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碗热粥放在一边就急忙进浴室里处理裤子,还好冬天的裤子算厚,热粥没渗入里面去烫到他。
叶汐做了一整晚有路楚然抱抱亲亲的梦,醒来的时候还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他觉得头很痛,环顾了一下房间,找不到路楚然的身影,然后很失落地开始埋怨自己的梦境为什么要这么真实。
他想找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旁边有一杯温度还很和暖的蜂蜜水,于是瞬间明白过来路楚然是真的来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丢下他离开了,如果蜂蜜水还这么暖,那路楚然应该也不会走得很远。
叶汐一口气把蜂蜜水喝完,形象也顾不上了,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裤和酒店那种一次性的毛巾拖鞋,抓着手机就拔了房卡就往外跑。
路楚然本来还在浴室里擦裤子,突然灯灭了,还听到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以为是叶汐酒醒过来又后悔不想和好了所以才逃跑,心里一下焦躁起来,丢下毛巾就追了出去。
叶汐一路快步往电梯的方向去,连走带跑的,心跳紧张不安得砰砰作响,一直走到走廊拐向电梯处的转角时,他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箍住了,怀抱的力度和气息都是他最熟悉的,他顿时愣住了。
“你去哪里?你清醒过来了想明白了还是想离开我是不是?”路楚然的双臂用力地环住他,连他垂在身侧的手臂也一并搂住了,“是不是你觉得我做得不够,所以才需要去别人那里寻求更多?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还要我给你什么,我都给你不行吗?”
路楚然说着,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后叶汐就看到有水滴从他的肩头后方落到了在身前箍着他的手臂上,是路楚然的眼泪。
叶汐讶然地看着路楚然的眼泪,心里一阵愧疚的钝痛过去以后,突然觉得自己从长久的失重状态瞬间达到了最完美的平衡。
他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抓在手里的手机,盯着卡槽的那个地方,想把自己的手机卡抠出来拔了,却苦于没有办法。
既然路楚然是因为那些可有可无的人才那么生气委屈的,那他可以丢掉那些人,全部都丢掉也没关系。
于是他稍微撑开路楚然的拥抱,上前几步走到电梯处的垃圾桶旁,把自己的手机扔了进去,不仅仅是手机,他心里想的是,他要为了路楚然把整个过去的人生都丢掉。
路楚然怔愣着看他把手机扔进垃圾桶的动作,看到他回到自己面前,泪光氤氲地哽咽着说,“过去的一切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和有你的未来。”
路楚然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紧密地拥抱着,突然身旁的电梯“叮”地响了一下打开了门,里面的人眼神古怪地打量了在电梯外抱作一团的两个高大的男人,面色尴尬。
叶汐的脸一下红透了,低头抓着路楚然的手就往回走,进了门还没来得及把房卡插回电源处,就被路楚然一把抱起来抵在墙上用力地吻住了嘴唇。
以往路楚然的吻都是温柔腼腆的,和他的性格一样属于比较含蓄内敛的风格,叶汐从来没尝过路楚然这么动情火辣的热吻,现在不由得有点受宠若惊,嘴巴都忘了怎么张开了,还是被路楚然的舌尖用了点力气撬开的。
叶汐反应过来以后,双手环住了路楚然的脖子闭着眼睛开始回吻,缠住他的舌头和他绵绵地勾缠悱恻了一会儿,又含着他的唇瓣,过后又寻着他的舌尖引诱他的纠缠。
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胯间一直互相厮磨,彼此都有了反应。
路楚然把他抱到床上去,倾身压下来,低头用牙齿一颗一颗将他身上的衬衣纽扣解开,叶汐则动手开始解开路楚然的皮带扣,手指挑着内裤的边缘就往滚烫升温的地方摸。
路楚然手上抚摸的动作还在继续,亲吻却从叶汐的腹部一直往上,连吮带咬地路过他的锁骨和脖子,又回到他的唇上。
在亲吻的间隙叶汐喘着粗气,感受到路楚然越来越贴近的高温,摸着他的脸说:“全部都给我吧,让我痛也可以,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只有你可以。”
由于很久没做,加上酒店的准备措施也不足,所以叶汐一开始确实有些痛,但是痛感很快就消失了,被各种心理和生理上的愉悦掩盖了过去,和路楚然靠近,只有快乐是持续存在的。
第一次结束之后,叶汐的胸膛还在急促地起伏,身上泛着淡淡的粉色,躺在床上被路楚然检查有没有碰伤,因为刚才两个人都有些情绪激动了,没控制好力度,而且又这么长时间没有那个,所以路楚然担心他会受伤,幸好什么事情也没有。
叶汐慢慢从余韵中恢复过来,模模糊糊地有种还有下一轮的预感,所以不想穿衣服了,靠在床头用被子盖着就算了。
路楚然也没说什么,去把那碗早已经散了热的皮蛋瘦肉粥捧过来,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里,叶汐勾起来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楚然一脸傻笑地吃完了粥,等他把东西收拾好又钻到被窝里抱着自己。
叶汐不能自己好好坐,非要没腰骨似的窝在路楚然的两腿之间,背靠着他的胸膛,把自己的长腿搁在他的长腿上,还要人家一边抱着他一边给他摸肚子。
路楚然一一满足了他的所有要求,还附赠了一个亲吻在他的耳朵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你之前说得对,我一直用心地照料你就以为自己是很爱你,其实我甚至不太了解你,不知道你的需要,不懂得引导你的心情,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更爱我,让你对我爱你这件事情有信心一点。”
“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没有不好的时候,我每一秒都是最爱你的。”叶汐说着,歪了歪身子,回头去和他对视,很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全世界,万事万物,我最爱的就是你。”
叶汐说完,又被路楚然很温柔地吻了一顿,然后路楚然握着他之前砸镜子受伤的手,有些不忍地说:“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你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我之前确实对自己很没有信心,我每次看到你和陶嘉月同框我都失控,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好什么都不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你曾经爱他比爱我更多,路雅歌说你以前和他分手还哭了。”
“你有空去问我分手的时候小学都还没毕业的路雅歌然后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自己来向我证实。”路楚然有些被他气到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叶汐道,“我那时候才十八岁,分手了有些不习惯有些舍不得然后哭一下发泄情绪不是很正常吗?你都二十五岁了,和我吵架还不是要哭鼻子。”
叶汐被他这么一说立即臊得脸红,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反驳,又听到他说,“我又不是冷血没感情的人,而且认真地对别人用过心,不哭才奇怪吧?不过冷静下来之后就没事了。”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觉得有本事让你哭的人你一定爱他爱得要死。”叶汐有些抱歉地小声说。
“所以你现在终于心理平衡了?我也为你哭过一次了,爱你爱得要死。”
叶汐很得瑟地在被子底下缠着他的手指,偷笑不说话。
“你又不是我,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幸福,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害怕失去你呢?你就只顾着你自己。”
叶汐听了路楚然的话,有些急切地离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去看他,“那你和我在一起什么时候最高兴?我以后会再努力一点的。”
路楚然被他这么敬业的就职发言逗得忍不住笑,手指捻着他的发梢,语气温柔地回答道,“你开心的时候。你开心的时候,就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我不是要你为了在我面前假装开心就遇到什么委屈都自己偷偷憋在心里,而是我希望你因为有了我,遇到任何困难伤心都有人可以依靠,发自心底地因为我的出现感到如释重负开心想笑。你一样可以因为对我不满意而生气,你可以骂我指出我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都可以交流沟通,但是你不能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就故意逞强,然后亏待你自己。”
叶汐怔怔地看着他,心跳又乱了,觉得鼻子有点酸,又快要哭了。
路楚然抚摸着他的脑袋,脸上的笑容淡了,但是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每个人都有过去,你介意我的过去,我也介意你的过去。但是我选择全部接受,因为我很清楚我才是你的现在和以后。”
叶汐的眼眸温润又明亮,小星星又开始在里面闪烁了,他认真地举起三个指头,很郑重地说:“爸爸,我发誓我对你没有不忠诚。”
路楚然又笑了,语气非常傲娇,“我也觉得你不会,我不相信你和我睡过了对着别的男人还硬得起来。”
叶汐面对着他跨坐在他身上,想了想笑着说:“那我是不是也要这么想,‘我就不信你睡完了我还有力气对别人硬起来’,想想也是啊,你连我都还没满足得了就各种不情不愿的了,难道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别人吗,我都担心你精尽人亡。”
路楚然给了他一个“Excuse me?”的表情,手顺着他微微凹陷的性感的脊椎线抚摸下去,肌肤细腻又温暖,“原来你对我的体力评估是这么低的,那我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你先亡还是我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