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的人是一位相当有经验而且值得尊重的中年男子,方君隅只知道他姓冯,大家都叫他冯先生,他因为之前受了伤,然而起色一直不大才暂时留在这里休养的。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预料中的顺利,X先生在得手後因受伤暴露,为了组织不被发现并没有向预定地点出发,而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发现无路可逃而饮弹自尽。
後来的後来,方君禺意外的得知了那位X先生死前说的最後一句话,也得知了X先生真实的姓名。
X先生叫王富贵,比他的化名多了一个字。
王富贵在死前说的最後一句话是,“你们记得老子叫王富贵,老子下辈子是一定要富贵的。”
後来的後来,这些让人唏嘘的记忆都淹没在了那些旧年旧事里,那些在挡案没有记载的人慢慢的也成为了记忆中的无名氏。
时间是最伟大的工程师,它创造了一切,又慢慢的让这一切化为虚无。
那麽那麽多的,曾经铭刻过的人和事,也慢慢的在岁月的燃烧下化成了灰烬。
曾记否。
旧年,旧事。
後记
首先,这篇文章并不是针对於抗战的,也不是谍战。所以没有费太多笔力在那些上面。写这个,算是故国的番外,也算是给方君禺这个主要配角一个交代(因为他算是主要配角了吧?!)。第二,全篇不过几千字,或者,来点文艺腔,也可以说是缅怀一下那些所有死後未曾留名的英雄。最後,强调其实除了大事件以外都是是架空,不要查历史!!
作家的话:
到这里,这个小番外就正式完结了。明天就是周一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周里有新的开始。酱。晚安。
☆、故国三千里 76
我把陈如霜明日下午要来的事说了,阿慈道,“如夫人知道吗?”
我笑笑,如夫人,这个词汇大概早就随著前清亡了吧,明白阿慈的意思,我一副温良恭俭的模样,“三娘比不得母亲。”
阿慈点了点头,便进门去了。
我看著关在眼前的门,忍不住想,恐怕阿慈的地位,还要比三娘高上一些呢。
不过父亲都不在了,她们怎样,都是与我无关的了。
家里的地方太小,不够置办一个大型的订婚宴。想来想去大概还是要包下一个饭店,才能真正把宴席弄大。
母亲是相当热衷於这件事的。
之前我甩下狠话的原因,母亲相当害怕我是认真说的,我和哪个女孩子走得近了一些,母亲就一定询问人家身世年龄之类。
这样,也算是让她放心了吧。
想来想去,终究还是给大哥拍了一封电报,内容很简单,我要结婚,挽秋在家。
我不知道为什麽要加上後面那四个字。
耳边仿佛还回荡著那天挽秋说过的话,他说,凌陌白,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
我也从那时才知道,我和大哥,从来就不是偶然相遇。
他因为负疚而想要出走,联络到我在北方的朋友,得知我所在的地方,然後跑来找我。可笑的是这一切串成了一条线,於是便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就仿佛是冥冥中自有定论一般,我和挽秋的相遇,就仿佛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劫数。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爬了起来,上午去谈生意,中午匆匆地赶回来,挽秋才起床不久,看我火急火燎的模样,直直地就笑了出来,边笑还边道,“我说凌陌白,有人在烧你屁股吗?跑得那麽快。”
我叹气,把他的衣带系上,“下午要去接陈如霜的,你吃东西了吗?”
他摇摇头,我出去吩咐菊香弄些吃的来,回身给挽秋倒了一杯开水,“先喝著吧。”
他点点头,又後知後觉地道,“如霜住在一楼的话,你母亲不会发现不对?”
我笑笑。
母亲自然是不会发现不对的。
搬家以後大大的精简了人事,家里除了两个做杂事的佣人,一个煮饭的厨娘,就剩下伺候母亲的阿慈和一直在我这边的菊香和张涯。
子曦不常回家,凌宵这一去,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的。
我的人不会乱说话,佣人厨娘不会知道那麽多事,至於阿慈,她每天只跟在母亲身边……如此一来,只小心些,也没什麽被发现的。
挽秋终於是放下心来,此时菊香正把饭菜送进来,我一一摆好,最後把筷子递到挽秋的手里,做完之後才发现我的动作异常熟练……果然,我才是服侍人的料子吗?
等挽秋用过午饭,我披了件衣服就准备带他出门,三娘在客厅里坐著,只一个人,也不知她在发呆还是什麽。
见我们下来,她点了点头,我笑道,“三娘今天倒是雅致得很。”
我这话并没有说错,三娘穿了一件素色绣了梅的旗袍,滚了淡金色的边儿,一件长的貂皮的大衣披在外面,映著眉眼更是秀美婉转。
三娘掩了唇笑,调侃道,“快结婚的人了,怎麽连三娘还调戏?”
我笑,一副憨厚地道,“哪里,是三娘误会了。”
三娘“啐”了我一声,才笑道,“往後里好好过日子。”
我点了点头,三娘又和挽秋说了几句摸棱两可的话,才放我们离去。
出了门,挽秋蹙眉道,“你三娘还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作家的话:
期末什麽的最讨厌了呀
☆、故国三千里 77
我笑笑。
三娘,大概是无所不知的吧。
“她叫梁芷熙,是你的本家。”我笑笑,“原来也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後来跟人私奔却被人抛弃,最後沦落风尘,成了我父亲的小妾。”
挽秋撇了撇嘴,“倒还是挺有故事的。”
我笑笑。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故事,和讲故事的人。
而三娘这简单的介绍,也是曾经的阿慈,用鄙视的腔调说给我听的。
一路上很是不好走。
游行的学生,开枪的士兵,流离失所的人群,衣著鲜亮的商人……种种不和谐的因素汇聚在一起,我示意张涯再快一点。
张涯却苦笑道,“快不了了。”
正当时,一块石头就飞了过来,正巧就砸在了车上。我倒没有自欺欺人到以为这是无意,果然,有了第一块,就有第二块。
很快的便穿了过去,终於也离那混乱的地方远了些,大损伤倒是没有,不过心情却显然已经被搅得很糟了。
下了车,吩咐张涯在外面等,我和挽秋过去掀铃,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门,见是我,便笑道,“是姑爷来了,还里面请。”
那佣人显然是不认得挽秋的,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些不必要的尴尬。
挽秋一路上都有些沈默,我逗他说话都不肯说一句,实在是被我气到了,也不过冷冷地扫过来一眼罢了。
我是有些担心的,尤其是进了这宅子。
偷偷地握住了他的手,他挣了一下,一下没有挣开,也没有继续。因为穿长衫的缘故,手被袖子挡住,我们也仿佛只是走得近罢了,牵著的手是看不见的。
去的地方是楼上的小厅,木制的楼梯显得更加的古旧了,与四周的摆设也更加不协调。
陈如霜穿了一件翠绿的长旗袍,连著长袖,整个人显得青葱极了,那张消瘦了的本不是很动人的脸也显出几分柔弱的意味了。
她如此美丽的样子,恐怕挽秋会更加心动吧。
我心里一疼,没有继续想下去。
陈如霜只很感激地看著我,我也不自觉地松了握著挽秋的手。
挽秋看了我一眼,便走上去,陈如霜不可自抑一般的扑进了挽秋的怀里,流著眼泪对他哭诉自己的悲惨,最後还一脸幸福地道,这是我们的孩子呢。
挽秋只是笑笑,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有些不咸不淡的味道。
我插了一句口,我说,等孩子生下来以後,我就对母亲说把这孩子过继给挽秋。
陈如霜一怔,但显然开心得紧,又是急忙的道谢。
我心里难受著,听她说著,心中越烦,也几乎就有了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但不管再冲动,也还是笑得如谦谦君子一般,彬彬有礼地道,“挽秋的事便也就是我的事,这是应当的,陈小姐不必如此。”
挽秋斜了我一眼,笑得意味不明。
我坐在那里,听著他们聊天,怎麽听怎麽觉得我才是那个局外之人,於是找了个借口出了门,正巧佣人端茶过来,见我出来便是一惊。
☆、故国三千里 78
我随即接过他手中的托盘,并吩咐她不用过来了。
那佣人不疑有他,便点头去了,我把茶送进去,习惯性地递到他的嘴边。
这次我倒真的不是故意的。
有些亲昵,因为已经习惯,所以自己做起来不觉得如何,但看在别人的眼里,却已经不是味道了。
挽秋显然和我一样,因为已经习惯,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对的地方,就著我的手喝了,很是自然
而我突然注意到陈如霜那瞬间发白的脸色,才意识到发生什麽,同时又在心里冷笑,再深的爱,也比不过习惯。
不是所爱的就一定要在一起的,不是所爱的就一定是幸福的,挽秋和我在一起,才会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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