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对沈嘉楠那小子干什么了？强吻？扑倒？还是全套都过了一遍。”
顾景川无视许奕邪恶的眼神，合上文件，说的没有波澜，“没那么激情，什么都没做。”
“没做什么他能那样，他是不是，是不是，全知道了。”许奕说。
“嗯，他是知道了。”顾景川往后靠着椅背，侧头看着许奕。
“我就知道，怎么招啊兄弟，要追吗？我肯定帮忙啊，义不容辞。”许奕点了点头，一副我就是伟大先知的表情。
“不追。”顾景川说。
“不……不追？”许奕说，“怎么就不追啊。以前他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不追一把你得多亏啊！”
“以前我不说不是怕他不接受，”顾景川看着手中转着笔有些微的出神。
“或者，从此就躲着我。”
“而是，清楚的知道，说出来了对我和他的关系没有一点用处。”
“但是，你已经说出来了。”许奕不明白。
“是啊，我说出来了，结果也都出来了。都是我想的那样。”顾景川起身准备往外走。
“顾景川，你就是太过于理智了。总是先想透了自己能预估到的结果，才去决定自己做不做一件事。”
“别人都觉得你稳重，做什么都有把握，不会出差错。可我觉得你就是不敢把自己全部拼出去，去搏一把赌一把。”
步伐没有丝毫停顿，顾景川离门口越来越近。
“你试一次吧。顾景川，这么多年，我都替你不甘心。”许奕皱了皱眉头。“单恋着有什么好的。”
“有时候顾忌反而让你失去了该有的机会。”
“你会错过……的。”
谁知道那个机会就是好的。
门关的一点犹豫没有。许奕觉得自己真是白瞎了操那么多心。
快下班的点，许奕去堵了沈嘉楠。
沈嘉楠刚关了办公室的门，许奕一胳膊就搭了上来，害的他差点一肘子就抡了过去。
“你干嘛呢，我刚差点就栋真格的了。”
许奕勾搭着沈嘉楠往外走，“真什么格啊，不就以前暑假的时候图新鲜玩了一星期跆拳道吗。就这细胳膊细腿的，伤的着谁啊。”
“那也比你一天都没玩过的强，不是，你这带我走哪儿去啊这是。”沈嘉楠说。
“带你你去找安彦，我刚打了电话要他去老地方等着我们。”许奕说，“这会估计都到了那了。”
“不是，这找他干嘛啊，我不想去。我要回去了。”沈嘉楠把许奕胳膊挥下去。
许奕抬起胳膊又搭了上去，“你这都愁眉苦脸个把星期了，再不找，你想白了少年头吗？”
“空悲切啊你就。”
“行了，别挥挥挥的了。得多嫌弃我啊，让我安静搭会肩不行吗。”许奕啧声道，“就那点小破事，你哥我什么都知道着呢。”
“你能知道什么。”沈嘉楠不屑道。
“就你那样，看到顾景川跟见着猫的老鼠似的。我能，不 知 道 吗 ？”后面几个字许奕故意吐的缓慢，勾的沈嘉楠心头一跳。
见了鬼了，他怎么会知道。
沈嘉楠禁了声。
到地的时候，安彦正一个人玩着手机游戏，没意思搭理他们。
还是等许奕抢了手机才给了他们眼神交流。
“还……还你。”许奕讪讪道，“这么看我干嘛呀，正事呢，等会再玩不成啊。”
“人顾景川自个都不急，我们干嘛帮他操这个心。”
安彦拿回手机，退了游戏，说，“就算操了这个心，费了这么大心力，也得有个报酬什么的啊。”
“你这资本家当的称职，怎么能表现的这么利欲熏心呢，”许奕说。
“那得看对什么事。像他们这样的，给钱也是勉强。”
沈嘉楠看着他们一来一去了，有点方，“所以……你们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还不告诉我。”
“小嘉楠啊，这事以前我们能告诉你吗？”许奕看着沈嘉楠说，“那顾景川也不会等到大学毕业出国了。你前脚知道他后脚就走的义无反顾。”
“我觉得，沈嘉楠，你又不是蠢的触底了。”安彦接着许奕后面说，“往前想想顾景川这么些年，你要是多留意那么些，自己也该发觉的。”
“但是，你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感情。”安彦顿了顿，“顾景川那性格也不可能明知道你没那个意思，还去跟你告个白什么的。”
许奕把面前的几个空杯子都倒上了酒，“顾景川到底对你做什么了，你怎么知道的他喜欢你。”
沈嘉楠接过许奕递过来酒，“他没做什么，我就是……就是……他和别人说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就你这么个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状况，还能搞偷听呢。”安彦在旁边乐。
“沈嘉楠，你就别纠结了，又不是没人向你表过白。那时候多自信潇洒啊，怎么跟的这会了就这么纯情了呢”
跟许奕碰了碰杯，安彦接着说到，“我这么个例子就摆在你跟前呢，男的跟男的，女的跟男的，那没什么多大区别。”
“有区别的是你自己的想法。脑子里从小灌溉进去的想法。”
“那就是个困牢，你看着高门铁锁的，其实钥匙就在你手上，决定权在你。”
“如果你真特别不待见同性恋，你也不会跟我兄弟这么多年。也不会高中的时候还为别人打抱不平。”
“没那么难想的，沈嘉楠。”
“对对对，沈嘉楠，你不要在意过头了。”安彦刚说完，许奕立马接过去，“你该怎么相处该怎么相处。”
“刚好，今天你开会不在，有个出差的事，我就直接点了你。”
“后天，后天你跟顾景川一起去出个差，缓和下关系，夫夫不行，咱这么多年的朋友还是不能随随便便就给扔了的。”
安彦听了默默腹诽。
许奕你就可着劲的把他俩往一块推吧。
“不去，我不去，多尴尬你不知道。”沈嘉楠觉得听到顾景川的名字他都能条件反射了。
“什么就不去，这是上司的命令。”许奕说，“这回别拿我威信不当回事啊。”
“最近你可是消极怠工的厉害，不把这事结了，你是没法振作起来了。”
“可是我……见他就莫名的不自在。”沈嘉楠说。
“什么不自在啊，就和你以前跟他呆一块那样。？安彦不是说了吗，你心里不要太过去芥蒂这件事。”许奕跟沈嘉楠碰杯，“你不能老见他就躲啊，更何况公司上有合作，低头不见抬头见得。”
“还能随时都有地让你躲啊。”
“但是……”沈嘉楠挣扎道。
“别但是了，就这样。朕圣旨都发了，大臣就该应着。”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到却难。
☆、第八章
8
对于出差这件事，沈嘉楠是挣扎的，去或是不去他都是想的。
临了要走的时候，沈嘉楠拖着小行李箱，站门口死活掰着门框不走。大有抵死不从的架势。
“不是我说，”许奕又用力扯了扯沈嘉楠，“你什么时候改这么怂了啊，气势呢，上学那会不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来着吗！”
“那能一样吗！能一样吗！”沈嘉楠往屋子里又挪了挪，“上学那会闹完事了，我就可以撒丫子快跑了。而这事呢，我得跟他旁边呆着，最主要还不能跑。许奕，我能不去吗？”
“沈嘉楠，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拖着沈嘉楠往外扯实在是太费劲了，许奕放了手，在原地喘了会气。
接着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沈嘉楠，“又不是你在喜欢他，不是应该喜欢一个人才会各种娇羞和不好意思吗？”
“你能不能给我长点脸啊你。”
“你才各种娇羞不好意思呢。搞清楚，我那是尴尬，大写的尴尬的好吗。”看许奕没有要继续拖他的意思，沈嘉楠就放了门框坐沙发上去了。
许奕跟着沈嘉楠也坐沙发上，“算了，你想去就去吧，不想去就别去了。别跟我折腾了。”
“反正顾景川也知道是你和他一起去。你不去，他肯定立马就知道是什么状况了，不会说什么的。我也甭费这力气让你们缓和关系了。真是白忙活。”
“什么，他知道了！”沈嘉楠喊到。
“吼什么吼啊。吓死爸爸了。我那天就说了，开会的时候我就点了你。”许奕说道，“就你这样，以后也就是躲着他顾景川了，撑着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所以就随你吧，我不管了。拜拜了您嘞．”
许奕想着刺激也够够的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沈嘉楠最后还是去了的，他不想以后就躲着顾景川，就算现在关系已经很僵，但是缓和一点也总归是好的。
然而在飞机上，不出三分钟，沈嘉楠就又后悔了。
两个人坐邻座，他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只能在那装睡，可大脑却清醒的在和他装逼。
“睡不着就别勉强自己了。我不会做什么的，旁边都有人。”顾景川说。
被识破的沈嘉楠只好睁开了眼睛，“我不是那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