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打满了水的毛巾,远远的甩在她的头上,啪地一声,水花四溅。
他看着她把毛巾慢慢地拿下来,然后扔在一边,随手掸了掸衣服上的水,然后看着苏问说:调皮。
他看到她笑着离去,水顺着她的发打在了她的身上,凹出一小块透明来。
她的身材很好看,凹凸有致。被水浸过的地方更是色气诱人。
苏问甩了甩头。抽了自己两巴掌,直到抽出了鼻血。然后他打开淋浴头,半仰着头,让那鼻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他的脚尖,流入下水道里,流进城市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污秽里,流入他们每个人脚踩着的沉沉的地下。
那天他洗了很久,像是要把每一寸皮肤都搓烂似的。
季芮没再进来。
☆、季芮(中)
后来,她开始晚上给他送牛奶,偶尔把小家伙的零食带给他吃,她还是偶尔打他。可是她知道,现在的他,并不是无力反抗。
所以她看着他的喉结一点点凸起,身体迅速拔高。所以她穿起了更低胸的衣服,更多的扭起了她的屁股和腰。
有一次她嗑着瓜子过来,说是要看苏问写作业。
苏问说不用她看,他自己会写。
她说他知道什么。
她随手翻看苏问的书,像是她自己的似的。
苏问叫她别动,可是她听不见似的。
她看到一本书的配图上有两只交姌的猫。
她把那页摊开放在苏问眼皮底下,像是怕谁听了去似的趴在苏问的耳边轻轻地说:别看这种书,有什么不懂的问姆妈就好。
那天后来,季芮讲起了她和苏承夕的xing事。
她和苏问一遍遍的讲她和他父亲如何干那档子事的。
苏问吼着要她别说了。
可是她像是发了疯似的,开始更大声的讲。
苏问打开门,要她出去。
可她偏不,她说的家就是这,她能到哪去。
季振,季振你也不在乎么!
他早就被我支出去了。他傻,他怎么和你比。你放心,这个家没别人,就我们两个。
她伸出了两根指头,看着苏问,笑了。
你疯了。
我一直都是个疯子。
她又开始说起她和他父亲的xing事。她平时很少提及苏承夕,更少用“你父亲”来代指他,可是那次她像是一定要苏问意识到似的,她说着,她不停的说着他的父亲。
她描述的绘声绘色。
她说他父亲那儿不好用,像个软掉坏掉的茄子,再硬不起来了。
她说他是他父亲的延续,她说他和他的父亲长得不像,可却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们流着一样的血,有着一样的姓氏。所以他的yin`jing就是他的yin`jing。所以他的yu`望也该是他的yu`望。
所以他应该帮她。他应该对她感xing趣。
那是他欠她的,所以他的儿子要替父抵债。
她的声音像是午夜里门廊的冷风,呼呼的往灵魂深处吹着。
她领他看,那些奇怪的玩具。
她着迷似的拿出来,一样样的放在他手上,她说着他的父亲,说他如何拿着这些玩弄她。
皮鞭、链条、绳子和大大小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苏问看着手里那些荒谬的“玩具”,抖个不停。
苏承夕拿那条皮鞭抽过他。
他记得。
那是苏承夕的东西。
她趁他愣住的当口,把一根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她慢慢勒紧,看他挣扎。
这样的滋味怎么样?
喜欢么?
她声音冷冷的。
想死么。
想。
不行,我要你活着。
我又怎么舍得你死呢。
她把手顺着他的耳朵慢慢的滑到他的脖子,然后猛地勒紧。
我要你你要活到老,活到死。
我要你你要活着去慢慢的感受,这条绳子会慢慢勒紧,慢慢的让你享受。
我要你活着,活得长命百岁。
那天后来她就走了,放任他一个人跪在那打开的箱子面前,失魂落魄。
她不管他,她也不找他。
她知道,她不着急。
在那之后,当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的时候,她洗澡的时候总会忘记东西。
她笑着说这几年年纪大了,总是忘东忘西。
以前苏问总不在家,她有时闹不到他。
他经常在街头游荡。为的这件事,他挨了苏承夕的几顿揍。
那时她总是拦着他的父亲,要他不要动气。
她说他还小,正是贪玩的年纪。
“你年轻的时候也这样。”苏问靠在门边,抽着烟,他看着她的身体,看着她挺翘的臀部和挺拔的ru房,她穿着衣服的时候,倒不是很显。
他看着她的手顺着水流慢慢的划过她的脖颈,划过她的nai子,划过她的小腹,她捧了水,拍在她的yin部,问起他在学校功课如何。
“不能再好了。老师们都喜欢夸赞我。”他吐出一口烟圈,不再看她。他想起了学校里,穿白裙子的女孩。他不能准确地勾勒她的身体,所以他眯着眼睛仔细的想着,然后猛的一笑。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是么?”
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还带着火星的烟蒂猛的朝她扔去,她没有躲。可那个烟蒂到底也没有打在她身上,它被水打着,还没到她的身体,就冲了下去,冲到下水道里,像是循着上次流的鼻血的痕迹,慢慢向下。
他回到卧室,坐到桌前,从右手边的第三个抽屉拿出那柄金属刀柄的刀子。他总把刀子放在那。
他拿起那柄刀子,然后顺着他的小臂,慢慢的划开一个开口,他用力压下,慢慢地慢慢地划开。他看着血流出来,顺着他的小臂流在桌子上。他讨厌血腥味,讨厌暗红色的东西。
他打心里厌恶。
可他也喜欢。
就像他讨厌高处似的,可却又总喜欢从高处向下看。
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就什么都结束了。
他的母亲当时也是这这么想的么,他不知道。
他不像她。
季芮把湿哒哒的长发捋在后面,穿着薄薄的一层睡裙,站在门边,她身上还有没干的水汽,像是把整个房子都韵湿似的。
“怎么了,想玩自杀。”她冷眼瞧着。
“想杀了你。”他看着刀尖上的血迹,然后冲着她笑。“就这么一下,你就得死。”他说着,还拿那柄刀在她脖子那晃荡。他似乎看到她炸开的腔子,和四溅的血。他觉得空气里腥腥咸咸的,充满了危险。
她没躲,也并不害怕。她用手指在那刀刃上敲了三声。
叮。叮。叮。
之前上面没干的血滴,被那敲击震动,滴在桌上。
她拎了纱布拍在他的手臂上,“别那么幼稚,你个小混蛋。”
“我们今天课上学了雷雨。”
“是么,原来你在学校里倒也学了点东西。”她屁股靠在那书桌那,眼睛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苏问。
“周萍也是个混蛋,他死了。你说繁漪怎么不去死。”
“她不该死。也没到死的时候。”
“老师说她向往自由。所以她为什么非要和周萍在一起?”
“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是不是上课没好好听?”她像是要挑起他的下巴似的,伸出了手。
“找你那老男人浪去。”他一掌拍去了她放肆的手指,啪地一声脆响。
“偏要找你。”
他把带了血的纱布扔在她的脸上头上,那纱布雪白,沾了点血上去。却又带着点点鲜红。她把那纱布慢慢慢慢地拿下,像是揭开一个蒙住的面纱,她眯着眼伸出舌间舔了一下纱布边缘殷殷的血迹。然后笑着看着苏问。
苏问偏过头去不看她,嘴里低低地说,别招我。
“说你没本事还要恼,”她从书桌一边俯下身来,凑近了,眉眼带笑,“和你那没用的父亲似的。”她说着,皱皱眉,像是不想提他,“你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看了人家身子,却又不和人家干那档子事儿。少年气盛的,怎么耐得住,嗯?”她说着就要凑上前去。
待到靠近了,苏问一巴掌甩上去,打的她头偏向一边。那湿嗒嗒的头发甩在苏问脸上,身上,湿淋淋的。
“滚。”他拿着刀正面对着她,声音低而有力。
他已经完全变了声。低低的男音,性感低沉。
她似乎吓得浑身一颤似的,然后觑起眼睛,看着苏问,“吓破了姆妈的胆呢。”她微撅着嘴,捧着胸口,还似有还无的轻轻的抚摸着,“像头发怒的小狮子,有趣,真是有趣。”她笑着扭身出去,极至门槛的时候,半扭了身子过来,看着苏问,嘴角含嗔。
苏问猛的将刀扔在门上,离那女人只有一寸。
她把刀从门上拔了下来,“我当是你送我的礼物,要是你父亲问了,我就说他的宝贝儿子要自杀,想吃顿排骨馋得寻死觅活的。就把刀抢了过来,要一家之主保存着。你说,我是不是又给你们苏家,立了大功。”
她抚着门笑了,打量着那柄刀,“上面还有血迹,你猜,他是信我还是信你?”
她还不待苏问回答,便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