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曼误会了何君予眼里的心疼,说:“等我让人拍一块送过来。”
沈年年说:“做扣子就用一点边角料,你要是过意不去,再送我两盒巧克力。”
乔桥凑过来问:“什么巧克力?”
沈年年看了秦昭曼一眼,见她并没什么反应,就跟乔桥说了。
乔桥听了就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走到秦昭曼旁边:“我就跟你提了一嘴neve低血糖,你就记住了啊?”
秦昭曼语气自然,说:“我又不像你一样,说几遍都记不住”
她没再搭理乔桥的指责,对沈年年说说:“你下次来咖啡厅告诉我,我带给你。”
沈年年眉眼带笑说:“好。”
-
过了几天,沈年年抽出空去咖啡厅,秦昭曼还没有到。
店内已经有两个人坐下了,沈年年看过去发现都认识,一个是上次一起打牌的菲比,一个是上次在何君予工作室里遇见的那个贵妇人。
菲比先看到了沈年年跟她打招呼,说:“好久没见过这家咖啡厅里来新的客人了。”
贵妇人转过头,看见沈年年也很惊讶,然后笑着说:“Zelmer会邀请neve过来也很正常。”
沈年年被邀请在她们身边坐下,桌上正摊着几本相册,是过几天的珠宝展送的展品图。
贵妇人把其中一册拿起来递给她:“我们正想挑两件首饰,你也看看。”
沈年年边看边说了说自己的看法,贵妇人不喜欢听珠宝讲解员说话,但是沈年年说话就有让人能听进去的魅力。
她好像每一个单词的吐字发音都是专门练习过怎么说到最动听的一样。
菲比能听出比贵妇人更多的东西,目光略带欣赏的看着沈年年。
沈年年察觉到菲比落在她身上目光,帮贵妇人选完后,又挑着话题跟菲比聊了一些珠宝相关的事。
菲比唇畔带笑,但态度始终不亲不近。
选完珠宝,贵妇人问要不要一起打牌,她注意到沈年年带了电脑,怕她没空,特意问的这一句。
菲比扫了一眼,在沈年年前开口:“neve既然来了,肯定也就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沈年年莞尔:“确实不忙。”
双胞胎一个充当荷官,一个顶一个位置,她们四个还是打桥牌。
沈年年很了解怎么一直吸引人的兴趣,每赢一两局,就恰到好处的输一两局,当队友时能带躺赢,当对手时也不会让人尴尬。
贵妇人被司机接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过瘾,加了沈年年的联系方式约定下次再一起打牌。
屋里只剩沈年年和菲比,菲比把手里的牌扔回桌上,打趣说:“好记仇啊,沈小姐。”
她能感觉都沈年年在牌桌上的不明显的针对。
沈年年并不承认,眼里含笑,说:“牌桌上总要要分出胜负的。”
菲比笑了笑,浅绿色的眼睛像一对上好的翡翠,她让双胞胎姐妹送上来一碟马卡龙,放在沈年年面前。
“听说你有低血糖,平时要注意一点。”
沈年年轻叹了口气,说:“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低血糖了。”
菲比说:“很多人关心你,我也是你的影迷。”
沈年年尝了一点马卡龙,说:“谢谢,如果这里能买单的话,今天应该让我请客。”
菲比笑了下,问:“我听说你想要和Zelmer合作?”
不等沈年年回答,她温柔的说:“还是考虑别的合作对象吧。”
沈年年看向她。
菲比语气是友善的:“在Zelmer身上用这种不够光明正大的手段,不成功就算了,真成功了才麻烦。”
沈年年表情不变也没有接话。
咖啡店的门打开,秦昭曼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双胞胎跟她问好,她随意点了下头,径直朝这里走过来。
菲比站起身对她说:“你迟到了一点,乔桥刚刚已经打了个电话来催了。”
秦昭曼说:“我也没想到今天会上他们废话那么多。”
她说着把拎着的手提袋放在了沈年年的面前:“给你的巧克力。”
菲比对沈年年笑了下,然后对秦昭曼说:“那我先到车上等你。”
秦昭曼点了下头。
沈年年把手提袋里的巧克力拿出来尝了一块,说“还是牛奶口味的。”
秦昭曼问:“不然呢?”
沈年年能感觉到秦昭曼的松动了的态度,说:“我觉得加一些榛子会更好吃。”
她用金色的包装纸裹着巧克力送到秦昭曼唇边:“不信你尝一块,感觉一下。”
她说的很自然,好像真的就只是交流口味一样。
秦昭曼挡住了双胞胎的视线,弯下腰,隔着衣袖握住沈年年的手腕把那块巧克力压到了她唇边。
她看着那双形状漂亮的猫眼,语气还算不错:“见好就收吧,甜小姐。”
等秦昭曼走了,沈年年收拾桌上的巧克力,想起了菲比刚才的提醒的话。
什么叫成功了才麻烦?
她把沾着巧克力的指尖擦干净,废纸划过一道抛物线,被扔进垃圾桶里。
沈年年拿上自己的包,笑着跟双胞胎道别,渔夫帽扣住半张脸,她眼里的笑意也完全散掉了。
不成功只会更麻烦。
--------------------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真的会有人不喜欢猫还特意买逗猫棒去逗吗?
第10章
菲比和秦昭曼一起去了乔桥新开的泰式按摩店。
乔桥家几代都是军.官,她是近三辈唯一里的女孩,除了出柜的时候被毒打了一顿,平时基本想干什么干什么。
她这两年的爱好就是开店,已经陆陆续续开了好几家奇奇怪怪的店,大部分入不敷出,纯图一个开心。
乔桥在店门口等着她们两个,双手环胸,蔫巴巴的:“我等到连凶你们俩的脾气都没有了。”
菲比把车锁上,拢了拢自己的披肩:“这次可不怪我。”
乔桥哀怨的视线移到秦昭曼身上:“Zelmer,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会议桌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秦昭曼:“救你。”
菲比插嘴:“她说谎。”
乔桥欺软怕硬,扑过去给她一个锁喉:“她怎么说谎?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会议桌?”
菲比拍拍她的胳膊:“你松手,我告诉你Zelmer为什么迟到。”
乔桥看了秦昭曼一眼,松手并把耳朵凑了过去。
秦昭曼看着她们两个在旁边大声密谋,不一会,乔桥暧昧的看过来,拖着长长的尾音:“哦——”
秦昭曼接过服务员送的浴袍,说:“哦什么哦?”
乔桥就在她旁边的隔间,仗着秦昭曼打不到她,胆子贼大:“哦你冷漠无情,被大美女追着还爱答不理的。”
秦昭曼和她一起走出来,瞥了她一眼,说:“她又不是真心的,是因为有事求我。”
乔桥跟在她身后,在她旁边的床上盘腿坐下,说:“这年头哪有那么多真心啊?真心脆弱又不靠谱,金钱关系稳定多了,我要是你我就答应。”
她抱着ipad开始挑技师:“你看我的那些姐姐妹妹们,不都对我很好吗?我们的金钱关系比三角形还稳定。”
菲比最后一个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乔桥立刻回怼:“我怎么了?难道你和威廉结婚是为了爱情?你俩结婚前不就见过两次吗。”
秦昭曼说:“你们每次都吵这个也不烦?”
乔桥往秦昭曼那凑:“你要是对neve没兴趣,你觉得我去追一下怎么样?”
秦昭曼一挑眉,说:“随便。”
菲比笑了一声,饱含着嘲笑的意味。
秦昭曼目光看过去,乔桥以为她说的是自己,问:“你笑什么?”
菲比对着镜子在挽头发,她从镜子里往后看,说:“笑你没自知之明。”
乔桥又想掐她脖子了:“我怎么没自知之明了,要是neve真答应和我一起,我就娶她,让她给我管家,她都是我自己家人了,我爷爷还能不管她不成?”
秦昭曼在温暖的环境下越来越困,闻言掀起眼皮,问:“娶?”
乔桥说:“娶啊,为什么不娶,反正我家也迟早催婚,既然有这么优质的,我干嘛还去相亲?结婚后我们各过各的,相敬如宾的生活感觉已经近在眼前了。”
菲比怜爱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醒醒,你都知道neve是最好的,她如果要嫁为什么不也嫁个最好的?”
乔桥看向秦昭曼,问:“那neve干嘛选Zelmer?”
菲比淡淡的看向秦昭曼,缓声说:“因为她也没想和Zelmer有什么嘛,人不是说了,交个朋友而已。”
秦昭曼与菲比对视一会,又把眼睛闭上了。
技师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快要睡着了,茶香精油有一点沈年年香水的味,导致她半梦半醒间,脑子里晃过去的都是沈年年电影里的镜头。
梦到她停下摩托,把头盔摘下去的时候,蓬松的黑色长发粘在脸颊上,梦到她在抱着头盔下车,那双冷冷清清,谁也不装的眼睛。
沈年年不笑的时候其实更好看。
秦昭曼醒了,想到刚才的梦,有点烦的往后拢了一下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