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虚耗时间困在原地等到力竭时才追悔莫及,不如及时抽身。
“抱歉,打扰了。”尤未微微欠了欠身,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To be continued……
☆、银河系的第010颗星
尤未的出现,对高赟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惊喜,只能说他总算有了个恰如其分的理由终止和Felix之间这场伤人伤己伤感情的争论。
在高赟眼中尤未不过是无数个想和他上床的人其中的一个,单就长相而言,尤未算不上多么出众,顶多只能算是长得比较清秀,但吃多了山珍海味偶尔也该换换口味清下肠胃不是?
在选择床伴这方面高赟又挑食又洁癖,选择林燃是因为林燃够漂亮够干净,同理,Adonis再漂亮高赟最多也只是和他逢场作戏一下永远不会想到和他上床,因为在高赟看来Adonis长期混迹在这种声色场所早已经不那么干净了。通俗地来说,这人就是患了一种名叫“处男情结”的病。
而尤未在长相上虽然不突出,但他的羞涩和笨拙处处都在印证着他应该还没被人染指过,最关键的一点是高赟在尤未眼中看到了欲望,他百分百确定这人对自己有肉体上的邪恶想法。
就像酒吧里这会儿正放着的妖男团Kazaky的情|色歌曲《Love》里唱的那样,you want me,you love me,you hate me,I don’t care,高赟从来都不会在乎和他上床的那些人到底对他抱持什么想法,他也像这首歌里唱的一样,从最原始的性出发,I wanna fuck you.
可就在高赟准备高调地给Felix介绍一下自己今晚的新床伴就带着人离开以结束这场来得莫名其妙的争论时他却被人给推开了,骄傲如他,尤未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扇了他响亮的一耳光。
十二年了,高赟始终忘不掉那人当年是如何冷酷无情地推开了自己,被打得浑身是伤然后扔出家门,身无分文又天寒地冻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如果不是Felix当年陪在身边渡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恐怕现在的自己早就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然而即使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太多年,但它发生时就已经在高赟心中深深地植下了根,所以可想而知尤未这一推引发的后果有多严重。
然后尤未还告诉他今天只是来道歉并不是来约炮的,老实说高赟一点也想不起来尤未有没有给他打过那么一通电话,那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就算当时再怎么生气过了他也就不太记得了,他只知道这一刻自己被狠狠地打脸了。
高赟在某方面的执念(或者说怨念更准确一点)深得连在心理学上造诣深厚见惯了各种各样疑难杂症的娄印都束手无策,一方面高赟从始至终都对娄印充满了敌意并不愿意配合娄印的心理辅导,另一方面娄印早就知道自己并不是最适合打开高赟心底那扇封闭已久的大门的人。
怒气正在酝酿,还没来得及爆发尤未就先开口说要告辞了,高赟愣了一下,心说你不是来道歉的么?我还没答应原谅你你走什么走?
刚想开口叫住尤未不准人家走,嘴张到一半还没出声就被一直没开过腔的Felix捷足先登了,这个世上,要说最了解高赟的人,除了Felix恐怕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了,高赟心里那些想法Felix自然也再清楚不过。
“请等一下。”Felix起身叫住尤未。
尤未一怔,他听出叫住自己的人并不是高赟,出于礼貌他还是转回了身,礼节性地冲叫住自己的人笑了笑。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你说你在译燊工作?”Felix面带着无害的微笑,在某些方面,他要比高赟高杆多了,他知道一场谈话以什么话题为切入点更为合适更能消除对方的疑虑和猜忌,如果把高赟比作浑身是刺儿的刺猬,那么Felix活脱脱就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商人嘛<( ̄︶ ̄)>
其实刚才尤未一表明身份和来意Felix就已经洞察了一切,并且就这么一小会儿他心里就有了一番计较。
尤未有些搞不懂这人什么意思,但光看那友好的笑也让人心生好感,而且这时候有人主动站出来说话,氛围顿时就没刚才那么尴尬了,最重要的是这人居然特意提到了自己所在的公司,想来应该是和译燊有些渊源的人吧?
这些想着,尤未就问了出来:“是,您也听说过译燊翻译?”高赟是这么有名的同传,那么他的朋友对这个行业有些了解应该也不奇怪吧。
高赟古怪地看了Felix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Felix自然感受到了来自高赟的视线,但他并不看他,而是自顾自和尤未说着话:“别这么见外,叫我Felix就好。”
要么怎么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呢,这话要是换Derek说尤未一定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换了个人从高大英俊声音又好听的Felix嘴里说出来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未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道:“好,Felix你怎么好像对译燊很熟悉的样子?”
“当然熟悉了。”Felix温和地笑着,“当年要不是Vivian,我也没那么容易就能在上海站稳了脚。”
“李总?”尤未无意识地睁大了眼睛拔高了音调,诧异地盯着Felix,“你们认识?”
“算得上惺惺相惜的朋友吧。”Felix脸上的笑意不着痕迹地加深,右手一抬,绅士地邀请尤未坐下,“坐下喝一杯吧,边喝边聊。”然后也不管尤未愿不愿意招手叫了waiter又点了一杯Bloody Mary。
尤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想用“赶鸭子上架”来形容Felix过分的热情,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人是高赟的朋友自己就不该和他走得太近,就在尤未正犹豫要不要走时Felix又体贴地补充了一句:“一看就知道你一定不常来这种地方,放心,Bloody Mary度数很低,酒量再小也不会喝醉。”
可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尤未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并向Felix诚挚地道了声谢:“谢谢你。”
“不用,我也是好久没和Vivian见面了,这不是碰巧遇上了她的员工想向你打听打听么?”Felix也重新坐了下来,修长的腿自然地交叠搭在另一条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人舒服的气息,“怎么样,Vivian最近还好吗?”
“其实李总不是经常来公司,我见她的机会也挺少的。”尤未如实作答,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像小学生上课,“不过听其他同事说李总最近好像在忙着移民去美国的事情。”
“是吗?”Felix了然地笑了笑,“说起来Vivian和Peter结婚也挺长时间了,本来我还以为按她那个性子是不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想跟着老公回美国去拿绿卡啊。”
“呵呵。”这些都是老板的私事,作为员工尤未是不好发表什么评论的,只好附和着笑了笑。
也就是这一笑,尤未眼皮一抬一不小心就瞄到了冷着一张脸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高赟,虽然这里面灯光昏暗,但高赟那冻得死人的脸色还是让尤未情不自禁一个哆嗦。
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尤未差点就因为Felix的示好而得意忘形了,现下注意到高赟不友好的视线才回过神来,正准备和Felix告辞离开,Adonis就端着一杯猩红色的液体过来了,笑靥如花地对尤未说:“亲爱的,你的酒,你看你面子多大我还亲自给你送过来。”然后借着把酒塞到尤未手里的空档故意凑到尤未耳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暧昧地说,“未未,可别怪我没提醒你,Felix绝对是难得一见的钻石王老五,又温柔又专一,前不久刚跟相恋七年的前男友分了,所以你抓住了就不要放手,知道吗?”
尤未刚想跟Adonis解释一下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Adonis就撤开了身子冲他使了个眼色,碍于旁边还有Felix和高赟在,尤未也不好再说什么,幸好手里还捏着一杯酒能假装喝酒来掩饰一下,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么想着尤未直接上嘴三两口就把手里那杯Bloody Mary给干了= =
“Adonis,忙完了吗?”Felix跟Adonis打招呼,脸上的笑随时随地都那么迷人。
“本来挺忙的,不过如果赟赟肯开口叫我留下来陪他的话我还是会勉为其难地答应的。”说着就冲高赟抛了一个媚眼。
Felix正在暗叹Adonis懂得察言观色,高赟果然就如他猜想那般开口了:“小明过来陪我喝一杯。”
“讨厌,你说得这么直白让人家怎么好意思拒绝啊?”嘴上这么说其实身体已经朝高赟靠过去了,Adonis屁股还没挨着沙发坐下就被高赟一把拉入了怀中亲热地搂着,逗得Adonis又是娇媚一笑,“死鬼,这么心急干什么?”
“因为想你了啊。”若论逢场作戏,高赟还从来没输过。
Adonis道:“明明人家就在那边吧台,你一招手我就看得见的。”
高赟又道:“可是看得见摸不着啊。”
Adonis至此已经败下阵来只剩娇羞的:“呵呵呵呵呵呵……”
尤未看这二人调情看得又有些脸红,下意识就想把脸别开,正巧撞上了Felix透着精明的视线,尤未顿时有一种心思被人看穿的感觉,他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因为刚才那一瞬间萌生的邪恶心思死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