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月夜瞟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转过身,待回头时,“哎——呀!”迅速地捂上朱唇,两眼圆睁,惊恐地看着他。那人一楞,偷吃的动作一滞,上下左右地瞧了瞧自己诧异道,
“怎么了?”
随即月夜收拢了所有情绪,一手端起石桌上的温茶,慢慢喝了一口,淡淡地回道"惊讶。"
“哈哈哈~~~太有趣了,怎就以前没见过。”说着那红衣少年便伸手欲摸上月夜的柔荑,可哪能都如他意,只见这一抬一放一转间就让对方抓了个空,那人呐呐的收回手,不弃道,
“呵呵,美人,你一人在此寂寞吗?”
“不,很忙。”月夜头抬也不抬地快速答道。
“虽是初见,可你的英姿却轻易的俘虏了我的心。”红衣少年毫不在意,双手捧心,一脸夸张的样子。
“不好意思,那是业余爱好,平时捡捡破烂。”月夜右手随意拨拉着茶盖,心中寻思为何那时不曾感受到此人的气息?
“咳,想不想玩点既刺激又快乐的游戏?”少年清咳一声,转移话题。
“你跳楼吧,你刺激,我快乐。”月夜不想和他多做叫道,口气也显得有些不耐。
“不要再骗自己了,你的内心深处需要我的安慰。”
“没错,我需要你————马上滚!”
“……呵呵大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个性,走,咱们去喝两杯。”
“不去。”
“我又不会吃掉你,放心,只要你陪我喝喝酒唱唱曲,我就为你做件事,不论是砍人讨债。”
“我只需帮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呵呵,那可不成,我怎么忍心伤你的心呢,记住了,皓杰,我的名字”,说完,身型一晃,偷了一个香吻,月夜愤愤地摸着脸颊,挣扎着要不要这会就削了他,可他却留了一句,“先打个印记”,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以上部分说辞,采用当年流行的网络段子。可以忽略,新的也懒得写了。)
可怜床上的沈寒,还沉醉在自己甜蜜的梦里。
往年采菊节的最后一天,不少人已经离开,可今年都听说那一曲成名的萧公子会再次现身,人数竟是不减反增,客栈全部满员,机灵的更是和逐城当地居民商量好,租起了民宅,其他人见状后,纷纷效仿。于是,原本计划的滞留时间无限期的后延之后,整个逐城的旅游业营业额成直线上升,大家都自个乐呵地合不拢嘴。为这个营销点子,主要出于人们猎奇的心思,可是,不论各方怎么威逼利诱,枫原定的计划却一直纹丝不动,不得不感慨,这青楼也是有自己的算盘的。特别一提的是,这风声走漏的也够快的,今年的节日比历年都热闹的多。光是后来那些卖艺的小临官纷纷赶来,亮起的乐器更是让人大开眼界,分明有种跟月夜较量高下的意思。于是,部分家有前院的宅子,也开起门来,收留那些各个城池赶来的歌舞妓,整个逐城突然呈现出史无前例的歌舞升平的气息。
而早先放出风声,今夜将是收线之际。前堂珠帘后,一衣着朴素,却珠光宝气的男子拿着蒲扇,遮住半边容颜,立于窗前,看着整个后院。园林中一个黑影闪过之后,枫转身走到床前的位置,这时,突然从窗户跳进的男孩,轻轻将窗户合上,单膝下跪,道,“主人。”
枫随手将蒲扇扔到床榻之上,道,“月夜不愿意露脸的真实原因是什么?他近日可有不寻常的举动?”
晓月眼睛低垂,道,“他是想攥点快钱,立脚。属下斗胆判断。”
枫纳闷,道,“他可喜男色?”
晓月一愣,偏头思考许久,道,“属下不曾看出端倪。”
枫深觉奇怪,不过,出于销售业绩的压力也只有暂时作罢,道,“好,你先下去吧。”
如果是十多年前,各个城池纷争不断,男儿断不会做这些名堂,如果真有人立了这个楼坊,也会被心有怨念的主给生生折磨死。只是近几年相对太平些,倒是牺牲了郁尘。
可,原以为,他会保住初心,没想到风言风语的竟然听说他对一人动了真心。而,死亡来临的如此之快,任谁都不曾想过。现在,又是这样的不受控制,不知还会有谁陷入那深不见底的洞穴无法回身。
殊不知,很多开始,都在不停的重复,只是一个一个的着了道。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苏扬伸了个懒腰,披着绿色小草的小白,小白不安分地动了动,又熟熟的睡了过去。这夜倒是可以溜达溜达,想着单手一个响指,隔空开启一个荧光绿的门框。
这般懒散,苏扬揉了揉眼睛,右手在面前一晃,变了模样。这就抬脚穿过那门面,兀地出现在逐城的大街上,从挂满面具的货摊前取下一个面具,随手带上。这又款步往青楼走去。
这夜,月夜身着藏蓝色长袍,雪白的翻领里,露出颈脖。头的正中,一条细细的头缝,顺着颅盖的弧线。微微倾斜,把头发分成两半。松垮垮的自然垂下,几乎盖住了耳朵,然后随意的拢了起来,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扎着,今天的他,更显几分精干,几分洒脱。
众人的眼都直了,魂牵梦绕了5日,今天终于见到了,里面也有慕名而来的,今儿是头回见,可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只觉鼻子一热,竟流出血来。
厅阁早已被装点的适合这首曲子的模样,客位的摆放也是极为讲究的。正是这份别出心裁的铺设,将那份离别之前应时应景地在最后一日输出,可能正对了那些醉生梦死的人的下怀了吧。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
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
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两鬓斑白
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
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等你来
一身琉璃白透明着尘埃你无瑕的爱
你从雨中来诗化了悲哀我淋湿现在
芙蓉水面采船行影犹在你却不回来
被岁月覆盖你说的花开过去成空白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千里之外)
众人痴痴的望着,从萧公子的第一次出现,就柔弱的想让人好好保护起来,可同时他又像是那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于是只有在这歌声琴音里寻求慰藉,渴望一种频率相同的依赖,诚实的声音,帮他们分辨自己的投入,是否值得,不说慌的表情,替他们过滤五颜六色的爱情,爱情?又谈何有情,只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啊,谁为谁妩媚?
歌声里的所有,都是一份虚无缥缈的眷恋,人们最喜欢的就是不舍。因为心中的感受,往往都是一刹那的花火,而绽放之后,除了疲惫,便是接二连三地寒冰。最终,那冰冷的将取代一切。这便是最后的一念。
一念,花开。一念,花败。花期一年一年按时到,只是好花不常开,好人不常在……
小寒寒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不过本人到不介意,见如今月夜好好的样子却也是高兴的,不过谁能花丛中过不沾香,看着二楼夜间里的凌鸿然一行人,更是危机顿起,心理只感叹,虽是近水楼台,可这身体,如何才能让月夜意识到自己不是孩子。唉……需快些才行。
苏扬笑意点点地围观着,好花不常开,好人不常在。这花虽开了,但还未成熟,枝叶虽展开,却无芳香之感,可惜,可惜。必是没有愿意栽培的人吧。
天若有情,道是无情。这般包容万物生长的情,这般无视生离死别的情,可能是见多了吧。一次相遇,便是开始。一次离别,便是完结。
人生都是短暂的,细水长流的。
“那个人是谁?”凌鸿然突然发现整个场子氛围似乎被什么人压制着,仔细寻找却见于门口处立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那身材挺拔,一身素服,无佩剑,诧异道。
慕容岭寻着凌鸿然走出雅间,在围栏的处瞅了眼大厅门口,疑惑道,“看他的样子好像一人。”
“样子?”凌鸿然笑道,“没想到你竟有这般眼力,之前实属我眼拙不辨英才呐。”
见凌鸿然又揶揄自己,慕容岭无语道,“咱们前些日子刚踏进这青楼大门,我就瞅见他一个人处在柱子旁。你还说我看小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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