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顺上前接过书册,炎铎对我说:“这是安敏,炎衡的儿子。”炎衡是炎铎的三弟。
“就是你选的那孩子。”我打量着这个安敏,这男孩眉眼间与炎铎竟有五六分相似。
“对。”炎铎说,又对安敏说,“敏儿,这是你皇伯母,过来拜见。”
我用与炎铎交握的手掐了他一下,对他龇龇牙,什么皇伯母,我又不是女的,但也没出声说什么,算是默认吧。
安敏看了我一眼,恭顺地跪地行礼,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惊诧,虽然很快就掩饰住了,但那一瞬还是让我有丝不安,才多大的孩子,就能这么好的控制情绪,长大了还得了。
我看向炎铎,炎铎对我笑笑点点头,表示他知道,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等没人时还是想问问炎铎,为什么选一个这么有心计的孩子。
“敏儿可用晚膳了?”炎铎问安敏。安敏说还没有,炎铎就说让他跟我们一起用晚膳。
我特意给阿沁在桌上安置了位置,给它的小盘夹了菜、浅碟里盛了汤。“阿沁,这次你算是立了大功,快多吃点,都是你喜欢吃的。”
阿沁撇了我一眼:“不是说我的情报没用吗,哼!”但还是老实不客气地大吃起来。这阿沁,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
见我跟老鼠说话而炎铎并没有表示出怪异,安敏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吃着饭菜,也没说话。
“这次还多亏你了,不然在我跟红昙国开战之际,再出现这些妖祸,使百姓人心惶惶,怕是国基不稳,会使我们腹背受敌。”炎铎盛了碗汤递给我。
“这本是我的职责,你谢的是哪个,呀,又是这汤,我不喝。”我忙将他递过来的汤碗推了回去。
“六哥说这济雪草对你身体好,乖,喝了。”炎铎竟又递过来,还舀一勺递到我嘴边。
我厌恶地偏转了头,这济雪草味道怪怪的,难喝死了,六哥一定是怕我不喝,就送到炎铎这儿,让他逼我喝。
“快喝了,别逼我用强的。”炎铎还举着勺子,“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怎么与他们抗衡。”
我踌躇着,但这味道我真是喝不下去,于是耍赖道:“既然要喝就一人一半,不然我不喝。”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受罪,要受罪就两个人一起受。
哪知炎铎听后一点儿没犹豫,拿起碗就喝了半碗,然后将碗又递到我嘴边,示意我喝了。
我没想到他喝得这么痛快,那么难喝他也能喝得下?
“我已经喝了。你再不喝我真用强的了。”炎铎的眼神咄咄逼人。
我看看他,勉强拿过碗,可一闻这味道我就不行了,我委屈地还想找理由,炎铎就要拿碗灌我,我心一横,举碗喝了进去,喝完后直吐舌头,太难喝了,然后抱怨:“连你也欺负我。”
“好了好了,吃点菜就好了。”炎铎夹菜送到我嘴边。
我瞪他一眼张嘴吃了,却看见安敏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小子,看什么?”我把不满的情绪发泄到他身上。
安敏看着我,眼神晶亮,想说话,但又看了炎铎一眼没吱声,可是再有心计也毕竟只是个孩子,还是没忍住,终于开口:“你是精怪吧。”
我都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突然说了这句让我一愣,抬眼看他,炎铎也因为安敏的话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为什么这么以为?”我饶有兴趣地看向安敏。
安敏又看了炎铎一眼,见炎铎没表示不像生气就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能跟老鼠说话,还把我皇伯父迷得不娶王后,不是精怪又是什么?”
这小子还挺有意思,“我就是精怪,你要怎样?”我故意这么说。
可能没料到我如此坦率承认,安敏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可我却想到,炎铎被人迷住不娶王后这事真是一个孩子明白的吗,还是?我转头看向炎铎:“外边人都是这么说的?说我迷住了你,让你不立后?”安敏看着炎铎的面子一定是小心措辞了,外面不定说得多难听了。
炎铎笑笑没吱声,我“啪”一声把筷子拍到桌上转身对身后的喜顺说:“你说。”
喜顺吓了一跳,忙低头支吾着,偷偷抬眼看炎铎不知如何作答。
“别生气。”炎铎放下筷子伸手轻抚我的脸,“管他们怎么说的。”
我不乐意了,委屈地叫:“明明是你勾引的我。”
炎铎听后一愣,手就僵在我的脸上,继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沁更是哈哈笑得翻起了肚皮。而安敏呆呆地看着我一脸茫然。
☆、假消息
晚上,我用灵犀角跟大哥说了阿沁打探到的消息和炎铎的猜测,大哥也认为炎铎分析得对,有了这个消息,我们就可以早作准备,好好谋划一下。
“你与水凌伤约的是什么时候?”炎铎上了床将我搂入怀中。
“后天。”我没说实话,其实是明天。
“我跟你一起去。”他说。
“好。”我笑笑点头,我就知道他会要去。
“为什么选那么个有心计的孩子?”我半回头看向他,那孩子一看就不是一个安分的。而且,他还选择那个时间来送功课,很显然是想找机会与炎铎一同吃晚膳,多亲近亲近。
“那我呢?在你心中是有心计的吗?”炎铎反问我。
“当然有心计。”我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膛,“不然我怎么会总被你算计。”
炎铎颇为无奈地笑笑:“王室的孩子哪有没有心计的,你当真以为都像你家那样,相亲相爱,兄友弟恭。”
我将脸贴到他赤·裸的胸膛上轻轻蹭着,着迷那如丝绸般柔滑紧致的触感,鼻间是他暖暖好闻的气息和刚沐浴过后清爽的水汽。
他接着说:“敏儿心性不坏,而且才智敏捷,心思细腻,若善加教导定可成器。”
“小九。”炎铎轻唤了我一声。
“嗯。”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但好半天他也没说话。
当我快睡着时,他却开了口:“算了,等过了后天再说吧。”
而这句话却让我清醒,我翻身躺下背对了他:“其他的事也就罢了,若你是想为那小妖求情,就别开口了。”能让炎铎踌躇得不知如何跟我开口的除了公子乔还会有哪个。
“小九,你知道的,我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但我却欠他良多,无法回应他的感情,却还多次利用了他的感情,我只想留他一命。”
我没吱声,炎铎也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也在我身后躺下,给我拉了拉薄被。可等他的呼吸平稳,我却睁开了眼睛,无意识地看着床栏上繁复的雕花。
若当初公子乔只是想杀我,看在炎铎的面子上我或可放过他,但他却杀了红姐,我的亲人,这仇不是那么容易就可过去的。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翠峨山卫疆的宫殿,果然水凌伤不在,此时她应该在神界吧。我也好想过去,看哥哥们用什么法阵困住水凌伤。
卫疆坐在主座上,显然是在等我。
“九殿下,请坐。”卫疆示意我坐下,立刻有宫人上来奉茶。
我看着神色轻松的卫疆,心里有一些没底。“水凌伤姐姐不在吗?”我明知故问。
卫疆淡然一笑:“你不是都知道吗?她现在在神界,伺机解开烛龙的封印。”
我心里一惊,他果然知道。“你说什么?”我假装着。
卫疆用手支着头看着我:“九殿下,你太小看我了,怎么说我也是妖王,一只沾了你气味的小老鼠,难道能瞒过我吗?”
我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你们故意发出假消息?”如果卫疆和水凌伤姐姐放出假消息,故意引哥哥们关注我和烛龙封印处,现在大哥三哥六哥八哥在我附近,其他哥哥在封印附近,如果水凌伤不是图谋这两处,那等于是将我们九个兄弟全都调开了。
“那不是假消息。”卫疆却说。
“什么?”我不解,不是假消息,就是说水凌伤姐姐当真去解封印,那他们是另有图谋还是……
“我没对阿伤说那老鼠的事。”卫疆的话让我更不解。
“你……不会是希望哥哥们当真困住水凌伤姐姐吧?”我弱弱地问着,但连我自己都不信这话,卫疆那么爱水凌伤,怎么会骗她。
“如果我说是呢。”卫疆勾勾嘴角笑得很勉强。
“为什么……”我突然反应过来腾得站起来,“卫疆,你是在拖延时间吧。”
卫疆摇摇头:“我没拖延时间,只是在等时间而已……等你的哥哥们抓住阿伤。”
这句话我更不信了,卫疆能眼睁睁看着水凌伤被困,骗鬼呢。我几步上前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出破绽,可他眸子清亮,竟不像作假。
“九殿下,我对你并无恶意。”他说。
“无恶意?那你把无心丝给我。”我向他伸出手掌。
他摇摇头:“你知道的,无心丝不在我身上,阿伤用它去解封印了。”果然无心丝有解封印的功用,让炎铎猜对了。
“那食骨香的精血是你的吧,那你先解了蛊毒。”我又说。
他还是摇摇头:“精血不是我的,是小乔的。”糟了,如果是那小妖的除非有无心丝,否则还是得将公子乔放出才能解了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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