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高级妓。”他口气淡淡的,抬手抹开车窗上的雾气,手指和玻璃摩擦发出有点不太舒服的噪音。
“你和严少当初闹过矛盾?”楚沐没在意张冕的话,那抹深蓝越看越远。
好一会儿,张冕回过神摇头一脸不高兴:“我又不是刺猬见到一个人就要吵一架,臭公子哥身上的高傲感吧一开始就不太看得起人,我当时和他讲话也是爱理不理的,要不是今天他主动跟我攀谈我肯定不会跟他讲一句话。”
“这样啊。”楚沐眉毛挑起,碰上了红灯露出微笑摸摸张冕的头,“以后不用管他们。”
用的是他们,张冕这次少有的没点头答应,想起刚刚赵思敏倒在地上的眼神,虽然是往这边看了一眼但他莫名觉得她就是在看自己,突然脑子发热阵阵心慌,忍着气深呼吸再吐出来,他手支在车窗边缘想着:是时候去见见这个女人……
翌日清晨,张冕抬头和楚沐进行了名叫‘送别’的吻,靠在门框看车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他双手搓着哈气逃回屋内开始换衣服,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仓促问:“她在哪个酒吧啊我现在要准确地址。”
“佰豪门那,听说不少人在那看到她的,你去看看。”
想想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去酒吧很激动,张冕本来想穿得帅一点去的可都穿好衣服了临时变卦,又不是去吊凯子的穿这么清凉干嘛?
立马换上厚实的羽绒服拿钱出门。
佰豪门一直在别人口中听过没去过,一来是老爷子不许他去酒吧学坏,思想比较老古董吧随便他怎么玩就是别去些混乱的场合,特别是看新闻里那些摇头|丸在酒吧里出现的频率很高之后。二来……也是楚沐的原因。
天气很冷直飚零下十几,张冕在衣柜里随便扯出条围巾围上,到出租车里暖和了闻闻味道不大对劲,低头一看才察觉拿的是楚沐的,“真是的,现在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自从他们的关系深入之后,在一些私人物品上就开始不忌讳了。
说得好像没深入之前忌讳一样,张冕偏头考虑半晌忍不住黑脸。
司机一贯喜欢和客人套近乎,突然看人脸黑成碳忙把客套话咽回肚子里,一路上静悄悄的。
佰豪门在商业街,旁边就挨着一家四星级酒店简直就是故意帮人家开房的,门口车辆不多,张冕不看电视都知道酒吧最热闹的时间是在晚上,进去后零零洒洒也有几个客人,门两边的服务员见他推门鞠躬叫道:“欢迎光临。”
往里走可以看见正中央有个大展台,晚上11点左右会有歌手表演,张冕对它没什么兴趣,在吧台坐下后看也不看直接点一杯橙汁。
“橙汁?”来酒吧就他妈喝橙汁?
张冕根本不知道别人心里正骂着自己,认真想了想改口:“给我来杯牛奶吧,记得加点蜂蜜。”
“没有蜂蜜,只有牛奶。”
他撇嘴,下意识摆出一副嫌弃的面孔说:“那来杯牛奶,我要温热的,不要太热因为会烫嘴。”
“……”
记得王俊说过有的酒吧杯子不卫生,张冕眯了眯眼瞅吧台上的杯子指着一个招呼:“把这个冲洗一遍,不然我不喝。”
“……”一大早上的就碰上要求极多的客人,调酒师冷着脸僵硬的洗杯子,然后倒牛奶温。
牛奶到手温度还是偏低,张冕不高兴了,嘟囔了句:“还没有楚沐温的好。”喝一口尝尝吐舌,“还没有楚沐买的好喝。”瞥到调酒师越发不耐的表情,他果断闭嘴干正事。
吸吸鼻子擦掉冻出来的鼻涕问:“请问,赵思敏在这吗?”
“你说Alva?她11点才起床下来,怎么,是她的裙下之臣?”
看样子是有艺名了,张冕看调酒师露出色眯眯的眼神很不爽,“我没兴趣和妓谈朋友,今天来是找她有事的。”
调酒师半笑不笑,转身擦拭杯子。
只是简单的用布擦擦杯子,张冕看得一愣,看看手上的杯子咽口唾沫,果然听王俊的话准没错。
11点38分的时候,张冕盯着楼梯的眼睛都开始打架终于见赵思敏下来了,化了淡妆穿着白色毛衣,和昨晚妖艳贵气的女人完全两个画风,昨晚严少的巴掌力道很大,因为隔着玻璃都能在车里听见手与肉的接触声,现在看那半边脸一点痕迹都没有,真是厉害。
还没等他开口叫人,调酒师就和赵思敏打了个照面并用眼神示意角落。
赵思敏慵懒得撩着长发转身,看是张冕捂嘴低笑,从吧台上拿杯酒下来慢悠悠坐到他对面。
“不是说井水不犯河水么,了不得的张少爷今个现在找我是有什么事?”
“昨晚是你吧。”
赵思敏发出惊呼:“我什么都没看见。”
张冕心里暗骂你就他妈装吧,人不可貌相还真不是瞎说的。
懒得跟她废话,他开门见山:“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管好嘴,我通知你一声,记住是通知。”不是来谈判也不是哀求。
“呦,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张同学么。”赵思敏又抚了一把头发,妖媚得看向张冕。
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张冕不耐烦得敲桌子:“少他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话里有话的烦不烦人,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第54章
张冕转念一想,自己没权没势的,要是赵思敏真想从自己身边得到什么,恐怕只有一样东西了,他几乎是笑了,“如果你想要从我这得到钱,非常抱歉,我不会给你一分钱。”因为他现在身上没钱,零花钱都是楚沐给的,可即使自己有钱也不会给赵思敏,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
没人能威胁的了他张冕。
“你就这么肯定。”赵思敏摇晃着酒杯喝完全部的酒,张冕看着眉头紧蹙,一大早的就喝酒还真是仗着自己年轻瞎胡来,心里的厌恶更上一层楼,他别过头装作看马路道,“肯定,我说出的话不是耳旁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这个社会对GAY的容忍度并不是很高,你说要是我把信息泄露给了报社或者严大少,按照你哥哥楚沐的身份和你俩之间的关系,后面将会如何的风起云涌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张冕耸拉着眼皮几乎是让赵思敏自己得逞了,不过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悦耳:“赵思敏,你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
“你要的不过是钱,我、报社和严少三者之间无疑从我这会得到最多的数目,你也是猜准了我会来找你不是么,可是我来找你并不是来和你谈判,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一件事,我要想搞死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我跟你最大的不同你知道在哪里吗?”他上下打量着面前日渐成熟的女人,不过才20开头的年纪看着妖娆活像一条毒蛇,美丽也带着毒牙冷不丁啐你一口毒血,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就是命么。”赵思敏笑得很惊悚。
“我一点都不怕你去告诉报社,你信不信送过去的不久,东西就会出现在我哥办公室里?他们不敢报道,与其惹上事不如去我哥那敲一笔。而严少,你就别逗了,昨晚他爸怎么训他的估计你也看见了,他要是还有胆子惹我那真是给脸不要脸。我也希望你能清楚严少和我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矛盾,勉强算是工作能力好的他看不起我这个天天不上班的样子,他不会拿捏着我的把柄因为他是商人,而我张冕的哥哥是他必须去合作的对象,我们双方不会因为这些私事去生气,我吃他家大米了?搞基又不是跟他去搞,不就是同性恋么,只要有钱什么人玩不到。”
赵思敏见他一点怕公开的意思都没有,僵硬地笑着:“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怕,现在网络时代也有很多东西是记者和钱势不能控制的。”
张冕点头表示赞同,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平淡的说出话:“信不信你敢这么干,第二天就破败地被人扔在垃圾堆里,新闻里的QJ不是大事,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但是一些小地方的混混呢?你说你这么好看又是名校出身,今年明大更是上了全球影响力最大的前5名,他们心理上的快感往往会在欲望上表现的很彻底,我比较期待那天的新闻。”
“张冕!”
“叫我名字也没用,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没人可以动我,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动你,钱是个好东西我不嫌它多,凭什么要受你的威胁听你办事?敢这么命令我的两个人现在已经走了一个,说句不好听的你一个高级妓|女都不配跟我坐在一起,更不用说跟你废话这么多,我现在能心平气和的在这那是我心情好。”
“钱?”赵思敏脸色难看,手发着抖掏出一只香烟点上却总是点不上,最后逼急了像是急于发泄,点上了,她深深吸了口烟一脸落魄,她什么都知道也曾经深入了解过人间疾苦,人性的善恶在很小的时候就都全部走过过场,她又何尝不知道在那些有钱人眼里自己是个什么德行,高级妓?都是供人玩弄并且不能反抗的妓|女而已。
“我是想跟你要钱,因为我想念书,可是我想继续念书就必须要走钱,要走关系。”
“那可真抱歉,我帮不了你,我一点权势都没有,打个架都要靠我哥摆平。”眼神里透露的‘你看你看我就是我哥的乖宝宝什么都没有’让赵思敏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她缓缓吐出口轻烟,眼神飘向窗外迷茫缥缈,或者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