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给齐树云打了电话“大树，你顺带查一下叶菊芳的住宿记录。”
大树一阵纳闷，“查她干什么？”
张肃绡解释了一遍，然后又给局里去了电话，“微微，我会传一段监控回来，你做好记录，然后让小商去学校里候着，准备行动，让我叔叔把叶菊芳的资料发过来。”
这一条线通了，线索就像笋尖似的一个个冒出来。
邱雨的电话没多久就打了过来，“头，查到了，叶菊芳的车确实在A县出现过，停留时间为两天，在3月29日晚十点离开。”
张肃绡赶紧说，“你把消息和大树交流一下，让大树带人迅速查，我觉得A县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然后又给薇薇去了电话，“薇薇，你让人去查叶菊芳的车，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证据。”
顾川看着他忙东忙西的，摸了摸肚子，早上没吃什么，这一下子还饿了。
张肃绡兴许是太惊动了，这案子终于有了进展了，于是一兴奋下只记得做事全然忘记了吃饭这件事情，一直打着电话，一个接一个的也没断过。
于是等天色带了点黄昏才记起两人还没吃中餐这件事情，一个劲的看资料打电话的，顾川也没管他他，在嘈杂里抱着靠枕睡着了。
张肃绡推了推顾川“醒了醒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大半天没吃饭了。”
顾川醒了过来，虽然张肃绡那里吵得厉害，但在空调热风的吹拂下，还是睡了个好觉，他抹了一把脸，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张肃绡点了点头，“和叶菊芳有关，和李文德最后在一起的人就是叶菊芳，等大树和大鱼回来，我们就回去，已经给金安那边打好招呼，已经去喊人回来问话了。”
顾川点了点头，“那就赶紧回去吃饭吧。”
张肃绡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都几点了，回去也要七点了。”
顾川看了看四周，坚定的说，“回去吃。”
张肃绡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是无奈，看了看时间，就和大鱼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先回去了，你们随其他车子回来吧，留些人善后，李文德的行踪要赶紧查出来。”
顾川打了个哈欠，抱着抱枕换了个姿势继续醒神。
张肃绡挺纳闷，心里想着“这一天的，时间都花在睡觉上面了，难不成昨天真是自己闹的他没好好睡？”
回到警局也没管别的赶紧拉着饥肠辘辘的顾川去食堂里饱餐了一顿，警察局食堂就是好，不会到点了就没饭了。
吃完饭，顾川主动去了咖啡厅，其实顾川那样子显然就是了然于胸的状态，再加上他也不爱和人打交道，张肃绡就没管他了，只是嘱咐道，“别又一声不吭的走了啊！”然后匆匆回了警局。
薇薇见张肃绡一身风尘的走了进来，赶紧交代，“商景云带着人去找叶菊芳了，有为哥也带着法医去搜查了。”
张肃绡点了点头，“把今天的东西汇总给我。”
薇薇虽然性格上有点闹，但是做起事情来也是不含糊的，张肃绡前脚进了办公室，一坐下薇薇就把东西送到他的办公桌上了。
张肃绡翻看那些整理好的东西，就是下午都看见过了，却也七零八碎的，现在看，有些东西慢慢的清晰出来。
李文德是搭乘了穆婷婷的车到了A县城外，然后和叶菊芳一起出现在了小卖部，然后两人在A县酒店过了一夜，第二天去了郊区，晚间又回了酒店，然后，叶菊芳一个人在晚间十点离开。
下一张是大树去酒店的调查发现，提取到了浴室角落的血迹，是李文德的。所以两人可能在晚间发生了争执，然后李文德收到了某种伤害。张肃绡拿起一张照片，那是酒店高清探头拍到的叶菊芳离开时的样子，低着头，看不出人的表情，拉着一个黑色拉杆箱。
在酒店并没有找到其他的东西，询问酒店客服也没有异常的发现，所以很可能叶菊芳将李文德做了转移。
那么她是怎么把李文德带走的呢？
这个疑问是最大的。就那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一个婴儿还好说，一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怎么也不可能啊？但是，提取过来的监控他也看到了，叶菊芳退房后，客房服务就进去进行了打扫，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就奇了怪了。
不过这案子本身就透着古怪，已婚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学生，是怎么把关系扯上去的，还有依照两人很暧昧的行为来看，他们相处的算是愉快的，但是叶菊芳又怎么突然痛下杀手，还是如此剧烈的方式，想起那两根白惨惨的手指，再看着他们挽手出酒店的样子，张肃绡一阵寒意。看李文德表情却还是放松自在的。
张肃绡拿出了叶菊芳的资料，女，48岁，金安大学政法系教授。一行行看下来却是很简单也很清白。
他突然想起那天审讯时叶菊芳不停打量她丈夫梁东宇的表情，拿起桌上另一堆资料翻找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梁东宇的相关资料，明显比叶菊芳要复杂的多，很意外，他却是医学院的教授，还曾闹出不少和女学生之间的暧昧事情。其实那时候看到梁东宇的第一眼，就能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思索了很多，终于是等到小商把人带回来了，张肃绡交代着说道，“时间晚了，今天先这样，明天问吧。”
几个人看着张肃绡却有点惊讶，这好不容易把嫌疑人找到了，怎么突然的还放松了，就像是把提着的憋着的一口气给尽数吐了。
张肃绡没理会他们，下楼和工作的人员交代好，就走人了。
把车开出来停到了茶啡厅前，张肃绡进到了里面，比起这类地方，他更愿意去酒吧！格格不入啊，格格不入。
☆、就是手指
顾川无趣的玩着手机，也能坐得住，只是看见张肃绡打开门走进来还是很奇怪，“怎么就出来了。”
张肃绡摇了摇头，“都转悠了一整天了，不审了，明天继续。”
顾川看着张肃绡有好半晌没移开眼睛，张肃绡被看的有点落败，只得状若无事的又站了起来，“走吧，赶紧回去了，大晚上的风还真大。”
这样子顾川不用看一听声音就知道有问题，满心的好奇，不过也没问，就这样坐上了车，回了家。
张肃绡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一阵有一阵没，不像他一直开着五分钟就完事，顾川这都二十分钟了还没出来，他不由得走过去敲了几声，“嘿嘿嘿，你这是要去掉一层皮啊，赶紧出来，物极必反知不知道，皮肤表面越干净，身体分泌的油脂杂质就越多。”
顾川被他说的一阵哆嗦，果然没几分钟顾川就出来了瞪着张肃绡说，“怎么还不走！你不是累了要休息吗？”
张肃绡没搭理他这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你说爱情还真能跨越年龄？”
顾川瞥了他一眼，擦着头发，“爱情还可以跨越性别呢！”
张肃绡眼睛一下子浑圆了，看了顾川一眼，又收了回来。一会子才说到“你说李文德要是真和叶菊芳在一起，怎么又会出这档子事情呢？”
顾川看了他一眼，坐到了他旁边，很干脆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肃绡有些尴尬的看着顾川，有些呆滞，又恢复了神态，带着些尴尬，“你这眼睛倒是真的管事。”
顾川看着他，就盯着他，也没瞎看了。
张肃绡抹了一把脸，躺倒在沙发上，“就是心里别扭，我爸妈就是感情不合然后离婚了，那些事情倒是记得都挺深，要真的一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每次遇上这种男女情感纠葛就有点膈应，不自在。”
顾川很意外，“你这是心里有病？”
张肃绡松了口气，“可能是吧，你别笑我，我也觉得特奇怪，开始都还好，一看见小商带着叶菊芳下车，心里就不是滋味。”
顾川看着虽然说话是说话，坐着是坐着的张肃绡虽然和平时无异，但是很明显能感觉出他情绪里的不稳定，开口想说什么，却觉得挖苦损人话很多，要是要去安慰人，那就字词陈乏了。
张肃绡坐着不自在，干脆侧着倒在了沙发上，手臂搭在顾川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真是憋屈啊！”
顾川虽然不适应，但也没把他拍开，也没有说话。
张肃绡睁开闭着的眼睛，看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又说道，“我是越来越喜欢你这里了。”
顾川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果然张肃绡下一句就把他不想听见的话说了出来，“我就租你的房子吧！反正你床大，分我一半，你也能在上边打滚！”
顾川直接简短而有力的拒绝，“不行！”
张肃绡看着上头顾川那没有半点可松动的脸，诱惑着说道，“你看你多一司机，还有保姆打扫卫生，还有永久的免费食堂，当然，我每个月还给你房租！多好的买卖。”
顾川没有松开，“想都别想，不可能！”
张肃绡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那我就去副局那里举报你，到时候你被整进去了，我就强占民宅！”
顾川看着张肃绡撒泼打混的，第一次觉得无奈和无力，“你这还算是一名好警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