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曼把罐头拿道一边, 然后秦可爱拎了起来, 审视它蓝色的眼睛,问:“你还知道这么做不对?”
秦可爱无辜的喵呜一声。
秦昭曼握住它两只前爪:“是自己偷偷进来的,还是有同伙, 同伙是neve吗?”
秦可爱听到neve这个单词竖起了耳朵,又喵呜了一声, 这声明显乖了很多。
秦昭曼又捏了捏她的爪爪:“是neve?”
秦可爱又喵了一声。
秦昭曼笑了,拿起手机,把这一幕录下来:“好,证据存档了。”
秦可爱因为“投诚”获得了在书房吃罐头的权利。
它吃了几口就够了,转过头看秦昭曼在看文件,也跳上去看,落到桌上的时候前爪踩到钢笔,猝不及防一个脸刹,在桌上摊成了一张猫饼。
桌上momo的资料首当其冲,纸的边缘还被猫爪子划破,蹭上了猫罐头的痕迹。
秦昭曼有轻微的洁癖,看向了秦可爱。
秦可爱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软声喵呜了一声,乖乖的蹲在桌上。
秦昭曼摸了摸猫下巴:“撒娇也没用,做错事就要被惩罚。”
她把被弄脏的第一页连着秦可爱没吃完的罐头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这么一被打断,刚刚洗脸带来的一点清爽彻底消散,她头更昏沉,也没勉强自己继续再看,回到房间又睡了一会。
另一边私立医院里,沈年年从沈昌河的病房里走出来,放轻动作关上了门。
李秘书等在门口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看她这么快就出来问:“怎么样?”
沈年年带着她走到隔壁,拉开门坐下:“又睡着了,不过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李秘书跟着她走进去,正色说:“那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她顿了顿,还是直白的问:“如果沈董醒过来,你有什么打算?”
沈年年知道李秘书是在问她,她现在是还是想要自己掌握雅河,还是和平让渡给爸爸。
她从桌子下拿了一瓶水,又给李秘书拿了一瓶递过去,问:“你怎么看?”
李秘书结果了这瓶水,犹豫了一会,她已经明确的站到了沈年年的一方,但正因为这样,她更要慎重考虑沈年年的能力和这次事件的后果。
她沉默片刻,说:“现在要取代沈董,还是很有挑战。”
如果秦昭曼全力帮忙的话是有很大概率成功,但那时候雅河到底是听年年的还是听秦昭曼的也难说了,这并不是她们想要的结果。
沈年年知道她的态度,说:“我跟你想的一样,但是我和Zelmer希望爸爸祝福我们的关系。”
李秘书脑子一转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这不难。”
起码比直接篡位简单多了。
沈年年目光温和,说:“我记得你说过几次想回去陪陪父母,这件事之后,如果你想回去,我就调你回国,去李岚那也可以到赵氏医工也可以。”
她轻拍了拍李秘书的胳膊,说:“如果不想回去,在M国或者Zelmer也都由你选。”
李秘书眼前一亮,说:“我想回华国。”
她了解沈年年的人品,现在回华国也绝不会吃亏。
沈年年笑着说:“那还得再辛苦你一段时间。”
两人客套了几句,李秘书表情舒缓了很多:“你现在回公司吗?”
沈年年想起还病着的秦昭曼,说:“先等一下。”
她给秦昭曼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没接通。
又拨给了黎秘书,这次倒是很快通了,知道了秦昭曼的情况,沈年年跟李秘书说了一声从医院出去直接开车回家。
她推开卧室门,秦昭曼正窝在床上睡觉,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就露了半张脸在外面。
床头柜上扔着药片盒,睡前应该是又吃过一遍药了。
沈年年手搭在她的头上摸了一下,滚烫的温度让她的手指微微曲起。
秦昭曼眼皮动了动,半梦半醒间握住了沈年年的手腕,手指习惯性又向下,握住了沈年年的手。
沈年年回握住她,问:“你手太凉了,待会再测一□□温。”
秦昭曼睁开了眼睛,目光聚焦到沈年年身上,勉强开始思考:“沈昌河怎么样了?”
“又睡过去了。”沈年年听她沙哑的嗓音,说:“去医院吧。”
秦昭曼也没想到感冒会严重到这个程度:“好。”
她从床上起来,还握着沈年的手:“那你帮我拿衣服。”
沈年年垂眸看着她不肯松的手,拖延时间似的多问了一句:“你想穿哪件?”
秦昭曼察觉到她这一点纵容,笑了下,说:“你挑。”
沈年年给秦昭曼拿了一条款式简单的长裙,又顺手帮秦昭曼把头发拢了拢,拿了个发夹夹在了脑后。
可能是因为病了,秦昭曼整个人的气势温和了很多,配上这这个颇为温婉的发型,看上去有几分乖。
沈年年看她在镜子前驻足,问:“不适应这种打扮?”
秦昭曼看着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和沈年年,觉得她们好像互换了风格。
平常大多是她穿冷色调布料硬挺的衣服,沈年年穿质地轻软的颜色温和的衣服。
秦昭曼看向镜子一边红唇艳丽的沈年年,问:“还好,你喜欢吗?”
沈年年认真的说:“喜欢。”
秦昭曼锐利的眼睛温柔了些,说:“那我可以适应这种打扮。”
适应沈年年来保护她的这种感觉。
沈年年心里一软,说:“今天这么乖?”
秦昭曼不觉得乖是夸奖,但沈年年显然视这个词为夸奖。
秦昭曼拐弯抹角:“病人都这样,没有精神,所以看起来乖。”
沈年年笑了下,开车带她去研究所,这里病人除了沈昌河就是秦昭曼,很快就做完了相应的检查。
检查之后只是单纯的重感冒,但得留下来打点滴。
沈年年没离开,陪着秦昭曼打针,吊瓶刚挂上,她手机就响了。
李秘书:“neve,你现在在家里吗?普尔曼的那份文件你签好了吗?我现在让人去拿方便吗?”
沈年年说:“Zelmer生病了,我现在在医院。”
李秘书说:“那你十一点前能回去吗?”
她没说让人进沈年年家里拿文件,沈年年和秦昭曼的家平常她和黎秘书都进不去,何况她现在也抽不开身,要让人去只能让别的小秘书去。
沈年年看了眼秦昭曼那的拿几瓶药,说:“我现在回去一趟吧。”
她和秦昭曼书房打通了,现在是一个书房,除了李秘书,她不放心其他人进她和秦昭曼的书房。
沈年年还没等开口,病床上秦昭曼半张开眼说:“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她其实应该再说一句我没事,但是太违心了,她不想说这种场面话,但她也理解雅河现在的情况,现在是工作比私事重要的时候。
沈年年知道她想她陪着,说:“我很快就回来。”
秦昭曼“嗯”了一声,听到承诺弯了下唇:“我等你。”
沈年年回到家直奔书房,想尽快拿到文件再赶回去。
秦可爱见她回来了小跑着跟在她身后跟着上了电梯。
沈年年着急拿文件没多在意它跟进来。
秦可爱走到早上吃罐头的地毯旁,发现没吃完的罐头不见了不甘心的原地晃了两圈,失落的喵了一声。
它溜达到废纸篓里,跳进去把那张沾着罐头味的纸叼了出来。
沈年年听到猫爪撕纸的声音转过头,她走过去,把秦可爱压着的纸抽出来,一看到上面的内容目光一顿。
momo绝密——女友特效药01。
秦昭曼从来没有隐瞒过她报了感情培训班的事,所以沈年年也知道秦昭曼有一个叫momo老师。
沈年年低头看着纸上的内容,像只被束住了脖颈的鹤。
在跟秦昭曼在一起之前,她就知道她和秦昭曼会面临感情信任上的问题。
她们的感情是因为利益开始的,信任也建立在利益之上,这是她们惯有的生活社交方式。
她们可以轻易的因为共同的利益产生信任,却不能因为共同的爱情产生信任。
有性格原因,也有职业的影响。
她一直认为这是可以克服的,只要她和秦昭曼是相爱的,是坦诚的。
只要引导Zelmer也为此做出努力,她们就可以挣脱性格的桎梏,从爱情里培养信任,稳定的经营她们的感情。
她以为现在的问题是因为Zelmer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以一直为此努力。
可zelmer竟然也已经在努力了。
那问题出现在哪?
是她们努力的方向错了吗?
废了那么多力气,却从始至终没触动问题分毫。
沈年年把这张纸扔回到了垃圾桶里。
秦可爱似乎察觉到了沈年年低落的情绪,走过去蹭了蹭她垂下来的手,乖软的喵了一声。
沈年年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下巴:“我没事。”
秦可爱看着她的眼睛,贴了贴的脸。
沈年年想到秦昭曼把秦可爱接回来的初衷,和秦可爱贴了下额头:“我知道,不会离开她的。”
开车回去的路上,沈年年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车外细密的车流,静静的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