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家,你昨晚喝醉倒在路边,是我把你捡回来的。”楚翘见他皱着眉,不说话,估计是在回忆,看样子也想不起什么,便好心地告诉他事情经过:“你儿子我女儿带着呢,就在隔壁,放心吧。”
金轶有些懵逼了,他看着楚翘鼻头红红的,呲牙咧嘴地捏着手臂肩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还把人家弄伤了,心里羞愧难当。
“我……我帮你按摩下吧。”他伸手捏住楚翘的手臂,颇有手法地上下拿捏。
楚翘没出息地嗷嗷直叫唤,也不是痛,只是那种酸爽……无法形容。
金轶无意间瞧见楚翘指甲上画的那个Q版小兵,忽地想起一年前,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做了美甲的漂亮男子。他仔细看了看楚翘的脸,惊呼道:“是你啊……”
“不容易啊,终于想起我了。”嘴上是淡淡地调侃,但楚翘心里却是欢腾得犹如正跟着广场舞大妈跳着小苹果。
我种下一颗种子……他还记得我,终于长出了果实……他还记得我,今天是个伟大日子……他还记得我……啦啦啦啦……
当楚翘脑补的小人正跳到火火火火的时候,金轶放下了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哦,还有谢谢你。”
“没事,别客气,你上次也帮了我啊。”楚翘动了动手,居然不怎么痛了。
“那个……可能我说这话不合适,但是我还是多嘴说一句,酒量不好,以后还是少喝酒吧,你看你还带着孩子,醉成那样,万一遇到坏人让你儿子怎么办?”他想到金轶酒醉时,金煊无助的样子,忍不住教育几句。
“哦哦,知道了。”金轶也觉得自己这次离谱了,真的万一出什么事,后果不敢想象,想想都有些后悔。听着楚翘的教育,有些难为情地红了脸。
楚翘看着大块头的金轶脸红的模样,内心啊啊啊地觉得快要被他萌炸了。而且对方还是光着上半身的,而且身材还好得不要不要的。这大早上的,他觉得下身的帐篷即将搭建完毕。
他尴尬地动了动,准备起身,手撑了下床,谁知道刚扭到的手臂还是无力,一软,就这么迎面趴在金轶身上了。眼前是金轶的两大块饱满的胸肌,一偏头就看见了一点樱红,他眨着眼,咬了咬嘴唇才控制自己不上嘴去嘬一嘬。
“你没事吧?”金轶把他扶正。
“没…没事,那个什么……你昨晚摔在海鲜盒上了,衣服上都是那个味。我给你擦了身,现在要不要去洗个澡?你的衬衫我洗了,吹了一晚上应该干了,我去拿来。” 楚翘速度下了床,他觉得再和金轶多待一会儿,指不定会干出点什么事来,那么……手还要不要啦?
楚翘拉开门的时候,金轶身后说道:“谢谢你。还有,我叫金轶,很高兴认识你。”
楚翘顿了顿,扭头一个笑脸:“我叫楚翘。”
很高兴再次遇到你。
07
出了卧室,楚翘看了看客厅里的时钟。
卧槽,才六点。
他抽了抽嘴角,虽然他平时也是六点起床给楚妍曦准备早饭,可今天是周六,啊啊啊,周末不睡懒觉还要周末干嘛?好吧,懒觉跟喜欢的人比,懒觉扔出墙。
想着等下金轶可能会洗澡,楚翘速度地刷牙洗脸。照镜子的时候吓了一跳,镜子里的那人是哪位啊?那俩大眼袋、那俩黑眼圈跟双胞胎似的,形影不离。
昨晚,他在床上心猿意马,翻来覆去,从绵羊数到饺子,好不容易睡着了,金轶又起的比电饭锅里预约煮的粥还早。
唉,喜欢的人周末不爱睡懒觉怎么办?在线等,急!
用凉水拍了拍眼睛,又理了理发型,拉开门的时候,金轶已经站在浴室门口。
金轶倒也不扭捏,就穿着条平角裤站着,浑身腱子肉,大大方方的在那里展览,几乎要闪瞎楚翘的色眼。部队里大多是糙汉子,光膀子露屁股的不讲究惯了,金轶自己自然是觉得没什么问题。
可楚翘同志觉得问题大了去了,他素了那么多年,清心寡欲得都可以立牌坊了,好不容易遇到个称心的,恨不得扑上去吃干抹净,外加打包的。昨晚他为了能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都快走火入魔了。如今美色当前,想看不敢看,想吃不敢吃,折磨啊。
楚翘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他让开路:“你先洗澡吧,要换内裤吗?我还有新的……”
“不用了,我随便冲一下,等下回家再洗。”金轶走进浴室。
“对了,镜柜里有一次性牙刷,你可以用。”楚翘瞟了眼金轶的腰臀,好吧,他的内裤金轶想穿也穿不下。
“好!”金轶应道。
楚翘走到厨房把泡好的黄豆放进豆浆机里,按了启动键。煎蛋的时候,他犹豫了,不知道金轶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吃早饭?
走到浴室门口,他踌躇地喊了一声:“那什么……金轶……”
“嗯,什么事?”金轶应了一声。
“等下在我这里吃早饭吧,我煮了粥……”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让楚翘有点浮想联翩。
“好啊,麻烦你了。”金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楚翘脸上笑出了一朵花:“那你荷包蛋喜欢嫩的还是老的?”
“都行!”
楚翘麻利地煎了蛋,又拌了点凉菜。准备好早餐,跑去天井里收金轶的衬衫。晾了一晚上的衬衫,还有点潮,楚翘支起熨烫板,拿着熨斗准备把衣服熨干。
这时,金轶洗完澡,从水汽氤氲的浴室里走了出来。他光裸着上半身,下身已经套上了裤子,但还没束好皮带,裤子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部,露出了完美的人鱼线。楚翘感觉自己快要流鼻血了,真是要了命了。
“没找到毛巾,就用了挂着的那块,不好意思啊。”金轶用毛巾擦着湿发。
“啊?哦,没事。”这是这块毛巾的荣幸,啊啊啊,这毛巾从此不洗了。
楚翘埋头熨衣服,熨斗熨在微潮的衬衫上,发出轻微的嗤嗤声。金轶走到他面前,楚翘抬眼就能看见那几块明晃晃的腹肌,他觉得自己的心正跟着嗤嗤声一起在嗤嗤嗤。
金轶接过楚翘熨干的衬衫,边穿边感激地说:“还要你帮我熨衣服,真是太麻烦你了,你真是好人。”
呵呵呵,这就被发了好人牌了?楚翘的心情有点复杂。
08
小朋友容易自然熟,就一个晚上,金煊和楚妍曦就好得跟亲姐弟似的了。
吃完早饭,金煊还央求金轶要再玩会儿再走。两人坐在一起说悄悄话,传来一阵阵笑声。楚妍曦在讲书上看到的笑话,幼稚至极,却逗的金煊咯咯直笑。爷爷去世后,金煊已经好久没那么笑过了。看着儿子笑,金轶揉了把他的头发,也跟着笑。
金煊笑的时候很可爱,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楚翘看了看金轶,金轶面露微笑,却没有酒窝,看来这点是像妈妈。楚翘没来由的涌起一股酸味,可马上又自嘲起来,谁还没有点过去呢,自己还不是一筐子破事。
虽这么想着,可楚翘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煊煊的妈妈是个美女吧?”
金轶笑容一僵,可马上又恢复原样,含糊地嗯了一声。
楚翘看到了金轶脸上的变化,自骂自己白痴的可以,没事干嘛提人家的伤心事。他干笑两声,没话找话:“你生孩子够早啊,才二十八岁,孩子就那么大了。”
“嗯,我爸要求的。二十三岁那年,我被选进特种部队,我爸死活不同意,说金家就我一根独苗,特种兵危险,有个万一……金家就断根了。那时我血气方刚,一心就想进特种部队威风一把。我爸拗不过我,说去可以,留个种下来,我头一热就答应了。后来他给我相了个姑娘,我请假回来见了面,挺漂亮的,也很懂事,相处了几天,就决定结婚了,然后就有了煊煊。”金轶说的很平淡,但还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有些哀伤,又有些愧疚。
“你这是……闪婚啊……”楚翘听得满头竖黑线。
“呵呵,算是吧。当时太幼稚,也挺不负责任的。”金轶笑的有点苦涩。
楚翘没听懂,歪着脑袋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金轶笑笑,没解释。他看了看楚妍曦说:“楚哥不是更早,女儿都是大姑娘了。”
“啊?呵呵……”楚翘浅笑一声,看向正叽里呱啦讲着笑话的楚妍曦,眼底一片柔软,“我不一样,囡囡是我领养的。”
领养的……
金轶惊讶地看着楚翘,晨间的阳光偷偷地透过窗户撒满整个客厅,柔柔的光线照在楚翘的脸上,蕴出一圈淡淡的光圈。金轶的心中燃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温暖的感觉,他觉得楚翘是个善良的人,好看的人,温柔的人,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温柔也可以用来形容一个男人。
楚翘到店里的时候,徒弟何晓兰已经开了门,正坐在店里啃着鸡蛋饼。
何晓兰看见楚翘进来,立马站起来迎接:“师父,今天不是说好我开门嘛,怎么来那么早? ”
“囡囡去上补习班了,我在家也没事,就早点来了。”楚翘挺喜欢这个徒弟的,胖乎乎的长得也喜庆,看着就让人开心,而且人也实在勤快,还肯学。
“哦,妍妍初二了,明年就要中考了。”何晓兰自言自语着又啃了两口饼,猛地想起楚翘在,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师父,吃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