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Felix说的,高赟身边从不缺人,但他也抵挡不了那一阵儿一阵儿折磨人的空虚。高赟的心是空的,哪怕你再投入工作再尽情做|爱再疯了似的跟人闹腾,完事儿之后他一样觉得空虚,怎么填都填不满。
Felix是高赟在上海唯一的朋友,是真正能够用“朋友”二字来定义的那种朋友,和那些一起滚床单一起鬼混一起醉生梦死的朋友不一样,高赟也愿意跟Felix分享一些自己的内心世界,困惑的时候也总喜欢拉上Felix给自己排遣排遣,这么多年来似乎这已经成了高赟习惯性的本能,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有一天Felix突然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他该怎么办,应该会像很多年前那样觉得整个世界都把自己给抛弃了一样生无可恋吧?
说起高赟和Felix之间的这段孽缘那就要从long long ago的十几年前说起了,Felix曾在高赟最无助的时候拉过他一把,否则高赟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有一丝丝正常的时候,可能无外乎以下几种下场:要不就是嗑药嗑死了横尸异国他乡的街头连个认领尸首的亲人都没有,要不就是混迹街头打架斗殴被警察同志抓进去关了,要不就是见天儿过着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总之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就是了。
但你要说既然这么依赖人家为什么不干脆以身相许或者直接将人给据为己有?人好歹还在你即将堕落的时候舍身拯救过你这失足青年不是?这种大恩大德算得上救命恩人了吧?
倒不是高赟怕Felix知道自己对他有那意思会疏远他,Felix刚认识高赟那会儿就知道了高赟的性取向属于怎么捋都捋不直的那种类型,事实上,这二人的关系能发展到现如今这么铁和这二人都是弯的也脱不了干系。
没错儿,Felix也是一弯的,并且弯得还不一般,这不一般体现在太多方面,咱现在就不一一赘述了。
继续刚才,高赟只是想好好地呵护这一段儿他所珍视的感情,轻易不敢越雷池半步,若即若离才是最长久的相处之道吧,要不然一不小心变味儿了谁负责?所以他再孤独再寂寞再空虚也从来没打过Felix的主意,他心里很清楚,Felix是不一样的,而自己给不了也给不起人什么承诺,他的心早在十几年前的那个雪夜就死得透透的了,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全靠心里那点儿对生的渴望和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思绪飘得有点儿远,等回过神来时手里的打印资料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一页一页重新抚平手上这一叠资料,高赟笑得有些神经质,“呵呵呵呵呵呵呵”的诡异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忒瘆人。
收拾妥当准备出门赴约时不经意瞥到玄关的隔断柜上那两只傻龟正隔着玻璃缸子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看,高赟这才想起来好像得有一个礼拜没给这二位房客换过水喂过食了。
当初搬进这套三居室的房子时高赟就觉得这房子太大自己一个人住没什么生气,养猫吧在家得像奴才一样给铲屎,养狗吧得每天带出去遛圈儿,对高赟而言养这两种活物都太麻烦。可养花养草吧又没那闲情逸致。一日开车偶然路过花鸟鱼市场,一不小心就相中了这两只巴西红耳龟。
乌龟不好动食量小,特别好养活,就算忘记喂食了饿个十天半月的也没事儿,高赟对此非常满意当即就把龟大龟二带回了家,然后随便在楼下超市买了个拌沙拉用的最大号儿的玻璃碗放上水把这二位扔进去就算齐活儿了。
龟大龟二的名儿还是高赟某次带回来的一学生物工程的小受给起的,他觉得挺好,简单明了,也就没想着再花心思去改。
高赟住进这儿快两年了,龟大龟二也在这儿陪了他快两年,此刻高赟被四只绿豆大的眼睛盯着看得竟有些不好意思,刚穿上的鞋下意识又给蹬了。
捧着龟大龟二去厨房换水,顺便还给刷了刷被水泡得滑腻腻的背,再被放回玻璃缸子里时这两只傻龟游得别提多欢了,大概它们也觉得受宠若惊,毕竟高赟亲自给刷背这待遇它们俩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在龟大和龟二的记忆中,高赟是个很冷漠的主人,想起了就给换下水喂点东西,想不起来就是饿上十天半个月都是常有的事儿。好在主人会经常带伴儿回来过夜,遇上有爱心的还能给洗洗澡饱餐一顿,今儿高赟亲自动手还真是破天荒了。
看着欢快划水的龟大龟二,高赟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心里暗骂道,傻龟,就这样儿就满足了?
To be continued……
☆、银河系的第005颗星(微修)
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尤未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隐藏在一个尽量不起眼的角落里,这是他决定实行守株待兔计划的第一天,初来乍到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在被叶心一通洗脑之后尤未最终还是克服了内心的挣扎去陪Derek吃了那顿饭,虽然吃饭期间免不了又被Derek趁机摸了几把,但有了心理准备之后尤未又觉得还真像叶心说的那样儿,Derek也就是心里饥渴了一点,付诸行动之后最多也只表现为凑近了摸几把,更进一步的动作大概Derek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可不是嘛,你说他一纯零还能反过来把一0.5给强了?
所以只要尤未不接受不拒绝的姿态摆到位了,Derek就不能够乱来,欲拒还迎,猫爪子一样挠得他心里痒痒的,俗话不都说了嘛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_^
当然,被摸那几下还是有点让尤未恶心到了,最过分的一次Derek的贼手都已经摸到他大腿根了,还差几厘米就要碰到他的老二了,尽管是隔着裤子,但也够刺激的了,幸好尤未定力比较强,否则大庭广众的要是老二站起来了那他可就站不起来了= =
牺牲色相都牺牲到这份儿上了,好在还算有点收获,这也是尤未为什么会出现在Angel in the Hell的原因。
吃饭的时候Derek又趁机“关心”了下尤未的转正问题,并且非常明显地暗示尤未即使他没达到公司规定的试用期员工应完成的业绩他也可以帮忙开开后门儿,因为公司的老板是他学妹。
说起这个学妹老板,Derek就感觉自己跟穿了黄马褂一样,什么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他怎么怎么提携过学妹啦,当年学妹是怎样苦苦哀求他一定要到自己公司来坐镇啦,裹脚布一样长的爱恨情仇感觉都能写一本儿书了,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就冲着这份儿关系,Derek要开了这个口学妹老板破格让尤转正一万个没问题。
然而尤未并没有把Derek提议的这条非常诱|惑的捷径听进去,虽说他喜欢你,你想借他的喜欢帮助自己转正,大家各取所需,而且都是心甘情愿。但尤未并不想真的把自己摆得这么低,他是想转正,非常非常想,做梦都在想,但那不代表他就要用这些旁门左道的方法。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也违背了他当初决定来到上海的初衷,他只是希望Derek能站在过来人的角度提点他一下,说到底他还是想凭自己的真本事转正。
当尤未旁敲侧击地向Derek打听高赟这号人物时,Derek非常中肯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人不是咱们惹得起的,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尤未很是气馁了一阵儿,但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嘛,越挫越勇,可是当尤未再次捏起电话拨通高赟的手机时电话那头却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尤未想起了早上Jackie说过的一句话,心里那口气没处撒,瞅着手里捏着的座机听筒,二话没说就在脑袋上狠狠来了两下,他不知道高赟的手机再也打不通了其实并不是应验了Jackie的话,而是人工作时习惯性关机= =
就在这时,电脑右下角的Q|Q图标突然跳动了起来,尤未瞥了一眼跳动的头像,立马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点开了对话框。
Master Ye:快别敲了,已经够笨的了。
尤未小心地伸长脖子朝DTP部门那边儿瞅了一眼,叶心也正看向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又回到了Q|Q上,工作时间办公室是不允许闲聊的,于是乎Q|Q成了绝佳的掩护工具,键盘敲得“啪啪啪”的人还以为你工作多认真呢。
未1991:高赟的电话打不通了,一定是我早上叫错了他的名字。。。。。。怎么办?
Master Ye:中午那顿饭你就没从操帅嘴里撬出点儿什么有用的信息?
未1991:Derek跟我说只要他开口李总就会让我破格转正,但我一点也不想走捷径,Jessie已经对我很有意见了,要是知道我走后门,我的脊梁骨估计都得给戳断【委屈】【委屈】【委屈】
Master Ye:当然不能走后门,不过其实走不走后门都还在其次,最主要你要是答应了就算欠了操帅一个天大的人情了,如果你想以身相许的话,我倒是没意见的。
未1991:【瀑布汗】
Master Ye:说真的,你如果真想拿下高赟的话,可以去向操帅套套话。
未1991:套过了。。。。。Derek让我趁早死了这条心,足以见得Jessie让我去攻克高赟的用心有多么险恶【怒】
Master Ye:【擦汗】
未1991:怎?么?办?
Master Ye:亲自登门道歉吧,没准儿人见你这么有诚意,一感动就原谅你了【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