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回身看了看阖上的门,这才转过头继续:
“你找我来是有事要和我说吗?”“关于余光的?”
李可儿可能真的痛苦,点个头都很吃力。
简白心里一揪有些替她难过,“余光的事你养好了病自己和他说吧,他会听。”
以为这样能安慰到李可儿,想不到她开了口,只是她的声音实在弱小,简白要很仔细才能听得清,她说:“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我不爱他来是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找你来别介意,我只是想你带个话,告诉光哥,那事我没做过,我知道他如今不待见我了,上回和我说的话够重够明白了。我只是想要问心无愧,这样才能死而无憾。”
简白多少猜到了她说的事,他鼻头一酸制止她继续:“这事你想多了,余光已经知道了真相,他很自责,在你的事上内疚到现在。你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才能罚他。”
李可儿笑笑,是那种看穿一切又带着自得的惨淡的笑容,“我不指望罚他什么了,他知道了就好,那样我也无憾了。”
过了会,她想到什么又说:“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简白点点头。
她说:“替我照顾好余光,他好好的,我在下头就不会念着他。我这辈子爱得痴缠,下辈子想要换个活法。”
简白离开时终究没把那一句余光是爱你的话说出来,李可儿说要换种活法,他选择了尊重。
几天后,李可儿去世。
大礼是秘密进行的,入了殓余光才得到消息,一路去到阮氏都没找到阮元,最后找了一大圈人才被露了消息,阮元为了帮李可儿渡尘世的劫,竟然在寺庙了剃度了。
他惶惶然地赶到那庙,几经周折才见到那个男人。如今两人今非昔比再见面时恍然隔世,这次余光长了头发而阮元成了青瓢。
阮元一心修佛,对于过往的所有该放下的也放的七七八八了,见到了余光情绪波澜不惊,只眼下的青影透露出他之前的那段日子经历的凡尘琐事。
他合着掌像模像样的作揖,对于余光的提问也只简单答复,只在余光离开前开口求他放过外甥阮晋文。
余光回到了那座宅院,院里梨花盛开,迎着阳光漫天的雪白,那是李可儿最喜欢的景致之一,他深深记得,简白靠过来安慰他,揽着他的肩膀怕他难过,满口满脸地说尽才学到的尘世浮华,一切过往都成烟云之类的鸡汤话。
屋里的老式唱机之前正被简白修理过,这会儿不知怎么吱吱呀呀发出了声响,唱机里头放着的还是李可儿那时放着的碟,余光一听是,阮玲玉的主题曲《葬心》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
怎受的住这头猜,那边怪。人言汇成愁海,辛酸难捱。
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
林花儿谢了连心也埋,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
他终究在这哀怨悠长的歌曲里落下了泪。
两人离开那宅子时已是晚上八点,简白叫了车送他们回家,车子从西单那经过,久光百货的外墙大屏幕上正滚动着一天来的一些新闻。
简白被那些灯光晃得夺去了眼球,趁着等红灯他看向外头的屏幕,突然他看到一则新闻,“原京城名媛方莹女士今晨被人误杀,嫌疑犯已落网,根据警方消息,对方似乎是一名精神有疾病的中年女性患者,目前案件还在调查之中……”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别说话,先让我给自己点个赞,终于……写完了!
从严格意义上讲,我觉得我这本并不是**,当然你们说是它就算是吧!正如你们说好看,我也当了真。
这本《大人物》是我写文以来最用心的一次,一次次修稿,一次次过大纲,因为还要工作,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深根半夜在那码字,这种苦和累真的只有自己才知道,可是一想到每次自己更新完就有人很喜欢,觉得好看,那种甜就完全盖了过来。
文章写的时候我也曾卡过文,有过要放弃的念头,现在想想真的都熬过去了。
这里还是要谢谢所有鼓励过我的小天使,我原本想贴ID的,一看后台,还挺多,我自己心里记得就好了。不说出来你们不会怪我吧。
有些天使和我说觉得完得太快,其实我懂你们的心情,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是吗?
光哥和简白的故事说到这里,我觉得刚刚好,至于你们期待的那些甜,我并不是不知道,所以,想要看番外的记得留言说一下。
还有,过了今天,大家可能就散伙了,如果你想到完颜,可以来我的微博找我,微博名就是完颜阿姨,当然也可以入我的扣扣群,群号自己看文案。
这里给自己的新文打个广告:
下一本,我要开的**是《喜财录》大家可以先收藏,这一本应该会更好看,现实向的,我改了些人设,也吸取了写**的套路。
最后,爱我别憋在心里,你可以收藏我的作者栏,也可以在文底下给我撒朵花,更可以告诉别人这个老阿姨写得还挺有意思。
当然,如果觉得我写的超难看就别说了,毕竟年纪大了,给我留点面子。
说了那么多,忘了祝大家新年快乐。我在新年等着和你们再回,记得以后在**页面见到我记得打招呼啊。
话痨——完颜阿姨 敬上
我们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各位江湖再见~!
谢谢观赏
第93章 后记
十二月的时候我在公司里接待了一名神秘的客人。
他长得南方脸,却有着一口标准的京腔普通话。
他来我们公司的目的也很明确,让我们帮他找个好点的编剧,然后把他说的那些故事记录下来改编成剧本拍成电影。
公司里一到年底各种大小事项都忙不过来,我原本也就是一打杂的,老板觉得这位神神秘秘的客人有些不靠谱,所以没怎么上心,最后把他丢给了我。
我一本三正经地接待了他,花了两天时间听他讲了那个故事,原本也就做做样子敷衍一下的,没想两天下来完全被他说的那个故事吸引了进去。
第三天,我找了个要了解更多细节的借口约了他再见一次面,他在电话里听完我的请求竟然答应了。
会面的地点约在我们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我提前了十分钟抵达,抵达后给双方各自点了份拿铁。
他来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了三十分钟,行色匆匆地进来,礼貌地致歉后就坐在了我的对面。
十二月的上海很冷,室内即使开了空调,热腾的咖啡放不过多久就冷却了下来,我问他要不要给他换一杯,他摇摇头,然后执起杯一口气把拿铁喝了见底。
他抬起头时顺手用纸巾擦拭了嘴。我一看,他的脸色比起前两天明显憔悴了不少,好心问他:“怎么?没睡好吗?”
他点点头,然后就着我的话说:“家里有人住了院,昨晚陪了一晚。”
我无心打听别人的私事,想着赶紧切入正题,正想开口问他,想不到他先一步开口了:“安小姐,你在电话里说想知道多一些细节和后续?”
他很直接,我很喜欢这样的不绕弯,点点头立马回他的话:“是啊,你前两天只说到一半,后来怎样了?”
我见他阖了下眼,以为他不想继续,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您说的故事很吸引人,为了让整个故事起因结果更圆满,我想……”
“安小姐,我想你或许搞错了,我说的不是故事,我对你说的那些……都是真事。”
我当然知道是真事,因为是真事,所以才能那么劲爆,那么……引着我想知道更多内|幕和八卦好不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追问八卦新闻的八婆,然后腆着脸对他说:“不瞒您说,您上次离开后我就上网扒了很多有关永美的新闻,然而除了在四月的时候有一条简先生重返永美成为新一任CEO的新闻后,就没有其他了。之后的媒体好像有被人控制一样,整个半年没有任何一条有关永美的报道。这是……”
“想不到你还做了功课,看来我没有托付错人,你应该会很负责地帮我完成我的托付。”他笑了笑,对我不轻不重地说了段话,然后在我猜疑的眼神里说到:“安小姐,你的确没有猜错,永美是刻意控制了一些消息。”
我听闻一惊,睁着眼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可他只是攒了拳头在嘴前轻咳了一下,并没有再发话。
彼此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气氛略显尴尬,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我不得已又问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那么……那个李可儿去世后,余先生和简先生的关系如何了?听你描述的,余先生貌似对自己的前妻一直念念不忘,经过那么多事,是不是又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原本以为这一个问题他也同样会选择忽视,想不到他在听完我的问话后眼神放空了几秒,等再一次聚拢神情之后竟然开口说:“其实我们其他人也都这样以为。”
他笑了笑,是那种自嘲。
然后继续,“有句话叫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当然这样形容余光不太好,不过感情的深浅还真是可以比较出来的。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看好简白,同样也不看好他们的感情。后来有了李可儿的事我内心竟然还蛮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