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林修境咕哝了一句:“我干这行十几年了,又不是小孩子,难道出个门还得戴上防毒面具?”
“那最好不过,以后干活记得带上面具,躲远一点,我才能放心。”
白凌的语气太像情人间的叮嘱了,林修境被他搞得没有办法,拼命想疏离一点,故意说,“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家都在现场工作,没理由只有我一个人躲在角落偷懒吧。”
白凌酸溜溜地调侃道:“哎呀,叮嘱两句就这么不耐烦,以前咱们在大学的时候,哪次不是喝扎啤酒吃烧烤侃到天南地北的,现在除了公事,互相关心一下怎么了,那么反感啊?”
一对比就显得自己很幼稚,林修境使劲蓐自己的毛:“还不因为您总是……”
“总是什么?”
林修境怔住,犹豫了一下才决定说:“因为你总是说一些什么爱啊喜欢的话!逗女孩子没问题,但你逗一个三十多岁的剩男,有意思吗?”
“当然有!”白凌回答得理直气壮:“我对你明明就是喜欢和爱!再说了,你还不是经常说这个女生有气质、那个女人有教养,跟傻瓜似的争着抢着和人家套近乎?”
林修境辩驳道:“根本不一样!我是抱着欣赏的态度,是一个正常男人对优秀异性的自然反应!”
“我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对心爱之人的自然反应!”
“……”天哪,这人!怎么那么敢说!一点为人师表的样都没有!
林修境真的放弃了,耳根子热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气氛忽然尴尬起来,白凌等了很久没人说话,难得没有再让他难堪,把话题转到公事上:“对了,上回出差的事没来得及听你汇报,怎么样,中央那群老不死的又想干什么?”
林修境只好硬着头皮接话:“说的基本上都是陈词滥调,大家对公会很不满,投诉我们效率低,没有做好预防工作,让吸血鬼的数量增长得那么快,给邻市带来治安上的困扰。要求我们拿出点真本事,不然就撤掉这个公会,让别的旁属军营来管辖。”
白凌发出一阵冷笑,“怎么着,还想让咱们屠城啊?”
林修境没有应和他的冷嘲热讽,继续说道:“但是今年市长没有参会,托他那个当□□的弟弟,也就是程心替他参加了。”
“为什么?”
“因为市长的儿子程爱学被咬了,没救回来,当场就死在咱这。”
“哦?”白凌的语气有些飘浮,好像有几分把握,林修境捕捉到几分不对劲,但有没来得及抓住,又听见白凌问:“官[员的家属一个个贪生怕死,都移居海外了,怎么程爱学无端端又跑回南市了?”
“不太清楚,程爱学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据说要见什么朋友,没经过市长同意就偷跑进来,也没和程家的人说,结果在咱们这地被咬了。他爸程意一时挺不过来,心脏病发作,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白凌哼了一声:“好好的官二代不当,过来当吸血鬼的口粮,傻逼!这下可好,程家一下子倒了两个,程心这个省长不站出来表态,都对不起他们家多年的基业了。”
林修境暗自琢磨,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换做一个普通人被咬,当成事故处理就可以了,偏偏被咬的是程家的儿子,那可是在政界如鱼得水的程家!
一直以来,程家和白家互相不对付,两家的太爷爷同是开国元勋,因为政见不合,一直校着劲,所以争斗持续了几十年,从开国时代就已经开始了,白震山死后,现在白家只有白凌撑着,一堆人正眼巴巴地盯着他出事,恨不得立马把他拉下马,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抓紧时间弹劾就怪了。
林修境皱着眉说道:“因为省[长的强烈不满,□□顺水推舟,当场提了一个议案,说从今年12月1日起,南市无限期禁止出入境,无责任削弱财政资金的拨款,并考虑对怀有暴/力倾向的当地居民,实行武力镇压。由正规军接手管理,猎人公会改为协助。”
“果然哪!”白凌懒洋洋地喝了口茶,态度不紧不慢的:“他侄子的事顶多个导火线,程心早就忌惮公会的力量了,现在是想方设法把咱们锁死在这座城里。”
“恩,市长的儿子被感染,事情就变得严重起来,程家人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推行这个方案。所以不管什么目的,万一通过了,咱们就必须赶在方案施行之前,让正常的百姓和猎人们安全撤离,把危险降到最低。”
白凌听他的反应觉得不可思议:“撤离?公会和实验室呢,我们的事业,就丢在这儿?”
“……”
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林修境耳朵贴着话筒,听到对方把玩着积木的细小的声音,叹了口气,“就算把无关人员撤离,我还是会留下来。我一辈子都在研究这个,这里还有这么多病人,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应该坚持到最后。”
白凌猛地想起那个年轻的新猎人,心里咯噔一跳,一旦被林修境知道存在抗体,他的计划全都要洗牌重来了,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说:“看来得抓紧点才行。”
林修境奇怪:“抓紧?”
白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得抓紧恢复身体,才能好好说服那群老不死啊!”
“可是实验体的事——”
“小修!”白凌冷着声音,严肃地喊了他一声,仿佛在他耳边咬下了重话:“不该问的事,就不要问了。你要记住,无论我做了什么,初衷都是为了保护你。否则——”白凌没有再说下去。
“……”
林修境一时怔楞住,白凌向来对他很温柔,今天却冷漠地搁下狠话,很明显是不想让他再调查了。
笃笃的敲门声响了,林修境眼神一暗,一时改变主意,虽然他十分肯定实验体事件和白凌有关,但同时他也清楚,以白凌的手腕,硬碰硬反而查不了什么。
“明白了……再见,会长。”
林修境挂断电话,在桌子下的手握成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林教授对感情一事还是有点渣的,钓了白凌十几年都不答应。不过也不怪他,人家明明是直男一个,现在才微微地弯了那么一点点= =
☆、怀疑
把周鸣安顿好后,翟星辰才离开医院,往临时搭建的行政办公室走去。黄昏将至,即使是下班时间,林修境依旧会待在办公室里,所以翟星辰很快就找到他,一上来就是一串责问。
“教授,救援的事是你负责的吧!周鸣因公受伤,怎么到现在还没个明确的说法!他到底还能不能走路了?”
对他的横冲直撞,林修境并没有埋汰什么,不过既然医护部都说不清楚,他自然不会说些不中用的好听话:“现在不好说,他的身体受得不只有外伤,还有枪伤导致的生理功能紊乱,即使顺利出院,为了他的建康着想,以后肯定不能再当猎人了。”
星辰急得捏起林修境的肩膀,手劲大的,像捏起一副轻巧的衣架子:“猎人因公负伤,公会有负责的义务!你是这方面专家,赶快想想办法,帮他配药、或者物理治疗?只要能用上的,都一定要试试!!”
“咳咳……我是生物学家,不是外科医生。”
林修境疼得皱起眉头,他34岁皮老骨脆的,两边肩膀都快被捏骨折了:“你放心,之后我会从美国派些医疗专家过来,也可以安排他去国外治疗,只要有一线希望,公会肯定会治。”
“嗯……”
翟星辰心里着急,但也不好说些什么,每项工作都有规定的制度和程序,政府机关办事一直拖拖拉拉,急了也没什么用。林修境见他还在思考着什么东西,转了转眼珠,掀开茶杯的盖子,“还有其他事吗?”
翟星辰嗯了一声,果断地说:“我要辞职。”
林修境从水烟袅袅中抬起头:“为什么?”
“我不适合这份工作。”在刀口上舔伤过日子,一直不是他向往的。
对于星辰特殊的身份,林修境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反问,“不是干得挺出色的嘛?会长已经向我举荐你了。公会最近死了不少人,事情又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听说你对苏池航的酒吧很了解,我正准备把后续的扫尾工作交给你做。”
“扫尾?”
林修境推了推眼镜,露出颇为苦恼的表情,“啊,苏池航和云谲都受了重伤,要抓捕必须抓紧时间,过了可就晚了。”
翟星辰在心底冷笑,猎人公会还真擅长赶尽杀绝啊,抓了人还不行,还非得一网打尽,连点后路都不给留。不过,听林修境的意思,对方并不知道云谲已经被捕了,星辰有些想不通,明明白凌走后,林修境才是直接指挥的一把手,难道抓捕云谲不是他的意思?
“苏池航我不清楚,但云谲已经交给审判机关了啊,是秦队亲自让我抓的人。”
林修境一听很是讶异:“不可能,对于云谲这类危险犯人,压入审判局一定要经过我这道程序。直到今天下午,我都没有收到秦川的相关文件。”
“会不会是时间上有延迟?”
“也不可能,秦川办事效率很高,要申请抓人,不可能连做一份初始报告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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