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上,这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活得不耐烦了…”听口气像是李泽,随着稀里哗啦的声音,王兵的求饶声响起:“大侠们饶命,我说还不行吗?别挠了,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刘文峰正想出声阻止,王兵的声音适时响起:“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赵向东看上咱班的张委员,他小子写了一鸡毛封信让刘燕燕送,那天正好被我撞见,刘燕燕说一定要保密,谁知道丁红梅怎么的也知道了,不依不饶地逼问我,我他妈的就奇怪了,这事和丁红梅有啥球关系?”
“后来呢?”
“没后来了,我知道就这么多,不过我觉得咱们三班的这朵花岂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随意采摘的?”
“那是,那是,要不别人都说,咱们三班的这朵花与众不同呢…”
“闭嘴!谁允许你们熄灯了还在聊天呢!”刘文峰的嗓门冷不丁从门外传来,把房间里的几个吓得噤若寒蝉,“明天还要晨跑,你们想迟到挂黑板吗?赶紧睡觉!”
刘文峰回到房间有点心烦意乱,他也说不清楚这烦躁是因为听到了张文君被人觊觎,还是因为这帮男孩子如此肆无忌惮评价她,再也许是因为他们本应睡觉还在瞎聊天?他突然回想起那日在实验楼下,撞见她心神荡漾地读一封信,他追问时候她的不自然,还打岔引开话题,对了,地上的鸡毛,当时他还奇怪实验楼下哪里来的鸡毛,原来她在读的是一封来自一个男孩子的鸡毛信,应该是一封情书吧。
感觉胸膛里有种情绪在发酵,仿佛瞬间想要爆发出来,这情绪令他有狠狠训斥她的冲动,可是他该如何批评她呢?他都能想象出来那女孩子洋洋自得的表情:刘老师,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怀疑我?再说,这是别人对我别有用心,树欲静而风不止,与我何干?唉,这个女孩,还真是——挺让人闹心的。
宿舍里书桌前的台灯发出暖暖的橙色的光,小小的房间沐浴在黄色的光芒里,温馨又安静,他想起刘闯曾经对张文君的评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样的女孩注定是要让多少男人牵肠挂肚,心驰神往,她又错在何处呢?眼前忽然又冒出吴菡闪亮的双眼,刘文峰不由又开始心烦气躁,顺手拧灭台灯,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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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周三早自习课后,张文君对着一廊之隔的马斌扬扬手,马斌立马笑眯眯凑了过来:“君老师,有何吩咐?”
张文君冷眼回了一句:“以后别总叫君老师君老师的,把我都喊老了。”
“那你的意思是?….”
“直呼其名呗,对了,我有正事和你说,”张文君压低了嗓音,马斌伺机低头凑近,边上的李泽见状不由也身体微侧竖起了耳朵:“今天下午课后,在学校正门边的小花园里等我,有要事商议。”
“要事?”马斌疑惑地盯着张文君,后者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马斌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张文君如此慎重单独找他谈话,他不是班干部,也不是和她关系最近的人,要说单独,同桌李泽倒是更有资格,这不禁让马斌越发忐忑,不知道班里的这位女神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张委员,你能不能先透点底,咱今天的谈话主题是哪个方面的?好歹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不用担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张文君站起身子,嘴角微扬:“是好事。”说完,走到吴立萍身旁,眼神一挑,两个女孩肩并肩走出了教室。
“还是张委员有办法,你看她俩,恢复得那叫一个正常,我就不行,昨天又把她惹毛了…”马斌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嗟叹,
“你懂什么,她肯定知道吴立萍到底为什么生气了,”李泽沉沉回应,他从昨天吴立萍对刘燕燕的态度里感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李泽平日里虽然有爽朗不羁的一面,但其实心思很细密,这也是他每次搞活动想得周全的原因,能让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吴立萍如此方寸大乱,应该是逃不过一个情字,他回望同桌马斌那张白净又欢快的脸庞,不由若有所思:张文君找马斌,难道是因为吴立萍?
不过此时这位当事人还浑然未觉,正在桌位上唉声叹气:“这女人的心思,真是太让人难以琢磨了,你不知道哪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真够累的。”
“你放心,”李泽拍拍这兄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以后,还有你累的时候。”
中间的课间操结束,张文君跑进了一楼的小卖部,她的圆珠笔用完了,正盯着货架上红、蓝、黑各色的笔芯,身后传来熟悉的清冷的声音:“张文君”,她回身一望,果然是肖剑。
他手里拿着一排小支的酸奶,正是前两日请客的那款,猛然想起那日的请客事情还没完,张文君不由佯嗔道:“肖剑,你也太小气了吧,难得请一次客,就拿这个来搪塞我们,你好意思吗?”
肖剑微微一乐:“我觉得这个味道不错啊。好吧,那你说说看,想吃什么?”
一听有戏,张文君不由兴高采烈:这大神难得松口,说什么也要狠狠宰他一下,让他以后还敢玩文字游戏:“怎么也要在东街找个地方吧,热乎乎的,吃着舒心。”张文君脑海涌现着四个人在河南面馆里热气腾腾吃面的场景,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吴立萍也喊上,好让她也分享下肖大神的面。
“好啊,没问题,不过我敢请,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去?”肖剑走到张文君身边,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喜形于色的女孩:那天在语文竞赛上,她对古文学的博览,超出了他的想象,尤其是最后一段,她的如云流水,那份从容不迫让从来心如止水的肖剑内心产生了深深的震撼,如果说之前的好感只是源于她出众的外貌和开朗的性格,那现在的这份钦慕则是折服于她的才华。
肖剑自认自己是极少会佩服一个人的,尤其是同龄人。
他打小聪明,学业从来出类拔萃,即使中考不是以第一名的分数考上麓苑,他也从不怀疑那个第一的位置迟早是属于他的。在他的学习生涯里,能够成为他对手的很少,因而性格也显得有些孤傲冷淡,他孤独做着领跑者,清楚知道自己的目标在何处,从不往身后张望,不过这份自信与专注在遇见张文君后变得有些不同。
首次接触是在一年前的秋游,肖剑那时就发觉这个女孩周围总是围绕着众多的倾慕的眼光,不论是在操场上、教室里还是男生寝室里,她的名字似乎无处不在;那次在书店,近距离的面对,自己的手足无措令自视清高的他头一次冒出了不自信的念头:她的大气从容、侃侃而谈令不善言辞的他自惭形秽;她组织乒乓球比赛、当语文课代表,参与班级其他活动…在班务活动中长袖善舞,颇具号召与影响力,这让在这方面相形见绌的他自愧不如而且无法超越;再后来是她竟然坐到他的座位后面,他清楚记得那日看见她坐定位置与他和王旭阳打招呼时自己的心头撞鹿与暗自欢喜,再后来就是语文竞赛时自己的怦然心动…..肖剑虽然清冷但绝不胆怯,一旦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立刻行动,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这个别人嘴里的女神单独聊聊,没想到歪打正着被她带出了这个话题。
“为什么不敢?”张文君显然还没领悟肖剑话里的深意,不小心又一次掉入了肖大神文字游戏的陷阱里,“你说时间和地点,我来负责通知其他人。”
肖剑摘下眼镜,嘴角上扬,眼神里透着狡黠,近身放低声音:“本周六5点,东门口,就你一人,我在那儿等你。”说完肖剑后退一步,重重出了口气,带上眼镜转身离开了小卖部,留下独自目瞪口呆的张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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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唉,”李泽轻轻碰了下经过身旁的张文君,“你找马斌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照往常,张文君定会鄙夷地说声:“有话就说,别都手动脚的。”可此时这个能言善辩的女生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她心事重重坐到位置上,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刚才有人在和她说话,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张文君,李泽有点急了:“你这是出什么事了?我说,”
“啊,”女孩仿佛刚刚如梦初醒般转向李泽:“你才说什么来着?”
“我问你出什么事了?看你这样子不对劲。”李泽一着急嗓门都提升了,
“哦,没事,我刚才在想这次语文练习题目里是不是要再补充一些内容,想的走神了,不好意思。”张文君的客气让李泽更加怀疑,不过他知道再追问下去这位肯定又该和他翻脸,只好压住不安好言相问:“你找马斌是不是因为吴立萍?”
果然,一回到正题这个女孩就板起了脸:“你先别问,等我谈完了再说。”张文君拨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回望身旁正一脸紧张的男孩,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这个事有点复杂,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出面帮忙。”
李泽还没来得及回应,一个身影不由分说转进两人之间窄窄的缝隙:“唉,帮什么忙,让我也听听,”王兵恬不知耻地□□了下两个人的肩膀,扭头朝着李泽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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