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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城风云 (ranana)


  莫正楠说:“我来接你吧。”
  费觉把雪糕棍塞进水杯里,搅了搅,他的牛肉丸汤上桌了,汤上漂浮着香菜叶子,费觉皱起眉和老徐抱怨:“都说加西芹啦,老板,是西芹啊!”
  莫正楠在他耳边一个劲说:“你等我一下,我来接你。”
  费觉放下了手机,没挂电话,他用单腿撑着身子站起来叫住了老徐,老徐转身看他,两颗混浊的眼珠一动不动,久久地,他往街边省出两道鼻涕,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开了。
  “讲不讲卫生啊……”费觉看着老徐伸手抓宽粉往锅里放,嘀嘀咕咕地没动面前的牛肉丸。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的莫正楠嗓音拔高了问他,费觉身子一矮,凑到桌上对着手机,嘴巴才张开,他眉心一跳,忽地抓起筷子,滚到地上,一筷子往地上捅去。筷子扎在了人行道上,断成两截,费觉的手心被碎木头戳伤,骂了声街,抬头便看到一片银光。
  “呀!!”银光之外有人大吼,空气被劈开了,费觉左肩一凉,他忙打了个滚,爬起来就朝灯火最辉煌,人最多的方向跑。
  他身后是四个拿砍刀的黑衣人,追着他喊打喊杀。
  费觉拖着残腿,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疾呼道:“砍人啦!!报警啊!!报警!!”
  看热闹的人多,用手机的也不少,有照相的,有拍视频的,费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扑到个路人身上,抢了他的手机就报警。
  “香水街有人砍人!!香水饼屋门口!!要死人了!!”费觉一扭头,眼看那伙黑衣人就要追上来了,恰好路边来了辆出租车,有人下车,费觉扔下手机就爬了上去,他的右腿还横在外面,车门还没关好,便让司机开车。
  “快走啊!快!!”费觉把身上所有钱都拿了出来,好几百块全都扔给了司机。
  司机说什么也不肯,拉长着脸撵费觉下去:“哇小哥,你们火拼就火拼,不关我事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做人有点公德心,你下车啦。”
  “去警局!!”费觉瞪直了眼睛,一个黑衣人已经跑到了出租车边上,一刀砍过来,恰砍在费觉右腿的石膏上,费觉左右看看,出租车上在播佛经,后视镜下挂着个观音像,他抄起个纸巾盒砸了出去,那黑衣人戴口罩,戴帽子,只有一双凶狠得恐怖的眼睛露在外面,他一刀又一刀砍费觉腿上的石膏,石膏粉末四溅,雪白的碎块里渐渐见了红。费觉狂拍司机椅背:“开车啊!!我也上有老下有小,你做人能不能也讲点公德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费觉痛得直打哆嗦,咬紧牙关使劲往外踢了两脚,黑衣人砍得更快更猛,石膏上刀痕交错,红白相间,血直滴到了人行道上。那司机终于是发动了汽车,疯砍费觉右腿的黑衣人还不放弃,扒着车门狂追了好一阵,终于不敌车速,摔在了路上。但很快,出租车后就开来了辆飞驰的黑色轿车。费觉把右腿拖进后座,关上车门,气喘吁吁趴在椅子上看着后头的追车,絮絮念叨:“去警局,去警局……”
  司机一言不发,连闯了两个红灯,那追车总算是看不到踪影了,费觉瘫在了座椅上,一摸自己的左肩,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手上汗混着血,咸涩难当,费觉拍了下司机,气若游丝:“不好意思了,一定赔你钱……”
  “年轻人,有空做做义工也好啊。”
  费觉笑了,软绵绵地说:“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被人砍,你信不信啊?”
  “不是欠钱就是欠情,欠人命啦。”司机不屑。
  车到警局,费觉下车前给红虾打了个电话,记下了司机的车牌。
  “清洁费一定给你。”费觉说。
  司机从车里喊他:“喂!你不先去医院啊?”
  费觉捂住左肩上的刀伤,比了个ok:“小case。”
  “做义工啦!容山寺周末都有义工活动啊!积善造浮屠!”
  费觉哈哈笑,一蹦一跳地进了警局。
  警卫出来拦下了他,费觉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有人当街砍我,我要报警。”
  他说得很大声,在警局门口进进出出的警员全都朝他看了过来,一个手拿奶茶杯,嘴里咬着个菠萝包的警员信步过来,走到了灯光下,好笑地打量费觉,不紧不慢地说:“这不是兴联的废人吗?被谁砍?合记啊?康博士那单真是你干的?”
  费觉一本正经:“警官!我警告你啊,话不要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啊。”
  “好好好。”那警员做了个安抚的动作,“你说说,你在哪里被人砍,被什么人砍?”
  “录口供不用去里面录吗?”费觉摸了包烟出来,咬出来一根点上。
  “我姓方。”警员拉他起来,费觉一扫他挂在胸口的证件,上头写着他的大名。
  方兴澜。
  费觉说:“我姓费。”
  方兴澜找了间空房间给费觉录口供,他对着电脑打字,问一会儿打几行。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费觉,二十八,兴邦大厦c区5015。”
  “什么时候被人砍,在哪里被人砍,对方的性别,身高,外形。”
  “今天晚上九点多,九点十分吧,老徐牛肉丸摊上被人砍,对方一共四人,应该都是男性,身高都在一米七五左右,戴帽子,戴口罩,看不清样子,都穿黑衣服黑裤子,黑鞋子。”
  “一米七五,这么精准?”方兴澜挑起眉毛。
  费觉说:“你有一米八一,精准不精准?”
  方兴澜笑了笑,朝费觉的右腿努努下巴:“你的右脚怎么回事?”
  “我左肩被人砍伤。”费觉展示伤痕,“要不要验伤啊。”
  “我问你右脚是怎么回事。”
  “警官……我是左肩被人砍伤又不是右腿被人砍伤,你见过半个小时前被人砍,半个小时后就打上石膏的?”费觉无奈。
  “我看你石膏都被人砍破啊。”方兴澜抱着胳膊说。
  “前阵子搭火车,边走边玩手机,摔下月台摔断的。”费觉说。
  方兴澜道:“前阵子具体是什么时候?”
  他看着费觉,目不转睛地,费觉笑了,笑开了怀,说道:“六月末吧,记不清了,你可以去医院吊我档案啊。”
  方兴澜一耸肩,目光回到了电脑屏幕上,继续问:“什么职业?”
  “赋闲。”
  “欠没欠高利贷?”
  “没有。”
  “有没有劈腿?有没有当小三?”
  “不欠情债。”
  “你回答得这么快,不仔细想一想?有时候欠了情债你自己也不一定知道啊。”
  费觉想了想,说:“上星期在酒吧和人打了一炮,大家都很开心啊,不至于砍我吧?”
  “她不找人砍你,说不定她男朋友找人砍你啊。对方身高体重姓名年龄。”
  费觉失声笑了:“你对炮友都研究得这么仔细?”
  方兴澜一撇嘴,问道:“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
  “仔细想一想再回答。”
  “没有。”费觉说。他与方兴澜四目相接,无声中,方兴澜从电脑前移开,拖着转椅坐到了费觉对面,双手放在桌上,声音轻柔了下来,温和地说:“费先生,你这样我们也很难做啊,你一不欠钱,二不欠人,三呢,又说自己没有仇家,你总不可能无缘无故被人砍吧?你是想要我们找出谁砍你对吧?你不配合,我们也很难做啊。”
  费觉咬了咬嘴唇,嘶嘶抽了声气,摸着下巴冥思苦想了阵,凝眉说:“其实我也想不通,但是我又一想,有人无缘无故被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砸死,有人被雷劈死,飞来横祸,世界上就是这么多无缘无故的事,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人误会了我。”
  “误会你?”
  “比如误会我一只手都没法握稳枪,”费觉边说边靠近桌子,边凑近方兴澜,钻进他深邃的目光中,他说,“然后还要单挑三十个枪手打手。”
  方兴澜微笑:“费先生声名远播,从前绰号癫狗,也不是没这个胆量。”
  费觉支起右手,说:“那都是从前的威名啦,十年前我就改名废人,你不知道?”他退了回去,靠在椅背上,说,“被人叫多了,就真的觉得自己废了,这叫什么?是不是心理暗示?”
  方兴澜抿起嘴唇,保持着微笑把口供打印了出来,让费觉签字。
  “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方兴澜还问道。
  费觉看着口供,摸着鼻梁笑呵呵地:“炮友的事你都写进去,方警官你好有趣。”
  “有备无患。说不定真和他有关,不放过一条线索。”方兴澜说。
  费觉龙飞凤舞签下大名,道:“等我什么时候转做污点证人你们再派警员护卫啊。”
  “你有兴趣?”
  费觉噗嗤笑了,和方兴澜挥挥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红虾已经赶到警局门口,他送费觉去医院,车上,费觉试着联系周游,打出去三个电话,一个都没通。
  周游一只耳朵上挂着口罩,蹲在路边抽烟,陆陆续续地有人从他身后的小门里走出来,有的戴着口罩活动四肢,有的抽烟,喝咖啡,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身上穿着整齐划一的工作制服,飞快地说着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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