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日子,我在伦敦待了快一年,金斯莱有找过我,因为之前给家养小精灵争取权益的法案就是我撰写的,他问我愿不愿意到魔法法律执行司工作,我有这个想法,但要等小精灵权益法彻底安排出来后才可以离开现在的工位。
新的一年考试月,巫师考试管理局的同事们抵达霍格沃茨城堡,准备随后的O.W.L.等级考试和N.E.W.T.等级考试的监考工作。那天刚好是星期天,我也跟着他们去参观学校,当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在门厅迎接我们的时候,格雷厄姆刚好和伊格从大理石楼梯上走下来吃午饭。
伊格愣了愣,捅了一下格雷厄姆,“干嘛。”格雷厄姆心不在焉地说,伊格抬了抬下巴,格雷厄姆朝我的方向看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他抿了抿唇,转过身走向礼堂。
我没有介意,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和我握手,我微笑着和麦格教授寒暄了一番,和其他同事往礼堂入口走去,教工席之上增加了几个位子。有认识我的人和我打招呼,我微笑着回应他们,斯莱特林的库伦·贝利是这个学年的男生学生会主席,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最前端,桌子的正前方摆放着一把精致的扶手椅,他礼貌地向我点头致意。
我知道他是安娜·贝利的堂弟,也是创徒之一,只是之前没怎么对他有印象,我想起了上一世,对,他只是在这一世成为创徒的一员。
我走到斯莱特林长桌前面,刚要跨上教工席的台阶,心脏忽然悸动了一下,我回过头,看着身后那把空着的扶手椅。
我盯着它,眼皮忽然一跳,库伦看见我的表情,彬彬有礼地说:“格兰杰小姐有什么疑问吗?”
“这把椅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问道,在我的记忆里,这把椅子早就已经消失了。库伦有些困惑地看看椅子,语气温和地对我说道:“它一直都放在这里的。”
“一直?这把椅子吗?”我看着库伦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在教工席上吃饭的时候,我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那把椅子上。
我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吧,我想,或者这是个梦。
我在学校里待了一下午,走之前又看了看那把在长桌最前方的扶手椅。回到了家里之后,爸爸妈妈和我说哈利来家里找过我,还说要把一件东西交给我。
妈妈拿出那枚紫色的沙漏水晶,这不是波特家的财产吗?我疑惑地接过,决定明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还给他。在床上躺着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学校里的长椅和哈利的拜访,手里转动着水晶。
再三思考,还是选择打开那枚水晶,但我记得除了波特家的后人没人可以打开,水晶是认主的。我想到这里,水晶忽然自动打开了,巨大的藏宝库在我面前展开。
我搜寻一番,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随手打开一个相册,看着波特家族的历代家庭照片,最后面是哈利一家四口。我揉了揉眼睛,用指腹去触碰那张照片上面的红发小女婴,用那双水灵灵的绿眸看着我笑。
我把相册合上,心想又是老天作怪,这世界修正还没完了,要改回去重新整我是吧?
我把相册放回去,把水晶关上,从里面掉下来一条绿色手链,在床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我拿起那条绿色手链,几乎要笑出声。
“真给我留了念想啊。”我自言自语道,“没有也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我把绿色手链戴在手腕上,和红色手链待在一起,在床上躺了许久,睡意忽然袭来,外面下起了雨,我听着雨声,闭上了眼睛,意识慢慢模糊,睡了过去。
现实中下雨,梦里面也小雨淅淅,直到清晨的一道雷声将我从梦中惊醒,看了看闹钟,还要过一个小时才需要起床。我又躺回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气温也变得低了许多。明明已经是炎热的夏天,这天气却说变就变,一点也不像去年稳定的热。
我起身把窗户打开,雨丝斜斜地打进来,克鲁克山冲我喵喵叫,“我等会就关。”我说,在窗前被冷风吹了一会儿,我把窗户关上,开始叠被子收拾房间。桌子上放满了《预言家日报》,我把它们全部归拢到一起,漫不经心地一瞥。
房间里一片寂静,我望着头版头条右下方的一个小版块,是寻人启事,我记得之前没有。今天的报纸还没到,我开始翻看之前的报纸,发现每一天的报纸头条下方都有着寻人启事,它们像是在一夜之间出现的。
壁炉里燃起了火,罗恩的脑袋在火里面出现,爸爸妈妈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昨天在魔法部发生的某个奇怪的事件。
“那个人完全不搭理我们,问他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只一顾往外走,我们试图对他施放禁锢咒、石化咒和昏迷咒,但他周围好像有一道屏障一样完全不受影响,他手上也没拿着魔杖!”罗恩敬畏地说道,“无论多少人企图阻拦他,都没有用,他也没有攻击我们的企图,就想走出魔法部。”
“怎么走出魔法部?坐电梯吗?”我心不在焉地说道,“哎嘿你还真猜对了,他就是从电梯坐到电话亭离开的。”罗恩说,“你知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赫敏,你肯定想不到,他是从神秘事务司跑出来的,穿了个大黑袍,刚好被威森加摩的人发现!”
我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神秘事务司啊!”罗恩说,“他什么时候闯进去的,还是说是某个发了疯的缄默人……赫敏,你去哪儿?”
“你刚才说,那个人跑出了神秘事务司,不对,你说他跑出了魔法部?他现在去了哪儿?”我语速极快,罗恩在火堆里一脸懵,“本来我们在追捕,但他会幻影移形,直接消失了,现在我们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幸好他也没伤人。”
又是一阵雷声,闪电划破了天空,照得整个房间猛然一亮,又暗了下去。我走到壁炉前,对罗恩说:“你先回去吃饭吧,我要现在去魔法部。”
罗恩点了点头,从火堆中消失了,我灭了壁炉的火,站了上去,撒了一把飞路粉来到魔法部正厅,我在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快速走到电梯里,机械的声音响起:“地下八楼,正厅。”
“去神秘事务司。”我说,电梯里的锁链哗哗响,缓缓往下降,“地下九楼,神秘事务司。”
我来到入口,有两个缄默人站在门口,“女士,请不要擅自闯进神秘事务司。”
“我来就是想知道一个问题。”我说,“你们必须如实回答,否则我会闯进去。”缄默人互相对视,其中一人说道:“您请说。”
“死亡厅里的拱门还是拱门吗?”我说,“有人从里面出来,闯入魔法部,是不是?”
“确实有人闯入了神秘事务司,女士,但死亡厅并无异样,也没有拱门,只有一道石墙。”缄默人说道。
他的声音在长廊里回响,我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从电梯回到了地下四楼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地下用魔咒变出来的窗户外也下着和现实中一样的大雨,我思索着这两天出现的各种异样,还是有些不放心。
罗恩并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所以他不知道那个人的长相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那是她,应该会在当天晚上回来找我才对。我用手捂住了双眼,不愿意去想那是不是她。
哈利在下午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把水晶还给了他,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最后哈利开口道:“想起了吗?”
“……我想起什么?”我莫名道,哈利用手拍着桌子,镜片后的绿眸里倒映着我的脸,表情深不可测:“你的爱人。”
“还有我的妹妹。”他说。
我头皮一炸,也下意识地站起来拍桌,“你怎么会记得?”哈利看着我,抿起了嘴唇,“看来你想起来了。”
“不是……你开什么玩笑?”我说,“我从来都没忘记她,是你们忘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忘了,就是觉得之前的三年里好像缺了些什么。”哈利喃喃道,“突然发现自己遗失了一段记忆,但回想过去,又觉得没有什么异常。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突然想起了有关于她的一切。我是不是被施了遗忘咒?”
我一时失语,哈利又道:“伏地魔用了什么伎俩让我们遗忘了她,还让她从此消失在了世界上?”
在那一霎,我的大脑忽然卡壳了,我忽然意识到这两天发生的种种都不是老天对我命运的玩弄,而是真真正正的,她回来了。
可是她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如果她回来了,这两天又在哪里?
我看向窗户,不确定地面上是不是还下着大雨,被卡住的大脑开始思考,她不来找我,只有一种可能。
这可不行,我心想,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
“赫敏,你去哪儿?!”哈利在我身后大喊,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奋力奔跑,坐上电梯。当我再次回到地面的时候,马路上已经成了汪洋,车辆艰难地前进,水面漫过了行人的膝盖。
我给自己施了一个水火不侵咒,在汪洋中往前走,目光紧紧搜寻着路上的每一个行人。我发誓自己并不希望在路上见到她,因为那就意味着我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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