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现在怎么办?”麦子文眼巴巴的看着席航,这个吴家村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让他后脖颈子都跟着冒凉气。
席航沉吟了一下,道:“挨盘检查一遍。”刚刚他们俩只是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进村民家里查看情况。
俩人在村子里直逛到天黑,四五百户人家有一大半村民全部沉睡不醒,只有个别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勉强清醒着,但也是一问三不知,问一句话半天也答不出一个字,浑浑噩噩的,好像没睡醒似的。
随着太阳落山,月亮东升,整个吴家村炊烟断绝灯光全无,房屋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薄的烟雾一样的雾气里,仅仅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影影绰绰的好像一座荒村。
麦子文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情景禁不住有些腿软,跟在席航身边寸步不离,就差抓着他的衣角不松手了。
席航好歹是跟着言铮见识过一些怪力乱神的场面,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暗自联系了言铮。
奈何对方一直不接电话,他只好发了一条求救短信过去,希望他能早点儿看见。
实际上,那个时候,言铮正被他妹妹席岚拉着灌酒!根本就没有时间看手机,非常忙。
继续说这边,席航和麦子文走到村子的祠堂前,据说是几百年前的古物,因为年年修葺保存的还算完后。麦子文从那门前路过时不时的瞄上一眼那飞檐重脊,总感觉下一秒那黑洞洞的祠堂里就会冲出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来,简直吓人。
他心神不宁,走路的时候险些撞到牌坊的柱子上,恨不得肋下立刻生出一双翅膀来,离这里越远越好。
嗯,麦子文捂住鼻子闷哼一声,他光顾着胡思乱想四处走神,不曾想席航忽然站住脚,他一个没防备直接撞到他后脑勺上,鼻子发酸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好疼!好端端的干嘛停下来!麦子文几乎要捶地,这种恐怖的地方难道不应该赶紧走过去才万事大吉吗?
难道还要留下来仔细观摩一下吗?
千万别!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见席航不为所动的站在那古老的祠堂前,不知在侧耳倾听着什么。
麦子文心里捏了一把汗,眼睁睁的看着他,生怕他下一秒说要进去看看。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麦子文无语凝噎,四周静谧一片,安静的有些诡异,连一丝风都没有,淡淡的薄雾若有若无,特别有鬼片气氛。
“什,什么声音?”他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手心里满是冷汗。
席航听了半天,抬腿就往祠堂门口走去。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从祠堂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
那声音十分微弱,不仔细听绝对不会注意。
“队长~”麦子文满脸面条宽的泪,还真进去啊?
这可比游乐园的鬼屋吓人一百倍!至少他是知道游乐园里都是假的,可这个吴家村诡异的让人难说啊!
“要是怕就在这等我。”席航脚步生风转眼已经走到那祠堂门口。
麦子文哀嚎一声,赶紧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开玩笑,这种情况下把他一个人留下还不如一榔头敲晕他来的好。
吱呀一声,席航伸手推开了祠堂的木质门扇。因为祠堂是村里的公共场所,除了逢年过节祭拜洒扫,或者是亲人忌日的时候进来祭拜,平时都是没有人进来的,因为里面也没有贵重物品,所以祠堂的门是常年不锁的。
外面乌云遮月,祠堂里更是乌漆抹黑一片,刚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就扑面而来,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积累了,呛得人喘不上来气。
席航摸出手机来照亮,迎面就见一张又长又窄的长桌,这供桌非常长,几乎是从横贯两头。供桌上是呈阶梯状的木板,每一层上面都密密麻麻的摆着木头牌位,估计村子里几百年来的死人都在上面。
这祠堂专门是用来祭祀的,屋梁挑的特别高,外面的窗户装饰作用比实际用途更大,最上一层格子几乎要仰头去看了,墙角还配备着梯子,麦子文冷不丁看到这么多的牌位,顿时就有些打颤,后背一层冷汗,再一次的忍不住想要昏迷过去。
席航又往上照了照,墙上更加壮观,整整一面墙都是一幅挨着一幅的画像,什么年代的都有,挽髻的,编辫子的,戴帽子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男人,估计女人在这里没有地位,画像是不能挂上去的。
麦子文根本就不敢细看,眯着眼睛抓着席航的后衣摆,这种夜黑风高的夜晚,看着满屋子的死人牌位和画像,简直挑战他极限。
警校训练从来没搞过这种类型的啊?
简直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太忙,来晚了!
第一章 猪队友
席航倒是很淡定,死人牌位算什么?画像算什么?他可是见过真鬼的人,这场面在他眼里都是小意思,不过,对着满屋子阴森森的牌位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他眼神一错,见墙边有一道很窄狭的门,看样子是通向后门的。
那若有若无的哭声好像就从那门后传过来的,席航向来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不论那哭声是怎么回事,他都要搞明白才肯罢休。
不弄明白简直寝食难安,如果那是受害者发出的求救信号呢?
麦子文哆哆嗦嗦的跟着他走,只盼着赶紧从这里出去。
后门更黑,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好在地方不大,几步就走到后门。麦子文见状欣喜若狂,终于见到曙光了。
只是当席航推开门的时候,一只指甲上涂着猩红丹寇的青白手掌神出鬼没一般就要搭在他的肩头关键时刻却跟触电一样倏忽收回。麦子文忽然感觉身后一寒,一股阴风掠过,背后好像贴了个大冰块。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身后黑的一比那啥,他两眼一抹黑啥也没看见。在转回头的时候席航一脚已经迈出门去了,眼见那点手机亮光就要消失,他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岂不知,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漆黑的后堂里亮起一抹诡异的绿色荧光,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红衣的女人站在墙角气急败坏的瞪着被关上的门,她抬起的左手上仿佛还冒着烟。
那人身上的护身符好生厉害,隔着一个人竟然也能伤了她?
丝毫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麦子文颠颠的跑了几步跟上了自家队长,看到后院的景象有些吃惊的张大嘴。
天上的雾气好像薄了一些,月色朦朦胧胧,好像笼着一层轻纱。
祠堂的后院里有一株巨大的银杏树,看着树龄不小,又矮又粗至少要三人才能合围。满树金黄色的叶子密密麻麻,地上也铺了一层金黄。
银杏树下有一口井,用大青石围出高出地面半米左右的围栏,井台上也落了不少叶子。
“咦?树下怎么有一口井?”麦子文是城里长大的小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水井,但是常识告诉他,井旁怎么会有大树呢?难道这树不怕水泡吗?或者,水井里会不会有树根?泡了树根的井水还能喝吗?
就在他发散思维的时候,席航已经将目光锁定在那井上。
那微弱的哭声好像就是从这井里传出来的。
麦子文这个时候也发现了这一情况,立刻就像是被抹了脖子的小公鸡,嘴里呃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一个字来,心里却已经炸开了花。
月黑风高杀人夜,井底爬出的大榛子什么的!要不要这么应景?
情况越来越诡异了。
他好想回家!
“队长?”麦子文声音发颤的小声叫了一句。真的要过去看啊?
正当两人说话间,那微弱的哭声忽然消失了。
席航靠近水井打开手机上的手电朝下照了过去……还没等他看清什么东西,就听身后麦子文嗷的一声尖叫着扑上来,巨大的冲力险些把他撞到井里,要不是他踉跄两下脚步一错,这会儿就已经掉到井里了。
“有,有个,女女女人!”麦子文这次真的吓哭了,他刚刚正要走到席航身旁去,眼角余光扫到祠堂院墙上立着一抹红影。他开始还没在意,定睛一瞧,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那里阴测测的盯着他,他眨下眼睛又死劲甩了甩头,墙上又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忽然又看到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墙下了,并且距离比刚才更近了。
麦子文被吓得不轻,这才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席航听他哆哆嗦嗦讲完,原地没动四下瞄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红衣女鬼。
“你刚才真的看到了?”席航疑惑。
“千真万确!向上帝发誓!”麦子文脑袋几乎要埋进席航怀里了。
席航看他吓白了的脸,略沉吟了一下,就脖子上解下来一个红绳穿着的护身符套在他脖子上。那是一个只有一节手指大小的红布包里面包着一张言铮给的符纸。因为是言铮送给他的,他一直佩戴身上,除了洗澡几乎从不离身。
“戴着这个鬼神都不敢近身。”席航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来,也确实为难他了。
“那你怎么办?”麦子文攥着那枚护身符迟疑着问道,显然这东西只有一个,给了自己那队长怎么办?
席航摇摇头,没回答。正常人冷不丁的碰到这种诡异的情况都会害怕,他当初受到的冲击一点也不必麦子文少。后来因为经手了几桩灵异案件,都在言铮的协助下破案,也算是有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