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并不怎么关心,因为那个时候觉得贺兰家的所有人都和他像是陌路一样,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想。
贺兰枢这个人,看起来面上冷漠,什么都不关心,但是暗地里面却是默默地做出了一切他所能够做出来的,对于家人的在乎,远远都比他能看得到的要多得多。
他们吃饭的时候和和乐乐的,主要说的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上的事情,周漫柔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和温夏的关系是越来越好,闲的没事了就会和温夏一起出去逛街,走到哪里算是哪里,一路上都跟着两个保镖会负责提东西。
兰兰其实被养胖了不少,不过孩子的皮肤娇嫩,胖一点反而是可爱的像是一个糯米团子一样,一截一截像是莲藕一样白生生的胳膊看的都想让人咬一口。
温玖笑眯眯的摸了摸被保姆抱下来的兰兰的脑袋,给她盛了一勺温热的汤放在他面前的小碗里面,看着她手脚不稳的拿着勺子瞎搅合。
饭后周漫柔上楼歇着了,温玖和贺兰枢说了一下,就走到了温夏的房间。
温夏还没有歇下,正坐在柜子前面捧着一个相册看。
兰兰长大了一点之后老实了很多,只有不舒服的时候才会苦恼,这会儿带着个小毛帽子坐在温夏的怀里,跟着她的手指慢慢的看向相册上面的人。
温玖凑近之后,才发现那个相册是他、温夏和他母亲在一起的合照。
他对于母亲并没有印象,他才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他母亲就病逝了,之后李美梅就被温建国带回了家,那个时候温建国投资算是赚了点钱,随后他们搬离了原来住的地方,老房子倒是一直没有卖,但是也一直没有人去看过。
温夏和他那个时候年纪都小,根本就记不得老房子的地址,想要找都无从下手——其实严格来说,那间房子是他母亲买的,房产证上面写的是她和姜丛的名字,所以温建国并没有处置权。
温玖也庆幸他母亲没有写他和温建国的名字,否则,房子可能根本就保不住了。
“阿玖,你来看。”温夏把兰兰抱到了床上让她自己啃脚丫子,叫着温玖一起坐到了柜子边上。
旁边有一架钢琴,温玖拿着相册看了看,指着被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抱在怀里的婴儿道,“这个就是我吗?”
“是你啊。”温夏眉眼温柔,照片上面其实还有些被火灼烧的痕迹,这些都是李美梅没有烧完,被她偷偷保留下来的老照片,“你那个时候才三个多月呢。”
照片已经泛黄了,温夏小心翼翼的抽出来,指到后面,“你看,这是妈写的。”
温玖接过放在手心里面,看着照片背后清秀的几个字迹:阿玖百日小庆,今天会吃手指了。
温玖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面容温和的女人抱着他,动作轻柔的摇着。那个时候还是夏天,窗户上面还停着一只飞累的蝴蝶,窗外的暖光照射到室内,给他们的身上洒下了一片温暖的黄色光芒。
温夏正趴在一边睡觉,身上穿着精致的裙子,头上还绑着那个时候很时髦的发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像是一个小公主。
“这个照片是谁拍的……?”温玖问道,那个景色像是在家里,他母亲的状况通过照片也能看出来很不好了,只是笑的却还是很开心。
“是妈。”温夏把照片收了回去,一页页的翻开,后面渐渐的出现了一些合影,有些照片上还带着标注。
照片的日期接的很近,可是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照片就开始出现了大面积的白色,那是医院的颜色。
一直到十二月四日,隆冬天气的最后一张照片上,温玖看到了另外一个并不怎么熟悉、显得有些稚嫩的字迹,十二月四日,妈妈忌日。
“这个是……”温玖一愣,看向了温夏。
温夏轻轻一叹,“是我写的。”
字迹上面还有被水晕开的痕迹,温玖看了一会儿,轻轻摩擦了两下,把头靠在了温夏的肩上,轻声道,“姐,我想听你弹钢琴了。”
“好啊,想听什么?”温夏打开了钢琴盖,手指放上去的时候就已经呈现出了最标准的姿势。
“……就听‘归’吧。”温玖抿抿唇,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你小时候经常弹这一首。”
“这首歌也是妈妈教的。”温夏轻声道,“她教我的时候,说她想回家。我弹给你听的时候,也希望你能回家。”
温玖眼眶有些湿润,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水汽给眨掉了。
“大过年的,”温夏轻轻一笑,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可别哭了,等会你老公要过来要人的。”
温玖撇着嘴一笑,把掉下来的眼泪擦干,听着温夏一首弹完,“姐,我希望你以后也能过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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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玖的情绪有些低落,低落之余又有些说不出的开心,他回去之后贺兰枢正在床上看平板电脑,想也知道肯定和他用的时候用处不一样。
温玖没有什么事情,就干脆也上。床歇着了。
两个人一直躺到了床上,温玖才拱到了贺兰枢怀里,贴着他暖乎乎的身体,没忍住就把他自己冰凉的双脚给塞到了贺兰枢的小腿中间。
贺兰枢被他冰了一下,适应了一下之后就夹得更紧了一点给他暖着。
家里没有电热毯这东西,开的时间长了对于身体也不好,温玖本来就受不得冻,所以外来热源一般是能少就少。
……何况这样抱着他,也挺舒服的。
“我今天没有看到爸,他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温玖声音轻轻的问道,不安分的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来回换着暖和的地方蹭。
“他在分公司。”贺兰枢被他拱的也看不下去东西了,干脆关掉了平板放在一边,把温玖禁锢在怀里,沉声笑着道,“这会又不虚了?”
温玖的动作顿时戛然而止,腰部的酸疼好像一瞬间都突然涌上来了一样……他恍惚间觉得,肾虚这两个字,可能会跟他一辈子。
现在唯一清醒的,就是严郎和苏秦这两个大嘴巴不知道,不然他真是连门都没办法出了。
温玖干脆消极抵抗,他把头埋在贺兰枢身上,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张嘴就咬了下去,好像叼住了一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他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可惜还被贺兰枢夹在腿中间的自己的双腿显然是已经感受到了那是什么,温玖眨眨眼,后知后觉的看着被他的口水弄得在灯光下还带着点水光的胸膛,抬起头笑了笑,“蒋医生说我身体虚……”
贺兰枢面无表情的看着温玖,最终无奈的捂住了眼睛,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
温玖终于不太好意思了,在床边拉住了贺兰枢的手,期期艾艾的抬起头,“要不、要不我用手帮你弄出来吧?”
贺兰枢挑眉看他,温玖脸红的不行,还好屋里面的大灯已经关了,此刻光线并不明显,他在床上跪着走了两步,把手伸向了贺兰枢身上穿着的睡袍带子。
隔了一层布料的大家伙早就已经蓄势待发,温玖看着那个大小,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贺兰枢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温玖,等到他把自己的衣带解开,就趁着他想要往后退的时候,他这才一下子把温玖直接给扛到了肩上,一巴掌拍了拍他的屁股,“现在想跑,晚了。”
温玖不好意思的捂脸,他还没有给贺兰枢的内裤脱下来,可已经完全勃。起的男人的大小已经鼓起了那么大的一团,他是没想到,惊了一下……也没说要跑啊。
第58章
……听说男人某方面满足了之后,就会特别好说话。
温玖手软脚软的,嘴巴也疼得不行,身上倒是没有不舒服,昨晚上贺兰枢倒是爽了……反而是他最后有了感觉,贺兰枢也不让他出来,最后活生生给他憋的哭出来了,贺兰枢才像是勉为其难一样用手给他弄出来了一次。
就算是这样,温玖也觉得有点累……就像是纵。欲。过。度之后的体虚一样。
他就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大亮起来了。
冬天的天亮的本来就晚,温玖估摸着看了一眼,大概快要十一点了,他找了找手机,贺兰枢就给他放到了床头柜上,十一点半,不多不少。
他联系人一向都挺少,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记录,温玖随意翻了翻,伸个懒腰又慢吞吞的躺了回去。
贺兰枢正巧这时候从外面端了一碗汤进来,一进屋温玖鼻尖就萦绕了一股药味,顿时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现在不仅是福伯,就连芹婶每次见到他都总是要给他塞吃的,还都是大补的东西,生怕他再有哪里虚了。
福伯还每一次都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总是在叮嘱他,说不能太纵。欲,毕竟他身体不好,还要好好养着……之类的。
温玖心里想着事情,正巧也饿了,也就没有再多推拒,让贺兰枢把床边的简易桌子升起来之后,就捧着盆儿拿着勺子慢吞吞的喝了起来。
“阿枢,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温玖小口小口的抿着汤,时不时的吹一口气,抬起眼睛看着脱衣服正打算再睡个午觉的贺兰枢。
贺兰枢看了他一眼,“说。”
温玖正打算说,又看了看面前的汤盆。虽然是药材堆出来的,但是老鸡汤的味道简直是好的不得了,他想了想还是道,“我吃完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