一时也收不回去,便指着天上半圆的月亮,说今晚天色倒好。
我不太喜欢跑步。苏问却不在意。咱那校区毗邻工业区,附近三个大烟囱,没得吸收废气。况且我球技这么烂,也怕砸了招牌,之后再没人肯追了。苏问眨眨眼。
陆衡见他把这件事情拉拉扯扯的给圆了,扯上些不相干的环境和人,便把手搭在苏问的肩上,说,我来追。
苏问看着陆衡说自己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挺正常的啊,要陆衡不用在意自己,自己其实神经大条,并不纤细,他说自己也只是偶尔情绪有点,嗯,激动?但是那种情况少之又少。
陆衡想了想这几天的苏问,说:嗯,是挺激动的。
去你的。
苏问绊了陆衡半脚,结果被那人躲过,反而将苏问扯在一边,消停点。
哦。
就在这时陆衡忽然觉得像是一阵风刮来似得,耳畔也炸开了一句大吼:陆衡桑!那声音自然不是苏问的,陆衡觉得虽然这声音还没走近,但自己大半边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来了?!苏问眨眨眼,有些兴奋的样子。他刚才被陆衡拉在一边,无论是从苏问这里,还是从那人那边估计也都没看见彼此。
可是及到陆衡让开身,苏问看到了那个人,却一时愣在了那里。
☆、利剑
三十九 (上)
“五儿?”陆衡转头唤了一声,可发现五儿并未看他,而是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苏问。
他们两个愣了半晌,倒是同时说了话。苏问叫的是小振,而五儿却是叫的苏问。
然后五儿怪腔怪调的说了句:“哟,这不是苏问么?”
苏问像是有些不太明白境况似得看了看五儿,可是言语间还是亲切的,他似乎没有感受到五儿的挑衅,“居然长这么高了,”
五儿个子低了苏问半个头,可气势却也不弱,径直走过来,倒是一个挑衅的姿态。
“不敢和你比,还有,别这么叫我,没得恶心。”被叫做小振的那个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脑袋一歪,嘴角一笑,“真是巧了。”
陆衡见着苏问叫五儿小振,又见两人之间的样子,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想到苏问说他和季芮的儿子一直不错,从小有缘,他当时说的名字里似乎带了振,季振?五儿不是叫李振?许是自己当日听错记错也是可能。他这么一想,又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就要过来挡在苏问的身前。他觉得五儿可能对苏问又点误会,而且误会颇深。这架势怎么都不是苏问和自己形容的那种缘分颇深,倒是仇恨颇深。
结果苏问和他说没事,是他弟弟,要陆衡放心。
季振走上前去,冲苏问笑了笑,轻声的说:“谁他妈是你弟弟,你和季芮眉来眼去勾搭调情的时候也认得我这个弟弟?”他说着转身看了看陆衡,但也只是一瞥,视线并未停留,“怎么,换口味了?开始勾搭男人了?”
“在这边上学?”苏问像是没听见季振说的那些话似得,谈家常似得问起来。
“我他妈在哪上学用不着你关心,别没事儿去打听我,这么关心我,为的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他妈的不稀罕。”
苏问看着,并没动怒:“你小的时候我告诉过你,别那么冲动易怒。”苏问眉眼之间严厉,倒是个兄长的架势。
“操,你他妈的算那根葱啊,跑来教育我,你他妈真的当自己是我爸啊,我告诉你,我爸虽然死了,但也轮不着你惦记。”
苏问听见季振这样讲,似乎眉目间露出了点不一样的情绪,季振以为他在假装遗憾。
“滚!”季振像是被他气得不行似得,然后指着苏问说:“别一天装的人模人样的,现在还不是骚的找男人上,以前怎么没想起来,你早想起来,也少祸害点人。”
苏问给陆衡使眼色要他别管,那意思是自己能处理,他由着季振骂,并不理。
季振循着苏问的眼神看去,“郎情妾意,好生甜蜜啊,”然后季振指着陆衡道:“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呢,也是老实人呢就容易被这路货色迷住,知道俄狄浦斯的故事么,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这人做了什么,他两句甜言蜜语就把你迷昏了吧。他一直这样,小的时候我也上过他的当。他吃人的心呢。”
苏问被他这样讲着,神色没什么异常,但是陆衡发现他似乎紧闭了牙关,一边的眉毛也也轻微的皱了一下。
季振转头看苏问,凑上前,靠近了:“我长得像她,还是个男人,你要不要和我试试,包管插得你浪叫如天,搞不好直接让你爽的去见季芮呢。”他凑过来,发疯似的,他长得像季芮,疯的样子也像。
苏问把他拎远了,他说不用他操心他的生活,他像是随意问起似得,说你自己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陆衡在一旁听着季振的污言秽语,也为苏问寒心,他恨不能替苏问直接收拾了这个东西。他不知道苏问是怎么忍住了没一拳把这白眼狼教训了,季振的这副样子,真的不像话了。况且陆衡是知道的,苏问心里并不想提及任何关于季芮的事。而苏问现在尚且能好言好语的问起季振的近况,倒也真的是好耐性。
“哼,关心我?你有什么资格关心我,当年季芮待你不薄,我的吃的用的还不是巴巴的给你送过去,她说你要上学费脑力,我吃她都不许,你倒好没来由的起了淫邪的心思,我们孤儿寡母的在你们苏家,也是寄人篱下,苏承夕那时也病了,什么事情还不是你这个’兄长’做主,你要怎样,季芮她推脱的掉?她后来到底忍不了这份屈辱,不堪求死,她连亲儿子都不管不够,被你灌得一晌的迷魂汤似得,到底还要把我托付给你?哼,好笑,你呢,你倒好,你现在活的逍遥自在,又去勾搭男人,刚儿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苏家大少爷呀,怎么,被男人上的爽了,被按在墙上都不反抗?你要是早点开了窍,倒也不用祸害我们母子了!”
苏问听着季振的话,闭了闭眼,半晌,问道:“是季淮笙和你讲的吧?”
“我怎么知道的用不着你操心,你做了那奸淫的事情以为别人都不知道都傻,对我是傻,我从小就傻,傻得认个贼当哥哥。”季振说着说着退了半步,他像是伤心了似得,不想再看苏问。
苏问见他住了生,缓缓的说,“你怎么知道,怎么理解是你的事,我不辩解,也不说,当年季淮笙直接把你接走,他是你父亲,我没什么可说的,也不过是瞎操心,你可以恨我,但是季芮当年应该和你讲过不要和季淮笙走,我不信她没说过。”
“她被你灌了迷魂汤似得,哪还惦记着我,她想让我留在你们苏家,我留在那等着养大了在被一遭吃了?哼我偏要违了你们的意,你们这对狗男女能有什么好计划,而且季淮笙对我挺好,你们不过是怕自己的丑事被我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