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干咳了一声,忍住笑,“那时候又不熟,你是敌对,我觉得没毛病。”
“我的爱剑呢?”余殊漂亮的眼睛斜她,瓮声道,“我回去找过,没找到。”
江枫笑的特别好看,“大概是嗷嗷什么时候捡回去了吧。”
余殊瞥着她。
江枫回视回去。
四周弥漫着奇怪的气氛。
片刻后,余殊率先反应过来,瞥开眼嘟囔道,“你入魔的原因找到没有?”
“和你复活,或者代侯,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你身上的问题还是很多。”
江枫笑容一僵,听到入魔,就想到了自己误伤余殊的事情。
或者说,从归顺她之后,余殊一直有些多灾多难。
“最近你没受伤吧?”
余殊:“?”
“我为什么受伤?”
“之前打许琮你有没有……”
“没有。”余殊道,“他被李清明一剑劈下马了。”
她语气有些明显的幸灾乐祸,“可能是怕李清明不留他活口,立刻就投降了。”
江枫笑出了声,“正常,别看那家伙道貌岸然的,其实他胆子还没许琰大。”
“小时候抢许琰的零食,她还会凶我,但是抢他的,他屁都不敢放。”
余殊看着她,“你小时候都在干什么?”
江枫反应了过来,轻飘飘的转移眼神,“小子圭太可怜了嘛,想立威,还有什么比欺负许琰许琮更简单的方法?”
余殊瞥她,“不是因为想欺负人,看她们哭鼻子?”
江枫:“……绝对不是!”
说着说着,气氛就轻松了下来。
余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搭在桌边,百无聊赖的可爱模样。
她好像是单纯陪她出来吃早食的,自己只吃了几口,就没再动过了。
她在余殊的印象中,可能是个一日三餐非常规范的人。
嗯……她好像确实有这个习惯。
只要是能吃到东西的地方,她就会习惯性按时吃饭,一日三餐。
但是余殊和李清明好像就没这种习惯,她们有着武者通用习惯,不吃不喝不睡,最多偶尔躺躺。
心里滑过琐碎的思绪,江枫的注意力不由自主落在了余殊的手上。
她们这样算不算约会?
约会可不可以牵手手?
要不要试试?
江枫嘴里还在说着话,思绪却轻而易举飞远。
趁余殊不注意,试试?
余殊一直在注视她,立刻发现她在走神,但是不明原因,刚准备问……
忽然,指尖传来了细腻的触感。
她下意识缩回了手。
撑着下巴的手也放下,眼神立刻看向江枫。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警惕啊!!!”
她头磕在桌上,一脸懊恼。
余殊:“……”
很快,她们又回到了卫府。
“要不要去看看首辅和顾子明?我把她们藏在地宫了。”
“不看,”江枫道,“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跟她们交流也没什么意义了。”
进了屋子,江枫理所当然的往床上一坐,拍着床头道,“快来。”
余殊关上了门,回过头。
江枫被她看的一个咯噔,“你又想干什么?”
余殊叹了口气,顺从的坐到了床头,“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她漂亮妩媚的眼眸,再次被沉静温和所笼罩。
这代表着,余殊理智回笼了。
她的情绪化总是短暂极了,有的时候江枫怀疑,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余殊失去理智呢?
江枫自觉,她对余殊,已经形成了行为模式了。
认真与她谈话,余殊只会温和冷淡的拒绝她。
只有用激将法,去刺激她,让她失控,情感才会暂时性的压过她的理智,让她展露真正的自己。
可是那都是暂时的。
江枫也安静了下来。
天刚亮没多久,朝阳还未完全升起。
空寂的房间内只有两人平静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余殊道,“你什么时候走?”
江枫:“你觉得我该什么时候走?”
余殊:“我们说完你就走吧。”
“关键时刻,不可分神。”
“嗯。”江枫嗯了一声。
余殊靠在床头,眼神难得有些松散,看着床尾的书架,她道,“江枫,我们不可能。”
“你喜欢谁都可以,我喜欢谁都可以,但唯有我们,”她语气很沉静,带着她惯有的温柔,“不行。”
“我一直在避免这种情况。”她似乎在反思,“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会这样……”
江枫:“因为感情不遵从理智。”
她平静道,“我也在竭力避免。”
“之前姬命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却要与你针锋相对,”她自嘲道勾起嘴角,“可能我本质上,也在拒绝这个可能吧。”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该这么做,但是感情却想支配我去这么做,互相斗争,互相排斥,最后才让我那么矛盾。”
“明明该讨好你,表现出来却是那么……”
江枫又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能是因为情感浓度不一样。”
“你总能轻松克制住,我却很容易被支配,”她道,“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余殊嘴唇微抿,过了一会才道,“因为你从不选择克制。”
江枫嗯了一声,“也有道理,我确实不喜欢克制感情。”
余殊终于看向她,“我拒绝你的原因,与感情其实无关。”
江枫再度沉默,“是啊,居然跟感情无关。”
“但是我觉得,如果足够喜欢的话,什么都能克服。”
余殊漠然。
江枫:“但你肯定不会放纵自己那么疯的,毕竟……”
她伸直腿,往后一仰,“前车之鉴在前。”
“就算没有代侯,以你的性格也不会放纵自己的感情,”江枫无意识的看着脚趾,“更何况还有那么惨烈的翻车在前呢。”
余殊也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所以……”
“所以我们该心照不宣的互相疏远?”江枫帮她补充。
余殊默认了。
江枫:“我们没尝试过吗?”
余殊下意识抬眸,她眼睛很漂亮,惑人心魄。
江枫:“每次我想疏远你,你就给我脸色看。”
“你疏远我,我不就找来了?”
“尝试远不止一次吧?”
余殊沉默,“你快登基了,江枫。”
江枫嗯了一声,“如果侥幸能赢的话。”
余殊:“再试一次,如何?”
“我这次不会再怎么样了,”她低头看不清表情,“这是我自己提出的。”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江枫问道。
余殊嘴唇微动,还没能说出口,就见江枫已经自顾自道,“你希望我能在克制感情的同时,还能像往常一般对你?”
“没有丝毫疏远冷淡?”
“你觉得我能做得到吗?”
余殊沉默了。
江枫:“我登基之后,能解决你的困境吗?”
余殊还是没说话。
江枫:“你怕的是什么?”
“人言可畏,只要有人想说,我就永远不可能杜绝,”江枫笑,“难道我能下令封住人的嘴吗?”
“你看,除了你自己想通,我登不登基,根本没有意义。”
余殊声音有些涩然,“既然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靠近我?”
江枫叹了口气,“所以我说我克制不了。”
“登基之后对感情并无助益,倒是和你更遥远了。”
“也许我们的时间,只有眼前这些了吧?”
登基,她住的地方就会是省禁。
余殊与她将会在根本上的隔开。
她想进宫甚至要通报。
她登基,盯着她的人会更多。
注视余殊的人,也会更多。
天下不定,何以家为。
这是余殊自己说的话。
但若天下已定呢?
她用什么去敷衍余灵余尚?
用什么敷衍天下人?
堂堂右将军,正直盛龄,为什么不成婚?
她想做什么?
余家人丁稀少,余殊父母早亡,就她一个人,她不会升起延续血脉的想法吗?
现在没有,以后呢?
她才二十五。
这条路艰辛且陡峭,容不得一点犹疑。
杯盘狼藉似乎是必然结果。
江枫只随便想想,就能想到一堆困难。
她当然没有信心了。
她哪敢有信心。
她只能揣着有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得过且过。
因为未来本就不确定。
而这个不确定,不涉及外人,根本就在余殊本人身上。
而余殊,给的希望是负数的。
她们也许是有感情的,但可能也有仅有感情了。
进一步,很难,目前都看不到希望。
退,好像也不容易。
余殊垂眸,“我成婚,你就能放弃了吗?”
江枫眼睫一抖,“不知道。”
“可能会彻底放弃你,去喜欢别的人。”
“也有可能会干掉你的丈夫,将你强抢了。”
“不到那一天,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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