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突然觉得好奇心重也不是个好事，就张肃绡这话，他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他，半晌才给了个“嗯。”
张肃绡笑了，“嗯个鬼，就知道和你说了也没用。不过啊，我没我妈，过得挺好，她没有我，更加不错，何必呢。”
顾川说道，“十一点了，明天还要上班，睡吧。”
张肃绡在顾川背上拍了几下，“是啊，睡吧睡吧。”
顾川半晌又说了一句，“这案子上，你直觉应该是对的。”
张肃绡没明白，“啊？什么直觉。”
顾川闭眼睡觉。
张肃绡琢磨半天也没明白顾川说的是哪？想着想着反倒是睡着了。
早上，张肃绡特意提前起来了，昨天那样子，顾川指不定在车上待了几小时，于是他特意拿着车钥匙，把顾川那台据说备用车开了出来，不过这灰积得还真是挺厚实的，想着路上还得找个洗车行解决一下。
顾川看着眼前俩大白馒头，张肃绡看着他没动作，催促道“怎么傻愣傻愣的，赶紧吃呀。”
顾川算起来是南方人，所以生活里多是吃白米饭，或者是父母那边的习惯，西餐，这两白馒头搁碗里，还真是与生俱来的喜感。
张肃绡把咸菜往自己这边推了推，然后把鸡蛋豆奶放到顾川那边，“这咸菜太咸了，你吃鸡蛋。”
顾川瞥见张肃绡手腕上的手串，挺满意的。
两人吃着，顾川就是不习惯，手里的馒头也减了半，张肃绡突然说道，“五月了，金安该要下雨了，什么时候带你去东山上捡蘑菇去。”
顾川有点意外，“捡蘑菇？你想吃去菜市场买啊！”
张肃绡摇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市场里那些都是自家种的，哪有野生的那个味道，就是有一些野生的也卖不到这里来，你不是这几天气色不好，到时候再买只土鸡一起炖了。”
顾川笑了，对于张肃绡的无中生有很无奈，“我什么时候又气色不好了？”
张肃绡看了一眼他的脸，确实红润白皙，不过话是那样来的，只得随便挑了个理由，“你说说你这段时间发了多少无端火了，伤肝，听我的补补，没错。”
顾川没搭理他，越是和张肃绡交往深，越能发现他这人的毛病，就是没理也能胡诌出一大堆来，和他较真他会更认真，所以啊，没必要。
张肃绡洗了个车差点没迟到，匆匆赶到办公室，人已经挺齐的了，“薇薇，叫人，开会。”
说着赶紧拿了资料文本去了会议室。
看了眼人，有为和大鱼还没回来，人头不够感觉不舒服啊。
☆、就是浮尸
张肃绡无端烦了一下，然后说起了案子。
“关于张家花园浮尸的案子，大家有没有新的线索。”
商景云和张肃绡点了个头，说起自己昨天的调查结果，“昨天我去调查了张芸和张琪还有李越的关系，张芸在一家大型的家装公司上班，做销售，待遇一般，由于上班不方便的问题，和她姐姐姐夫住在一起，不过张芸张琪两姐妹私下不怎么和邻居走动，关于他们三个的关系，只查出张芸张琪两姐妹关系不错，和李越也没产生过什么矛盾，至于感情上，没查出什么暧昧关系来。”
张肃绡点了点头，眉头有点皱，说起那天去李越家的事情来，“那天，我和大树从李越家出来，撞见了刚下班的张芸，我注意到她神色有些不对劲，还是要把张芸请回来做个笔录，顺便敲击一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别的来，大树你说说你那边的消息。”
齐树云一本正经的说，“从我这几天的工作看，张琪的家人普遍认为是张琪的前夫宋阳动的手脚，然后张琪死前最后见过的人也是宋阳，但是我仔细的查了宋阳几天来的行踪和联系的人，并没有反常的地方，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张琪死亡的导因不是这个。”
薇薇听了齐树云的话，惊讶着说道，“张琪的手机没查到反常的联系人，那万一她用的不是电话而是别的渠道呢？”
张肃绡看着薇薇，笑了，“薇薇说的不错，小商你去查一下张琪有没有常用的网络聊天工具，还有去查一查公园附近的电话亭，仔细点。”
商景云点了点头。
张肃绡敲了敲桌子，“这个案子有太多的疑点还没解开，张琪作为一个女性，赤裸的浮尸花园湖中，但是却没有收到过侵害，身体上没有其他伤痕，只有手腕有一道伤口。还有目前唯一和张琪有过恩怨的前夫宋阳，他和张琪见面究竟谈论了些什么？”
张肃绡一边分析脑子里突然想起睡前顾川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眼前忽然一亮，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张琪是一个内向的人，从她和宋阳的婚姻可以看出来，她耐力十分强，但一个人总是忍耐，没有发泄她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几人有点茫然，没明白张肃绡的意思。
张肃绡接着说道，“张琪可能是自杀。”
商景云有点接受不来，“怎么可能，一个人要自杀怎么会选择这样不体面的自杀方式。”
微微也附和道，“对啊，作为一个女性，就是要死也不至于让自己赤身裸体的死吧？还有既然她已经割脉了，就等血流光就好了，干嘛还多此一举？还有，过几天就结婚了，哪来的理由去死？”
薇薇一连串的问题都摆在了张肃绡的面前，“对的，薇薇提的是对的，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要论证它的正确与否只能找出事实，把薇薇的问题都解决了。这样，大树接着查宋阳，他身上一定还有什么线索，我给宋阳打了个电话，但是他到现在还没有主动联系我，说明他想藏着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或者有什么不能够坦白的必要，或者......”张肃绡顿了下，猜测着说道，“他已经全说了，我们是因为张琪的家人才把线索放在宋阳身上，可能，宋阳就是一个替罪的，为了吸引注意力而扔出来的。”
齐树云点了点头，“我会顺便查查张琪家里和李越家里的。”
张肃绡接着安排，“小商，张芸就交给你了。薇薇注意有为和大鱼那边的事情，这边的案子你不用管了。”
张肃绡见这个会开的差不多了，就说道，“那就先这样，忙手上的事情去吧。”
出了会议室，张肃绡还是觉得顾川说的，自己越发的觉得是对的，和前边的张叔赶紧说道，“叔，这些你帮我先处理了，我去现场看看。”
张叔接过张肃绡递过来的文件，见他火急火燎的，嘱咐道，“注意点，别太急躁了。”
张肃绡应付的点了点头，就下了楼，看见商景云正要出去，说了声，“细致点。”
商景云点了点头，把车开了出去。
张肃绡坐上了车子，还是有一股子怪味，打开车窗，他给顾川打了一个电话。“你昨晚说的直觉是对的，是不是说张琪其实可能是自杀这件事？”
顾川正挑选着，忽地接到电话，听见张肃绡的询问，走到一边，“自己判断，这点能力都没有？”
张肃绡有些无奈，“那不一样，你这诸葛亮一样的人物在身后撑着，怎么也事半功倍一点，和我的能力没关系。”
顾川胡搅蛮缠的的能力是不及张肃绡一星半点的，再加上他也懒得费精力，“你又没我给工资，自己查去。”
张肃绡也没再问了，听见那边有些杂杂碎碎的人声，就问道，“你在外面？怎么吵吵闹闹的。”
顾川看了眼周边，说道，“在林木市场，有时间我来挑挑树。”
张肃绡很意外，“您今天还有这闲情逸致？”不怪张肃绡的反应，顾川那事不关己的性子一般是不会管这种凡尘俗事的。
顾川没搭理他的调笑，而是问道，“我看了看，他们说梧桐长得挺快的，你说要不要买种子得了？”
“怎么？买幼苗不是容易活？”
顾川十分嫌弃的说，“长好的树都修剪的差不多了，挺丑的。”
张肃绡乐了，“嘿呦，你这审美还审上树了！你愿意怎么弄就怎么弄。”
“嗯。”顾川挂了电话。
张肃绡乐呵的开着车子往张家花园方向去。
见顾客挂了电话，卖树的大叔走了过来，“你决定好了要哪种了吗？”
顾川点了点头，“你给我拿几颗种子吧。”
那卖树的大叔有点不乐意，树是什么价格，种子又是什么价，不过见顾川那没表情的脸，也没说什么。
顾川拿着梧桐种子，就准备回去了，只是走着走着看见了一家卖绿植的店面，停住了脚步。
那老板是个小姑娘，挺年轻的，看顾川停住了，热情的说道，“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顾川指着摆台上的一盆仙人球说，“这个卖吗？”
小姑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端起那盆绿绿的，刺也长长的，头上萌萌的长了个花苞，开了一朵红红的花的仙人球，面色有点为难，“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妹妹的花，要是卖了她该不高兴了。”
顾川听见她这么说，也没要买的意思，“没关系。”
小姑娘端起仙人球，热情的说道，“很可爱对吧，扎了个小辫子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