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览并没有就此屈服,第二天早晨,他又言辞铿锵地向景粱丘宣告了一遍他的决心,气宇轩昂地去上品酒课,然后,在课堂上,在众多有头有脸的富豪面前,丢脸地睡了过去。
他灰溜溜地回了家,厚颜无耻地窝在景粱丘怀里求抚慰,然后自我开解道:“不是我不爱学习,实在是这样大课堂式的教学太过枯燥,看来我需要聘请一个一对一的老师,针对我的个人情况,作出合理的教学安排。”景粱丘知道谢览此时兴致正浓,劝是劝不住的,于是也没拦他,只是亲了亲他的嘴唇。
谢览说干就干,第二天就让助理联系了国内最好的红酒品鉴方面的专家。这专家名头很大,收费也颇为不菲,不过水平也确实相当不错,对得起他高昂的报价,专业知识十分扎实,讲课又风趣幽默,因势利导、循循善诱,连谢览这种上课从来清醒不过十分钟的学渣,都听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
然而这老师是个隐藏得很深基佬。
谢览虽然没文化,但是皮相还是很能唬人的,又兼之有钱有名,自然也容易招蜂引蝶。于是这老师在教学之余,也时时卖弄才学挥洒气度,企图以此勾引谢览。哪儿知谢览对这老师浑身上下散发的荷尔蒙并不买账,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一点动摇的神色也没有。这老师一向自觉魅力无限,看上的人从没有弄不上手的,如今却被谢览的无动于衷搞得羞恼无比,终于有一天,他直接大胆地握住了谢览的手腕,摆出一副情不自禁的样子,向他诉说自己的衷肠。
谢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景粱丘看见此景生出误会,于是三两下把人轰了出去,之后还心有余悸地靠在沙发上,喝了两杯冷茶才压了惊。
谢览之所以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是因为景粱丘之前提分手那事儿实在令他印象太过深刻。虽然景粱丘本身从没真想过要分手,但因为他摆出来的姿态太足,还是把谢览吓得够呛,以至于谢览心中一直以为,他曾经差一点就彻底失去了心爱的粱丘。
然而景粱丘最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因为谢览八岁的小侄女儿向他告了密。小侄女儿是谢览姐姐的孩子,由于家里出了一些状况,故暂时寄养在他这里。这小姑娘看似天真可爱,实则鬼头鬼脑,最好溜边缝听墙根儿,家里的各种大事小情秘辛秘闻,没有她不知道的,颇有战时地下工作者之遗风。且又最是拈轻怕重,贪嘴偷馋,简直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典型代表。
谢览对小侄女儿愤怒道:“叛徒!”
小侄女儿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变脸一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喊:“景叔叔,谢览要打我!景叔叔快救我!”
景粱丘闻声而来,疑惑道:“他干嘛打你?”
小侄女哇哇哭着,泪若悬河,边哭边说:“我把他和那个红酒老师的事情告诉了你,他就说……说我是叛徒,说要把我送回家去,还说要打我,呜呜呜呜,景叔叔,我不想回去,你们不要把我送回去好么?”
谢览被小侄女儿造谣传谣的能力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辩驳。只见景粱丘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顶,温柔道:“不要怕,不会把你送回家去的,他也不会打你,乖,你自己先下楼去玩儿会儿,我和舅舅有点事要谈。”
然后,景粱丘就对谢览说,“到房间里来,我们谈谈。”
谢览回过神来,赶忙辩解,“我没……”
景粱丘摆摆手,加重声音道,“进去再说。”
谢览不敢吱声了,蔫头耷脑地跟在景粱丘身后,路过小侄女儿时,就见那原本哭得可怜兮兮的小脸蛋儿上,正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在对上谢览视线的刹那,小侄女儿还拿手指按着下眼皮,吐出舌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进了房间,景粱丘大马金刀往床沿上一坐,对谢览招招手,“过来。”
谢览慢慢吞吞地蹭了过去,景粱丘一把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按在腿上,一手轻松地扒下他的裤子,露出白生生的两瓣屁股,也不言语,啪啪啪地甩了三个大巴掌。
白嫩的屁股上顿时显出几道绯红的痕迹,谢览啊啊地叫了两声,景粱丘停了手,沉声问道:“你跟他究竟怎么回事儿?!”
谢览委屈道:“他单方面看上我了,关我什么事儿啊?他今天一说,我就把他辞了,你,你不能冤枉我。”
景粱丘点点头,采信了这个解释。
其实这老师刚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大对劲儿,但因为最近忙着拍戏和学习,家里剧组两头跑着,难免就有些顾不过来。
因为谢览介意,他现在完全不接感情戏,这么一限定,能选择范围就比较窄了,对事业发展也有些限制。他也不觉得这事儿算是牺牲奉献什么的,首先是因为对他来说,谢览比演戏重要,其次是因为他最近观念有所改变,之前一直觉得只有做一名优秀的演员,才能算是不辜负自己多年的苦学,但最近他发现,导演这事儿和演戏有共通之处,导演使用声音、光线、画面来构建故事,演员是用眼神动作情绪来构建人物,但是导演的发挥余地又似乎要更大一些,因为天地山川、草木鱼虫,只要是能入镜的东西,都能成为他挥毫的颜料。所以他最近在渐渐地往导演的方向发展和转型,谢览得知此事,也给予给予了他大量的资源和帮助。
景粱丘揉了揉谢览的屁股,把他翻过来,抱在怀里,也不给他拉上裤子,就这么抱着亲吻起来。
边亲边说,“你乖一点,不要老是让我担心。”
谢览乖乖地露出脖子任他亲吻,笑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什么都是你的。”
景粱丘闻言,笑了起来,拿牙轻轻磨着他颈项的皮肤,又用舌头细细地舔着。
谢览笑道:“之前那人上课的时候,给我念了一段庄子的《逍遥游》,我觉得其中有段话,很适合用来形容小梁丘。”
景粱丘搂着他顶了一下,调笑道:“小梁丘是谁?”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谢览没接他的话,先念了一句,而后顿了一下,将手伸了下去,接着道,“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注:引用】
景粱丘忍俊不禁,搂着谢览笑出了声。
谢览继续道:“以后吧,它的小名就叫做小梁丘,大名就叫做景小鹏,你觉得怎么样?”
景粱丘爱得不行地把他揉进怀里,“我觉得庄子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你。”
谢览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方形的小袋子,在景粱丘眼前晃了晃,笑道:“食色性也,我觉得老先生会体谅我们的。”
景粱丘眸色深深地看着他,突然伸手将他捏着的小袋子拿了过去,随手一扔,凑到他耳边道,“今天不用这个。”
两人胡天胡地地闹了一通,至晚饭时分方止。
因为之前的教育事故,景粱丘不准谢览再延请所谓的家庭教师。谢览仍不死心,可去大的补课班他要打瞌睡,一对一这条路又被堵死了,于是一时间也犯了难。
冥思苦想了数日,突然某天灵光一闪,让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实践是最好的老师,他琢磨了一番,觉得甚为有理,于是当下就拍板,决定要把这个最好的老师请到自己家里来。
景粱丘最近确实也忙,没精力关注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小侄女儿是个最好叛变的墙头草,又是小孩儿心性,谢览随随便便发射了几枚糖衣炮弹,她就把持不住投诚了。
等景粱丘忙完了这阵,回家一看,谢览简直都快翻了天了。
谢览买了两大箱顶级鲟鳇鱼子酱,每箱里头八个大圆盒子,每天跟小侄女一大勺一大勺地拿来拌饭抹面包片吃。谢览其实不爱吃鱼子酱,觉得看起来密密麻麻的怪恶心的,可他为了向那些格调高雅的老钱们看齐,仍然英勇无畏地咽了下去。除了鱼子酱外,他还买了三十多罐麝香猫咖啡,何谓麝香猫咖啡呢?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猫屎咖啡。由一种爱吃咖啡豆的猫,先把咖啡豆吃下去,经过一段漫长的消化,再将猫咪排泄物中的咖啡豆收集起来,制成咖啡。据说经过此种不俗的方式处理过的咖啡豆,其酸味和苦涩味都将大大减轻,喝起来口味相当之绝妙。
虽然谢览是个爱搓核桃爱钓鱼爱喝茶爱吃脏串儿甜食以及各种小零嘴的非主流大款,对咖啡没什么兴趣。但是,为了他光荣而伟大的装逼梦想,他还是一掷千金地将号称是全世界最好喝的咖啡带回了家。
可是这样的咖啡并没有被他好好地对待,他和小侄女在喝了一口那深色的液体之后,不约而同地转头对视了一眼,而后又默契地往杯子里加了很多很多很多勺的糖。
此后,谢览又锲而不舍地尝试了各种昂贵的食物,有些他觉得很好吃,有些他觉得名不副实,当然不论是好吃的还是不好吃的,都只是增加了他身体上的脂肪,对他的逼格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提升。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的土里生的,无论多贵多难找,他都统统豪掷千金购而尝之,吃到最后,再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作践时,他甚至吃起了可使用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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