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川这边胡乱地掩了衣服,觉得自己浑身每个毛孔都恶心,眼前模模糊糊又成了一片,可是他的脑袋从来没这么清醒过,跟刚刚在冰水里浸过一样明净透亮,他这次是设计了姚景生,可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尼玛的姚景生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好歹他们之间也有几面之缘了,这家伙看到自己那样的情况,犹豫了片刻竟然就把手插在裤兜里,直接想要走,他是真觉得这世态炎凉已经远非他可以想象了。
所以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他就扶着墙在一边站着看,直到傅临夏到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傅临夏慢悠悠地挪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之川看了姚景生一眼,啧,这家伙身手这么好,竟然游刃有余,这就更不可原谅了。“遇到变态的流氓了,严明非他娘的就是乌鸦嘴。”
傅临夏上上下下仔仔细吸地打量了顾之川几眼,忽然就笑了出来,那个畅快淋漓,“是我之前走了眼,竟然没看出你还真有这个潜质,这时候看起来是挺象的。”
像你妹!顾之川真想一盆狗血给傅临夏这毒嘴泼过去,尼玛的会不会说话啊!
“老子要是出来卖的,那三个男人现在早就没命了。”
这一句话傅临夏倒是能够理解,真正出来卖的背后都是有靠山的,靠着身体,总能够有几个心甘情愿为他出钱为他出力的情人的。所以顾之川这样说也没错。“不过姚景生这是怎么回事?”
“他狗日的想见死不救,老子气不过,设计了他而已。”设计一个人只是一句话的事。顾之川抬眼看着姚景生那边,只觉得自己是看走了眼。
姚景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明明会跟陌生人也有话说,明明有能力有手段还很天才,明明可以忍受一个小孩子的无理取闹甚至给她糖果,明明——是个那么喜欢他母亲的人……
现在竟然会见死不救。
顾之川固然知道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责任和义务,姚景生没有任何责任救他,所以从理智上来说,人家趋利避害那是绝对正确的,可是从感情上来讲,他跟姚景生那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了吧?好歹也有几面之缘,算得上浅交,他见到这事儿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逃跑,这实在让他觉得比那三个男人舔他还恶心。
只是他看着姚景生渐渐不支,心里的怒火冒起来又被他按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喘顺了气,终于道:“你去搭把手吧,姚景生做得原没有错。”
傅临夏笑他这人心软,明明之前一副恨不得让姚景生去死的表情,现在却还挣扎了起来,还真是挺见鬼的。不过他既然发话了,他还是动手吧,怎么说姚景生也是个有趣的对手,看他的身手,似乎并不弱啊,不过比起他来那就差远了。
傅临夏一加入,整个战局就变了。
一边倒,完全的一边倒。
顾之川往后退了一步,眼角却扫到一点利光,他吃了一惊,忙喊道:“小心刀!”
那个黄毛
手里有刀,他是认出了傅临夏。
“傅——傅判官……”一个蓝头发声音都抖了,结结巴巴喊出个名字,却让顾之川这边觉得很有喜感。
判官你全家。
傅临夏看着黄毛手里的刀,也不敢大意了,他只是觉得顾之川这个家伙挺能招蜂引蝶的,尽管都是些狂风乱蝶。
那黄毛知道那小子竟然跟傅临夏有关系之后简直是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他扫了一圈,三个对三个,他们这边按理是没胜算的,可是——那边还有一个没有武力值的醉猫。
几乎是一瞬之间,黄毛就扑了上去,傅临夏眉头一皱,却被蓝毛缠住。
顾之川这个倒霉催,一见竟然有人朝他扑过来,还是那黄毛,直接就怒了,脑子被门夹了直接伸手要去掐黄毛。
黄毛一看,这小子心黑啊,娘的还敢下狠手,他就吓吓他。于是挺了刀就要朝顾之川那里杀。
那一瞬间,姚景生一脚把自己前面的白毛ko掉,转眼过来那心不知怎么就乱了。
顾之川竟然没躲,那刀在他手臂边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长流,他一下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那黄毛愣了,看着血淋淋的刀直接吓傻了。
顾之川这时候还有心情冷笑,伸手夺了这家伙的刀正准备干点什么,姚景生却已经冲了过来先把那黄毛的胳膊卸了下来。
傅临夏撂倒那蓝毛,站在原地,忽然回头望了一眼。
“黄毛他们哪儿去了?”
“谁知道啊,指不定又鬼混去了。”
……
“姓姚的,你带着顾之川这傻货先进去,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傅临夏一脚踹了踹地上躺着的蓝毛,心里却想着无赶紧要的事。
姚景生也不废话,他不是不知道傅临夏是怎么混的,这种事交给他处理最好。
于是他不顾顾之川的反对和反感,直接拉了顾之川就重新进了洗手间。
“……姚景生,你倒挺会见死不救啊。”
顾之川那话冷冷的,唇边那抹讥诮的笑容却像是刻上去的。
姚景生本来烦躁,被他算计还遇上了傅临夏,他简直冲上去杀了那个男人的心都有,听顾之川这样说,他抿了一下唇,眼神更沉冷,“随你怎么说。”
然后他走上去,就要看顾之川的伤口,可是顾之川不想给他看,只是把手一缩,退了一步。
“想死就直说。”
姚景生上前一步,顺手把自己身上的侍应生的西服脱下来,扔在地上,另一手拉下了黑色的领结,“过来。”
生硬的
命令的口气,其实连姚景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态度这么恶劣,只有他知道自己放在兜里的手机上有什么。
也罢,反正他跟顾之川之间就不愉快。
恶人!活生生的恶人!
顾之川恨得牙痒,真想让这个男人立刻就走了,但是又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他就是个小心眼,还爱记仇,先把他丫的留下来压榨劳动力。
那伤口在手臂接近肩膀的位置,袖子也挽不上去。
本来他的衣服就散乱得很,脱下来倒是简单。
姚景生看着顾之川坦然脱下自己外衣,露出少年那白皙的身体,只是上面,尤其是胸前的位置,分布这一些吻痕,似乎刚刚才从一场迷乱中醒来。
他也不废话,捡起顾之川落在地上的衬衫,上面还带着几分酒气,是刚刚顾之川被他们灌酒的时候落下的。
凑近了,顾之川浑身酒气,醉意微醺,姚景生感觉到啊不规律的呼吸洒在了自己的耳际,他是低了头,扯了那衬衫成条,缠住他的伤口,这地方又有什么好的处理工具?
“有酒吗?”顾之川看着姚景生那露出来的脖颈,觉得自己伤口实在很疼,他是想咬他了。从刚刚开始他的牙就开始痒了。
姚景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只看着他的手臂,目不斜视。
“你扛得住?"
他很怀疑顾之川的意志力。
顾之川是看到了他的侍应生西服,侍应生总是有习惯带那种小瓶的白酒,这个时候用似乎是刚刚合适。
“你废话真多。”他还不想因为伤口感染就死掉。
姚景生于是拿出一个洋酒瓶,里面装的却是白酒,也许还是陈年的老酒。
打开了那瓶盖,看了他一眼,姚景生的眼神很是冷漠沉静,“你确定。”
“你废话真多。”顾之川又说了一遍,身体紧绷着,像一只临敌的幼兽,带着浓浓的警惕。
姚景生终于不说话了,顾之川这种极品果真是欠抽欠操的。
他侧站着,而他抬起手臂,那伤口已经包扎了一半,鲜血从衣料里透出来,红艳艳地扎人眼。
姚景生的酒淋下去的同时,顾之川——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位置刚刚好。
疼,比刀刮骨还疼。
顾之川这个家伙本来就怕疼得很,前面说得硬气,到了关键时候就是个软骨头,本来他就挺恨姚景生的,又疼得厉害,眼见着姚景生这家伙的脖颈白生生的,就更牙痒了,一下就咬了上去。
姚景生只觉得脖子连着肩膀那个位置一阵剧痛,他脸色却僵了一下。
其实疼痛只是那一瞬间特别让人难以忍受,可是顾之川的嘴唇已经被那酒烫热了,贴在他的脖颈上只觉得暖热,心跳骤然就乱了一拍。
顾之川心想自己是找回来了,尼玛的让你当初敢咬老子!
姚景生的手上动作只是缓了缓,下一刻就继续倒酒,直到看那临时充当纱布的衣料上的鲜红被晕染开。
“你咬够了吗?”他终于还是开口了,顾之川那头发软软的,扫在他的颈窝,有些麻痒,他都不知道自己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了。也许是忍痛忍得太厉害。
顾之川松了口,抬起头来,咧开嘴笑了,“没有。”
姚景生看着他那染血的白牙齿,只想起了一个词儿,血盆大口。他低头看自己的伤口,两排浸血的牙印,他还真狠。
伤口疼得火辣辣,估计比之顾之川手臂上的伤口也不差了。
“外套给我。”他指了指姚景生放在一旁的侍应生西服,自己把把来时的薄毛衣套上,也不觉得别扭,都是男人,怕个毛啊。
姚景生依言递给他,便见到顾之川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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