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那女的不时的回头冲他笑,一会儿变成刘玉梅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另一个陌生的模样。
可那笑脸都是一样的,不怀好意,眼镜瞪着,眼神又毒又阴冷,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
你爸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小兔崽子。
你爸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句话像是巫婆吐出来的带毒的魔咒,接下来就是要掐他,不给他饭吃。
吓得梦中小小的夏姚更是哭着喊着拼命叫他爸快回来,周围的雾气朝他身上蔓延过来,冷得骨头都疼。
“爸爸,你别走,我害怕......”他呢喃着。
晚上十一点,市里金夜夜总会还正是热闹的时候。
徐涛的几个朋友搂着包房的公主正唱的嗨,其中一个喝大了,拿着麦在前面嗷嗷吼着唱《甜蜜蜜》,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坐着的都起哄让他下来,有几个掷骰子拼酒,喝的脸红头大。有个把人轰下去,自己搂着小姐就上去唱了,手还搂着人家上上下下不老实。
这要不说,谁知道唱歌的老男人除了当小姐的老相好,还兼职本市的“人民卫士”,平时制服笔挺,道貌岸然的。
男人的吵吵声,女人的娇嗔笑闹声充斥着整个包间,很是热闹。
徐涛身边也陪着个穿亮片短款小礼服的公主,乖巧的在一旁给他倒酒,点烟,没敢往身上靠。
金夜的公主们都知道,徐老板不好她们这口,最厌烦没眼色往身边粘的。
结果这样的人在小姐圈里反倒还成了出来玩,难得让人觉得靠得住的男人,不少人惦记着。
给徐涛倒酒的小公主脸上小的柔情蜜意,心里趁机开小差想:要是能跟徐老板,叫我成天在家洗衣做饭我也愿意啊。
不过她偷偷惦记的徐老板,现在心里正烦闷着呢。
一个多月了,他强逼着自己离金港小区远远的,也离那个让他总是忍不住回想的少年远远的。
稀罕,对夏姚他是真稀罕,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稀罕就害了人家。
反正那天他也跟人说了好些话,还偷着摸了人家肩膀好几下,手瘾也过了,该知足了。
“涛子,你不唱一个?”
被大伙轰下来的“甜蜜蜜”一屁股坐在徐涛旁边,端起酒杯咕咚两口润润嗓子,一身的酒气。
“唱什么,没意思。”
徐涛舒舒服服仰靠在沙发上,抽了口烟,吐烟圈,就觉得吐出的烟圈里有个小人,氤氤氲氲的看不清楚。
徐涛饭桌上已经实实在在喝了圈酒,又陪着这群大爷夜总会喝了一圈,也大了。他就晕晕乎乎伸手去抓烟圈里的小人,手上的烟没夹住,掉在衣服上给他衬衣上燎了个窟窿。
他也不再乎,一心一意去抓空中飘着的小人,眼看抓住了,他高兴的一咧嘴,合手。
可抓在手心啦!
小心翼翼把手心挪在眼前,张开手指头,那小人呢?没了!
再往空中看,烟圈都被他划拉散了,还能有个啥?
徐涛不爽了,拉着张大脸,捡起衣服上还在燃着的烟屁股接着抽。
“去,去,边去......”
这一套折腾下来,旁边的“甜蜜蜜”都看傻了,一把巴拉开搁在俩人当间的小姐,硬是挤到徐涛身边,大着舌头,“涛,涛子,你是,是不是喝大了?”
“这群老王八灌起酒来真不是东西。”
做买卖的请当官的吃饭,有求于人么,人家还能不可劲儿灌你?徐涛这一趟下来真是被灌得够呛。
他也就得自己喝大了,要不然也不能当着人做出来这么蠢的举动。
他把烟屁股摁进烟灰缸了熄了,单手拍拍脑门,觉出昏头涨脑来了,靠在沙发上缓缓劲儿。
被轰开一边去的小姐挺有眼力见儿的给他到过杯冰水来,徐涛接过就咕咚咕咚下去半杯,好歹醒醒神。
“要不你先回去,那,那群人我陪着。”
“甜蜜蜜”看他是真有点够呛,便提议道。
他就是徐涛的投资合伙人,这种时候那肯定得讲义气。
“成吧,兄弟,今晚你就多费点心,我先走了。”
身体要紧,徐涛也不多逞强,用下巴指指那边丑态毕露的这个局长那个大秘的,
“叫几个愿意出台的公主去陪着。”
“你就放心吧,哥们儿把这事办的妥妥的。”甜蜜蜜心领神会。
这事他们自己是不沾,临潼市圈子里,但凡洁身自好点的,都知道这事沾不得,可架不住有人爱沾啊。
就比方说正唱歌那位,张局,市里出了名的,不要烟不要酒,谨慎的很,不是大事求过去,连卡都不轻易收。
可人家就有一好,要姑娘!
徐涛和他点点头,起身穿上外套,拿着酒杯去那边一通寒暄,免不了又被灌了两杯才脱身出去。
春夏交替的五月份,夜里还是有些冷,街道空荡荡的,但时不时就有夜里的出租车开过去。
这边是市里有名的夜总会聚集地,玩乐场所,车流量比别的地方明显要多。
徐涛蹲在“金夜”金碧辉煌的大招牌底下抽了颗烟,觉得酒醒的差不离了,起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还是那句话,小地方,可不管什么酒驾不酒驾。
连市里的交通局副局长都在他们包间抱着小妹喝酒呢。
徐老板这种身家,肯定不止金港小区那一套房产,那房子还是他和徐老爷子爷俩没怎么发迹的时候置办下的,老爷子一走他就不怎么回去住了。
徐涛在城郊也有套别墅,三层小楼,独门独院还带个小花园,难得背山靠水,装修的也阔气,周围住的也都是临潼市说得上名号的。
从夜总会开车回小别墅,路程近不说,离矿上也近,第二天正好可以顺便去盯会儿。
可他偏偏就不,借着酒劲儿,宁可开着车从城南绕到城北,非得窝去金港小区那套老房子不可。
三更半夜,小区一片漆黑,路灯早就不知让那个砸坏了,家家户户闭门关灯的,都睡死了,整个小区一片静谧。
徐涛停了车,喝了酒浑身燥热,外套也不好好穿着,拎着披在身上,就悄没声的摸进了楼道。
连楼道新安的声控灯都没惊动,对个醉酒的人来说得多难得。
他自己没安好心,肯定不敢闹出动静啊。
我真是鬼迷心窍了!
徐涛心里也骂自己,
可他摸进了楼道,也不开门进那他一单元,反而摸出手机,借着屏幕光亮,鬼鬼祟祟在人家二单元门口乱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基本没啥剧情了,日常生活,但快热额
☆、入室
一层就两户人家。
夏家新买的二单元之前总也没人住,门上,门口地上都有不少积灰。
徐涛眯缝着眼睛,挺大个爷们,挺阳刚帅气的正派模样,现在就跟个贼似的,蹲在人家门口,恨不得贴着地看。
看积灰上有没有家具拖动的印儿,看门被擦得干干净净,人差不离是搬进来啦。
又研究了一下门锁,试着拿钥匙捅了一下,竟然是没换。
徐涛瞪大了眼睛,拿着钥匙嘿嘿嘿傻乐。他到还记着光咧嘴不出声。
夏振发也没想到自己一个贪心的举动给儿子引来贼了。
他之前贪心徐老板这扇名牌好防盗门,也没张罗着换。锁倒是要换,可今天刚搬完家小老婆那不就闹上了吗,就没顾得上联系换锁的。
夏振发肯定是琢磨着,人家徐老板那么有钱还能拿钥匙开自家门?他家又没啥值钱东西可图的。
他哪儿想得到有的人他就不图财,不图物的,专图人家养了十五年,养的溜光水滑的大儿子!
徐老板在乌漆墨黑的楼道里一咧嘴,从裤兜里掏出的钥匙此刻也泛着贼光。
放着对门自己家不进,冲着别人家的门锁捅进去,轻轻那么一拧一转。
门无声无息就开了。
好防盗门么,不仅结实耐用,开门还不带吱呀一声响的!
门口鞋架已经摆了几双鞋子,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爱穿的休闲款式。
徐涛心里越发肯定,鞋的主人已经搬进来,心头不由的火热起来。
借着微弱的手机屏幕光,仔细辨认着,没有成年男人的鞋。
夏振发不在。
反手关门,先是确定次卧没人,又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口,隔着门上的玻璃窗户往里看。
屋里窗帘没拉,月亮光从窗外透进来,床上朦胧一个蜷缩的身影,脸正对着门这边。
被子已经被踢到一边去了,一半搭在熟睡人的小腿上,一半耷拉到了地上。
少年穿着小裤衩,搂着毛绒玩具熊,在冬春交际的夜里睡得瑟瑟发抖,偏又没冻醒,蹙着眉头,抿着嘴唇,梦中不知道有多不安稳。
让人看着就心疼。
徐涛原本就打算从门外看两眼过过干瘾就得了,可这一心疼,人就控制不住轻声推门进去了,站在床边虚摸摸少年冰凉凉的脸蛋。
看窗户,果然有一扇没拉玻璃,就把纱窗关上了。
徐涛心里来气,心说这傻崽子,大冬天不关窗户。纱窗全是窟窿眼,小风往里一灌都不带停的,关上它顶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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