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跑车极快,如果忽略掉不久前的车祸,不得不说顾倚青的车技精湛得吓人,在宽敞无人的快环上风驰电掣,赛得过电影里所有的特技。就连在特种部队里经常训练的左丘衍也得诚实地赞赏。
“为什么要去第四看守所啊?”
“毒贩所指认的主谋自杀了,难以结案。”左丘衍清楚顾倚青平日虽然没大没小,但重要的事情他还是能很好地保密,不然自己是左丘颉儿子的身份早就公之于众了。
或许是意识到了左丘衍所说事情的严峻,此刻顾倚青难得地全神贯注在赶路上,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嘻嘻哈哈,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
所长柳绍淙是个三十多的男人,高大健硕的身材显得孔武有力,一眼便看出在部队呆过。他热情地接待了左丘衍和顾倚青,将二人带进看守所。
左丘衍道:“你在这里等着。”
顾倚青点头,安静地在柳绍淙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柳绍淙早就认出了他,便主动上前道:“您是顾少吧,厅长的外甥?”
“对。”顾倚青对这个所长没什么好感,就算他是自来熟也不愿意去打交。
“我以前和左丘厅长共事过一段时间。”柳绍淙在他旁边坐下来,还倒了上好的茶水,谄媚道。
“是吗。”顾倚青漫不经心。
柳绍淙见他如此问就来了劲:“您不信可以去问问厅长啊,以前我两都是国际搜查课的,就是现在的外事特别搜查队,关系可铁了,称兄道弟呢。”
顾倚青听着此人的夸耀,心里冷笑。
柳绍淙说着就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坐下后翻开到一页道:“呐,顾少,你看看。”
顾倚青瞟了一眼视线就被揪住了——那是一张左丘颉和柳绍淙的合照,照片下还标注着日期:1990年11月。两人都身着国际搜查队特有的制服,露出少年特有的自信和轻狂。左丘颉那时的容貌与现在差别不大,只不过稍显稚嫩青涩,略卷曲的刘海下脸蛋白皙斯文,五官阴柔,丝毫不像一名国际搜查警卫队员。而一旁的柳绍淙则是比眼下要显年轻的多,不像现在脸上都有了些许皱纹。两人站在银白色的雪地中,身后插着中国与俄罗斯的国旗,于寒风中飘扬。
“这是我和厅长当年在俄罗斯协助搜查跨国黑社会组织犯罪的时候,咱两都才十五六岁呐。嘿,你别看厅长文弱的,他可是咱们队里最厉害的人物,枪法百发百中。”
顾倚青听闻嘴角勾起,心想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左丘衍如今在SAT也是最为顶尖的人才,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1990年时顾倚青大约4岁,记忆早就一片空白,于是随口问道:“是跨中国和俄罗斯的黑社会集团?”
“是啊,都陈年往事了,也不怕跟你说,其实是俄国黑手党,他们在中俄边境起了内讧,拿着枪追杀着一批反叛者一直追到境内,不得不派咱们去阻止。最后黑手党四分五裂,死的死,跑的跑。啧啧,可惜,没能将人全部抓住。”
顾倚青看着照片下写着的那行时间,心中忽然一动,有什么惊人的猜测隐隐约约浮起,让自己都不可置信:“当时柳所长和舅舅一个队伍,是一起行动?”
“那倒不是,”柳绍淙见他来了兴趣便兴奋起来,拍马屁地说故事般道:“厅长什么人,他可是被派去单独行动的,怎会跟我们一起!”
“单独行动?”顾倚青挑眉。
“哈哈顾少,想必厅长从没跟你说过吧。”柳绍淙神色显现出得意来,眉飞色舞:“那时候咱们整个搜查队被分成好几个组,上级特别看好左丘厅长,派他单独潜入符拉迪沃斯托克查探那帮家伙的线路。”
“然后?”
“嗯哼,说起来那次真是个奇迹,厅长竟没有和你们说过。”柳绍淙神秘兮兮地挑眉:“他潜入符拉迪沃斯托克没过三天就窃取了情报,整个搜查队成功阻止了黑手党入境,可这之后厅长整个人就失去了联系,像人间蒸发一样。当时上级发疯地派了最好的援助队伍,将整个符拉迪沃斯托克翻个底朝天,愣是找不着!”
顾倚青皱起眉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伙都以为他出事了,上级便先将其余人召回了京州,救援队伍继续找人。大家心里是那个急呀,恨不得自己去挖地三尺把他找出来。结果你猜怎么着,就在第七天的时候,大家伙都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嘿,左丘厅长他自个儿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
“他是自个儿开着车从中俄边境回来的!你说奇不奇,当救援队看到他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哎哟,全身都是伤,还抱着个婴儿!厅长说,他在那里陷入了黑手党的包围,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死里逃生后幸运地被一家平民收留,后来黑手党又屠杀了这家平民,他混乱中把孩子救了出来死里逃生。”柳绍淙把这事说得绘声绘色,连相声人都自愧不如,完后还不敢确定地对顾倚青道:“我说顾少,厅长他真没跟你说过这事儿?”
顾倚青摇头,眉心微蹙,眼神中有何在暗涌。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第四看守所规模堪称巨大,左丘衍跟着警卫七拐八弯进入其内部。再者,老鬼李作为特殊罪犯,与其他人不同,警视厅经过一致协商后才让看守所为他专门设了一个房间。
警卫用钥匙开启了专用电梯,二人沿着一直做到了顶层。左丘衍漠然地看着这些方块般的房间,不带丝毫人情。
出电梯后两人沿着长廊往前走了些许,警卫用钥匙开启了第一个铁门,进去后又用卡刷开了第二道电子门后,左丘衍终于看到一个类似监狱的单人间房屋。
“老鬼李,警视厅的人来了。”
里面安静得没有任何回应,警卫又用力敲了敲:“在睡吗?醒醒。”
索性用手去扭门把,却发现被锁住了。警卫不耐烦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推门而入刹那看到的景象却让二人目瞪口呆。
老鬼李整个人抽搐地在地上痛苦打滚,口中不断涌动出黑色血液,还泛着白沫,很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警卫整个人吓傻了,左丘衍立刻反应过来推了他一把:“赶快报警,找所长来!”后者听后连忙颤颤巍巍奔了出去。
地上的老鬼李看见左丘衍,忽然急切地伸出一边手,似乎在叫他过去。左丘衍于是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套,跨过地上的血迹走上前在老鬼李身旁蹲下。
老鬼李的手依旧举着,似乎要表达着什么。
“老鬼李,你想说什么?”左丘衍皱眉。
老鬼李嘴巴张着,混着鲜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左丘衍微微凑近,那声音就如同从远古传来一样沙哑低沉:“黑.......黑.......”
“什么?”
“警.......”
他嘴里混着黑红相间的浊物,字眼根本不清楚,左丘衍愣了一下,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听懂,然后立刻回神继续问:“谁毒你的?”
老鬼李面色扭曲起来,似乎十分激动。他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两只手都只伸出了食指,慢慢接近,最后交叠在一起,做出一个手势。
似乎宣告了最后的遗言,之后他的手就渐渐垂软,停止了呼吸。
没过多久,警视厅和检察院的人来了。
作为重案组组长的贾逍此刻表情沉重到了极点,如今查到毒枭的唯一线索也中断了,案件陷入死角。这老鬼李是缉毒科好不容易抓回来的,关系着中俄边境跨国贩毒集团的线索,审了好几个月才让他开口说出樊弋这条线索,现在竟然两个人几乎同时死了……
“阿衍。”顾倚青走上来,愕然地看着人满为患的现场。
左丘衍上去将他拉到远处:“你先回去,我还要去警视厅做口供。”
顾倚青欲哭无泪地看着他,似乎在怨念这一天的事多繁琐,祸不单行:“我陪你去。”
左丘衍皱起眉头,低声道:“别闹,你先回去吃饭。”
顾倚青见此,忽然指着自己的唇:“亲一下就回去。”
左丘衍有些错愕,只见对方一脸期待地维持着这个姿势,带着调侃地笑意看着自己,眉眼弯弯。
“乖,来一个。”顾倚青继续引诱。
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他倾身上前,轻轻在对方唇上一点。
“咳咳,小左,该走了!”
贾逍的声音让他清醒过来,两人分开唇瓣,侧头就能看见贾逍那一张尴尬的大叔脸。
左丘衍点点头,看了一眼在原地乐呵地舔着嘴唇的顾倚青不禁嘴角抽搐,然后就跟着贾逍离开。
回到警视厅,众人很快开始了口供工作。
“请说说你发现老鬼李尸体的过程。”
“我受厅长指派去第四看守所给老鬼李重新做审讯,警卫带我来到第九层。警卫敲门后老鬼李没有回应,试图开门发现上了锁,用钥匙打开后就看见老鬼李倒在地上抽搐。”
“这么说老鬼李没有死?”
“是,我让警卫去通知。然后就看见老鬼李好像有话要说,就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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