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魃一看见他们见店笑得满脸肥肉都挤在了一起,上前一巴掌拍在贺骁肩上打了个招呼,又看向跟在贺骁身后的男人,个头只到贺骁下巴,杏仁大眼,白净皮肤,温润的五官显得年纪很小,见他在打量,露出个温和腼腆的笑容,他倒愣了一下,怎么这么眼熟呢?
“诶,骁哥,这个小兄弟是?”他说着瞄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那男人大约是察觉出他在看,偷偷的想把手抽开,反被握得更紧。
贺骁把人拉到身边,自然的圈住腰介绍:“叶真。”
朱魃仰起头一闭眼,抚掌大笑:“哦~原来就是他呀,都找了七八年了,还真能找着啊?得,有句话怎么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是吧?骁哥,这下你可不用再天南地北的寻摸了啊,我和周翼也安心。”
贺骁耸了他一拳,诚恳道:“兄弟,谢了。”这些年多亏了他们在C城帮忙留心叶真的消息,这份情义贺骁一直记在心里。
朱魃是最讲义气的,反打回一拳笑骂他见外。
叶真静静的听着他们谈论,忆起刚重逢时贺骁也说过在找他,当时轻描淡写一句话,贺骁不细说,他也不好意思细问,只因分别八年之久,倒有些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喜不自胜的背后是慌张与自卑,他怕自作多情,问了徒增尴尬。
但此时蓦然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一时怔忡,原来贺骁找他找得这么幸苦,原来八年里不止他日思夜想的盼着回到他身边,他也千方百计的寻他相见。
定定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俊朗侧脸,叶真眼都没眨一下,抿了抿嘴唇,想亲上去。
朱魃人精似的,早发现了他痴迷的小眼神,忍不住打趣:“诶哟真不容易,我昨儿还跟周翼唠嗑呢,说你今年提早回来肯定是有了新消息,等下他来了可要傻眼了。不过,啧啧…你们这什么情况啊,俩大老爷们咋还牵手搂腰的?”
叶真一惊,被他贱兮兮的眼神揶揄得涨红了脸,到底是脸皮薄,哪禁得住陌生人这般调笑,默默扒拉圈在腰间的手臂,贺骁却坦荡得很,抓住那几根细长手指包在掌心,大力一揽腰抱紧,大方承认:“嗯,就这个情况,之前事多忘了告诉你们。”
朱魃来事快,立刻道:“罚酒罚酒,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哥俩好一口闷,其他我也不计较了好吧?”
贺骁勾起嘴角:“行,你大概是不记得去年是谁最后喝得趴到地上了,周翼为了扛你还差点把腰闪了。”
朱魃嘿嘿直笑在前引路,回头满嘴胡吣道:“嫂子,你可管管骁哥啊,不带这么膈应人的,还没开喝就打心理战啊?”
嫂子…?!
叶真心头一跳,脸热得恨不得找条地板缝儿钻进去,贺骁假意恼怒的推搡几下朱魃,却笑得满面春风:“去,乱叫什么?还没醉就耍酒疯了。”
朱魃:“嘿嘿,那我喝醉了再叫。”
叶真:“…”
上了冷菜没一会儿周翼也到了,还带来了自己四岁的小女儿,这小丫头感冒发烧好几天,刚被爸爸带去医院挂完水,来了就凑到朱魃身边坐着,摊着手讨朱叔叔的红包,小孩子精力旺,她又是活泼的个性,言笑晏晏的一点病态也不显,朱魃也早有准备,给这俏皮的小丫头封了封大红包。
小丫头一面谢朱叔叔一面又扭头盯上贺骁和叶真,这两个帅叔叔她都不熟,坐上她爹的大腿巴巴的望着他们,贺骁也给她发了压岁钱,叶真很喜欢小朋友,笑眯眯的把口袋里的糖拿给她吃,她便立刻欢天喜地的凑到叶真身边坐,是连红包也不要了,只盯着糖。
一顿年饭,小丫头和叶真埋头光顾着吃菜,朱魃拉着贺骁和周翼拼酒,他果然最先喝趴,好在这酒楼就是他自己开的,周翼和贺骁一人抬一头,熟门熟路的把他搬去房间。
小丫头吃饱了犯困,面前一大盘玉米松子还冒着热气,却苦于人小胃小只能放下白瓷勺,她靠在叶真叔叔怀里耷拉下眼皮,听见她爸回来后便皱着小脸双手一伸要抱抱,周翼试了试她额头温度,和贺骁商量着散了,有空再聚。
C城没有S城那么阴冷,恰逢春节期间,夜间街头热闹丝毫不减白天。
贺骁先被逼着自罚三杯白酒,后来又和兄弟拼酒,虽脸面上不显,却也自知有点醉了,过来的时候没开车,回去时便沿着街边走走散酒气。
来来往往有一群高中生年纪的女孩,个个穿着鲜亮新衣,人手一串糖葫芦,迎面而来,被跟在队伍后头的一个男孩逗得花枝乱颤,好不扎眼。
女孩们清脆的笑声像铃铛一样好听,叶真扭头看着他们,嘴角慢慢也弯了起来。
“要吃吗?”脑后有个沁了酒气的慵懒声音。
叶真愣愣的:“…啊?”
贺骁径直走到糖葫芦小车前,两排红彤彤的糖葫芦油亮饱满,摊主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脸颊被冷风皴出了两块高原红,围着一块玫红方巾。
女人操着中气十足的嗓门问贺骁:“糖葫芦,小哥,想吃哪种的?”
贺骁微蹙眉头来回看了两遍,实在是不知哪种好吃,颇为苦恼的问叶真:“吃哪种?”又抬头问女摊主:“哪种好吃?”
女人指着最贵的,笑得爽朗:“山楂夹瓜子仁核桃仁的,小帅哥喜欢吗?”
叶真其实没想吃这个,纯粹是贺骁误会了,以为他盯着那些女孩是馋嘴她们的糖葫芦,此时被两双眼睛盯着,只能硬着头皮选一个:“嗯…我要无核山楂的就好。”
贺骁掏钱,叶真一手一串。
付钱的时候叶真说只要一串就好了,贺骁就非要把两种都买下来,因为他问叶真为什么不要山楂夹果仁的?叶真说没吃过呀,不晓得好不好吃。
一个大男人举着两串糖葫芦,着实引人注目,叶真后悔刚才没要女摊主给包起来,这会儿过了饭点大家都出来玩了,摩肩接踵的,有个男孩忽然从电影院门口冲出来,大概是着急去见什么人,跑得飞快,叶真正低头咬山楂外的糖壳,不防就被撞得往前踉跄了一下,额头磕上贺骁的肩。
“啊呀…”
走在前面的贺骁顿住脚步,握住他肩拽到身侧,一脸我的小媳妇儿被人撞了我很不爽的表情。
跟个护崽老母鸡似的。
山楂助消化,酸酸甜甜的也不腻,叶真心无旁骛的吃了一路,走到小区的时候一串都快吃完了,他嚼着山楂果口齿不清的问贺骁:“我们晚上住这里呀?要落灰了…嗯,有被子盖么?”
贺骁不语,带他进门,屋子里整洁干净,床褥铺盖松软,这些年里每个月他都订保洁服务来打扫,对门这两家一应陈设具还保持着从前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
时隔八年,童真旧事不断从脑海里涌现,叶真看不够似的打量着屋子,墙壁,床,台灯,小书桌…时间已经把它们打磨得很陈旧,可每一样他都要摸一摸,爱不释手。
贺骁从身后展臂圈住他,亲吻他潮湿微凉的脸颊,温情脉脉道:“回家了,爱哭鬼。”
第76章 索吻
在爱情里,没有什么比满腔痴情得到回应更好的了,叶真听到他说回家了的瞬间,心头酸甜交织,比齿间残留的糖葫芦的滋味更加欲罢不能,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滚下脸颊,贺骁温热的嘴唇在泪痕上流连,温柔得让他一刻也等不及的转身亲了上去。
急切索吻的姿态把贺骁吓得愣了一瞬,随即低下头配合着他的角度。
绵软唇瓣上还留着甜丝丝的糖浆味儿,叶真鼻音浓重的咕哝了一句:“谢谢你,也喜欢我…”像是自言自语,也不知贺骁听清没有,只觉得缠绵的吻顿了一秒又续得更加热烈。贺骁抱他腰的手揉到臀瓣,托了托,叶真便把双臂勾紧他的脖子,卖力的将舌头送到他嘴里,像只献祭的羔羊。
一只手上还握着串糖葫芦,他举着手累又不肯扔,贺骁便将他抱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屁股抱去厨房,找了只白瓷碗倒搁着,像雪中一支红梅。
贺骁:“行了吧?”
“嗯…”叶真伸出一点嫣红舌尖舔了舔嘴唇,掰过他的头又亲。
贺骁酒喝多了,情欲很快就像燎原之火从下腹燃烧起来,叶真又主动放软了身体让他抱,让他摸,满心满意邀请他摆布的姿态简直在挑战他的忍耐力,天知道他多想把人放地上就扒光开操。
可仅存的一点理智在勒令他去床上,他是皮糙肉厚的,可他的小媳妇打小身体弱,老房子铺的地砖非得冻出毛病来不可,赶明儿冻病了还是他心疼。
屁股挨上被褥,叶真的两条腿却仍旧勾在他腰上,自己把鞋子蹬了,把裤子和外套解了,然后拉过贺骁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水汪汪的大眼半抬,小声说:“我想要。”
贺骁鼻息顿时粗重起来,有些急躁的将手掌从毛衣下摆探进去抚摸,小媳妇的后腰细瘦柔韧,皮肤光滑白嫩,把人放倒,有些粗鲁的推高衣物,从肚脐吮吻到一颗小巧嫩红的乳头,身下人顿时夹紧了腿嘤咛出声:“哥哥…”
细白的一段腰腹在被子上扭动磨蹭,纯情又色气。
贺骁扒了他的毛衣,里头还有一件揉搓得皱缩的白衬衫,衣角半掩着嫣红乳头,扣子扣得齐整不好解,叶真还来不及自己动手,这件可怜的新衣服就被贺骁扯得蹦掉了几粒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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