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见小家伙不再吭声,心理些许失落,是啊,刚见时就是那样血腥的场面,他怕有放不下的仇和怨吧。自嘲的笑笑,生活!?
城外,黄土轻绕,碧水山庄二庄主凌鸿然和师弟慕容岭以及师妹白娇表妹凌初雪一起去逐城赏菊。女眷本应都坐在马车里面的,可白娇自小习武,多少有些江湖儿女的洒脱,再来一直和凌初雪不合,这会子驾着自己的爱马火儿和师兄们并马齐趋很是快活。可这一路上就凌初雪事多一会渴了一会累了,当自己是谁,别人都要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她,怎就娇贵如此,耽误了不少行程。
车里的凌初雪看着外面相谈甚欢的几人,心里头这个恨啊,却又没有办法,只好寻思着等到了逐城怎样甩开那个累赘。
采菊节当天,可谓是车水马龙,才子佳人成批成批的到来,各个店的生意都红的冒火。茶楼酒肆全部满员,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各色的小吃数不胜数。白天游客们大多赏菊、品茗、论诗去了,到了晚上夜市是逛得的,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幕青楼郁尘的名而来,他的玉箫一般可不轻易吹起,只是遇到有缘人。每逢过节大家想着人多力量大,这么多的才子佳人总有对上口的,所以到了晚上青楼的生意就不用说了。
这边萧月夜梳妆完毕,本就不喜水粉,自是没抹,当然也不用,这样的国色天姿。心下暗度郁尘这么有名的人物,最近忙的没空看看,不过还有些愧疚,今日起别人再谈及青楼时怕只记得他萧月夜了。而所谓的我花开后百花杀,也有了另一层的意思,月夜的倒霉向来如此。
☆、6 留白惊鸟的喘息
6 留白惊鸟的喘息
“弄花一岁小心谨慎,看花留白春宵几度。人世间多半都是如此,将时间定格在容颜最富丽堂皇,雍容华贵的时刻。青纱帐,白玉堂,烛光点点,香艳无芳。”月夜俏立窗沿,虚渺的视线,空见楼外楼,人群成簇,相拥的,欢颜的,络绎不绝,时有烟花炮竹,声音最鼎沸的是近些的街道,灯火通明,彩灯旌旗飘飘,再远一些,升起的孔明灯徐徐袅袅,而这处不甚高的阁楼,竟然也可望见观景区帷幕跟帘子搭建而起的屏障,仔细一瞅,都随着缠绕边角与纱布面上的金色铃铛挂于雕刻精致的支架上。一静一闹的对比,心境没有起伏。时光的流淌更加真实,人情味也重了。坊间最有名的集市便是清明上河图,如此看来,这番景象唯过之而无不及。
月夜没有回头,天也有些寒了,轻唤了声沈寒,没有回音,扭头却并未见到他的人影。心想,这般热闹,定又是随着馆内的小厮于他处玩耍去了。几日下来,不知怎得,可能觉得沈寒无法伤害到自己,所以异常的放心,很多事情也就随他去了。而正是这般大意,才铸就了一场最稀松平常的伤痛。
没有人可以将心武装的足够坚强,滴水不漏的是毫无情感的恨意。唯有仁慈跟大爱才可以逐一化解,这是因为信念。显然,月夜还没有到达这个火候,所以,他把这样东西,叫做信任。随着信任带来的另一种威力不小的武器,就是背叛。
没有背叛的心,难道就不会被背叛了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无理取闹。月夜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甚至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弄明白第一位孩童死去之前作为的动机,就是这样,你不是鱼安知鱼之乐。
反观现在,因为很小开始,月夜便不曾在社会生活,所以,这样大模大样地看着扎堆人群中,甚至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可能是自己辛苦迈向常规的第一步。接下来,平淡化了一切,只是深海里的波涛暗涌翻滚而出的白色浪花,都不是几只水鸟飞过就可以诠释的。
门口有人轻促地拍着门扇,月夜回眸,应了一声。却是晓月来告知,马上就该登台了。
月夜只得随手将窗扇合上,同时将景色关闭。晓月梳落的也整齐可爱,圆溜溜的大眼睛印着翘起的丰厚的小嘴,乐颠颠地跳进屋。喜上眉梢的模样,拿起腰间的手绢小心将古筝上残留的浮香擦去。然后,盖上绣花的长丝巾,笑眯眯地将其抱起,转脸催促道,“小主子,快点~客人们都等不及了,这会热场的几位差不多该转台换戏了~”
月夜心中未见波澜,没有装扮,之前夸下的海口,多有充数的玩笑兴致,只是难得换了套干净的衣物,跟着晓月出了房门,二人便一前一后的往前院走去。晓月见状,也没有颇词,因为他并不对这件无本买卖负责。最多算是换了个主子伺候而已。十分符合自己的职位设定。
一项新事物不见得会被立刻接受,挡着的是各种利益者的较量。所以,处于猎奇的新鲜劲,不知道效果怎样。
此时,天空繁星遮月,璀璨到令人产生遐想。闪烁着,闪烁着,烟火带来的飞走的暗色的云雾,周围的一切变得不那么真切,如同故事书的故事,漫画里的场景,看着尽头的转角,以为,就那么看着,可能会有个纸片样的人物突然就冒出来一样。月夜有些犯傻,被这所有的生命力吸引,无关自己的生命力,多姿多彩的生命力。他们的幸福感在哪里建立的呢?
但这泼墨般的景致里,让楼下的沈寒却萌生出凄婉之感,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步一远的背影,低声道,“一生一绝唱,一夜一哀愁。”言毕,自己便从阴影处探出身子,尾随而去。仿佛在他的认识里,此番完毕,月夜定是过不了情关的。
街头吆喝声此起彼伏,怀剑戴着面具的白色素装男子走到青楼前停了下来,不可置信道,“用我仅有的脑细胞,实在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一幕,这……”
说着,迎上门口接来送往的招应,走入大堂。
夜降临,风扶微楼,轻纱重重帐帐,青楼一楼大厅早就挤满了人,各个翘首企盼,二楼与正台对应的雅间,门帘垂着细珠穿成的链子。
一声铜锣之后,中央舞台顿时灯光一暗,飘渺幽灵的琴音划破寂静,仿佛冲破这股等待的燥热,转瞬间似乎久旱逢甘露般,一股清凉戴着薄荷味的流水般的冰凉油然而生。
正当所有人惊诧这细腻柔滑的气息之际,却见不远处一仙人落于琴旁,说是近又遥不可及,徒然的天涯海角的隔离感,咫尺天涯的距离感。那人白衣黑发,飘飘逸逸,青丝不扎不束,微微而拂,抚面颊而过的白纱缭缭绕绕,犹如丝丝缠绕的烟雾,悬衬着轻灵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让人竟有抚拜的冲动。肌肤如雪,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绚烂而美好,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不急不慢的拨动着琴弦,后有人形容:
白肤胜霜雪,褐发似妖精。
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
泉仙不若此,月神应无形。
一日插翅去,凤翱于三清
来客们都呆了,惊叹于这样的美好,脑中的一切杂念刨去,怕只是自己的一点念头也会污染了他,让他染上世俗的秽浊。月夜俯瞰着众人,目光平静如波,微敛眼眉,一曲《春江花月夜》泄于指尖,朱唇轻启: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读作xiàn)。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一作“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一作“指”)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为了押韵,所以读xiá)。
斜(这里是句首,不要押韵,所以读xié)月沉沉藏海雾,碣(读作jié)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一作“花”)摇情满江树。
一抬手,一低眉,尽显风华,一声吟唱,已经引人无限遐想。
台下的萧寒,握紧了拳头,他有思念的人么,为何如此。这占有欲冲刷掉的理智,竟然有种邪恶的念头。歌曲有无动情,若动情则伤神,只听得一曲便知晓此人的阅历。看起来,这人竟不似想象中的单纯。
凌鸿然等人本没打算来青楼,可白娇丫头硬是要看看那郁尘公子的风采,刚进门口就听到这奇特的旋律,抬眼望去,不想更是痴了。
一曲作罢,许久传来响彻云霄的喝彩声。月夜冷清着脸庞,知道这些表象不可信,正当要离席时却被人叫住。
“请问仙人尊姓大名?”
月夜低眉一看,却是书生模样,面红耳赤,羞涩的拱着双手像是行礼。周围轰的爆笑声,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当年还和头儿讲,羞涩的男人才是女人的挑战,这会到觉得没错,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自然前提是你本不是来卖的。随后给了他一记鼓励的笑容,“萧月夜,我的名字。”那人傻傻地看着,不觉淌下的两道醒目的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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