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喘气都不会。”身下的人僵硬地抱着他,出气进气都快没有时,少爷终于大发善心松开了他,从上看着小仆说,看起来很是愉悦。
“少、少爷”终于得空自如呼吸,凉夜喘息着,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少爷又深又暗的眼睛从上盯着他,屋里拉着厚实的丝绒窗帘,连星光都透不进,他却把少爷的脸看得一清二楚,对视半晌呐呐说了句,“你这是干什么?”
“凉夜长大了,可以做大人的事了,不是吗?”
“是倒是,可是”
“不喜欢?”
“”
“不喜欢和我做?”
“不是”凉夜垂下视线,否定的倒是很干脆。
“那还问什么,张大腿。”
“”凉夜没说话也没抬头,知道少爷正看着他,不禁微微撅起嘴,磨蹭半天还是乖乖将两腿分开了些。
“再大些。”少爷又简短地命令道,声音里听不出感情起伏。
凉夜狠狠把嘴撅起来,哼了一声,自暴自弃似的往两边扯开双腿。他刚一动,少爷的手猛地顺势把他的睡裤一把扯下来,扔到床下。
凉夜的睡衣是他最近很喜欢的一部漫画的周边,他等了很久才寄到,此刻被少爷粗暴脱下,他甚至听见轻微的棉布撕裂声,眼神心疼地看向床底下,小声惊叫。
紧接着,不等他开口抱怨,光裸的两腿被少爷分开按到床单上,然后少爷的手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肝泥香肠(上)
7.肝泥香肠
夏祭会告一段落了,刚结束时长夏还为没有为弟弟相中合适的姑娘感到失落,时间长了也就慢慢淡忘,再回到兄弟两人习惯的日常生活中,不想弟弟没有看中别人,却被别人看中了。
一天长冬正在上工时,忽然接到哥哥的电话,让他如果不忙的话就和师傅请个假,下午早点回家。长冬以为和平常一样,店里忙不过来或者是临时要进货送货,和师傅说明原因后,提早回去了。
进门后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店里不仅不忙,只有窗边的位置坐了一个姑娘,长夏正在案台边和一个眼生的中年阿姨小声聊些什么,十分热络的样子。
见长冬回来,长夏忙放下手里的事,从案台后迎出来,走到长冬身边小声道:“哎呀,忘了和你说,先从后门上楼换身衣服再下来,你看身上还有点机油味呢。”边说边理了理长冬穿着的T恤衫,然后向他介绍起身后的阿姨和她窗边坐着的女儿。
“冒昧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阿姨向兄弟俩微微欠身,柔声说。
长冬一进门就觉得店里几人的视线莫名全粘在他身上,他状似随意地扫过窗边的方向,少女见他看过来,羞涩地低下头。
长冬微微皱眉,有点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长夏和阿姨显然也都没什么相关经验,正犹豫着该怎么说明,长冬却礼貌向阿姨笑了笑,问:“请问二位是来找我的吗?”
这么问完后,后面的事就顺畅多了,长冬和阿姨也在窗边落座,长冬沉稳地和少女问好,长夏正准备给他们上茶时,长冬却和对桌的母女二人说店里不太方便,希望能单独和少女出去走走。
长夏和阿姨愣住了,一直低头的少女也不禁抬头偷偷看向对面一本正经的长冬。
阿姨最先反应过来,连声说当然可以,语气有点抑制不住的惊喜。
目送长冬和少女走出门,阿姨问长夏这是不是表示长冬也中意她家女儿,她是不是可以准备婚纱了?
长夏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弟弟。
过了晚饭时间,长冬还没有回来。阿姨晚饭前就回去了,离去前留下了电话号码。长夏本来还担心弟弟会生气,没有提前说明,相当于是把他骗了回来,但是弟弟的态度却让他猜不透,明明之前看起来还很不着急的样子,难道是一见钟情了?长夏回想少女的长相,也算是清秀可人,穿着长裙,身形也十分匀称,莫非长冬喜欢这个类型?长夏发现自己真是完全不了解弟弟在这方面的口味,想想也是奇怪,他一直帮长冬收拾房间,却从没看见过任何与女生和情爱相关的东西,揣测一下午也没有答案,只好等人回来当面问清清楚。
关上店门又等了会儿,直到快到平常两人泡澡的时间,楼下终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长夏在窄仄的楼梯上拦住径自要回阁楼的长冬,急忙问:“怎么样?”
“就这样。”长冬的表情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
“这样是哪样你倒是说清楚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干什么了?”
“在后山随便逛逛,请她吃了晚饭,然后送回家就回来了。”
听起来进展很快的样子,第一次见面就完成了约会的全套流程,但是长冬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呢?
没等长夏再问点什么,长冬说:“我累了,先睡了,哥哥晚安。”随后径直走上阁楼,关上房门。
长夏看着在眼前合上的房门,愣了好一会儿,虽然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长冬应该真是生气了。
知道从长冬那里问不出更多东西,问他是不是生气,他肯定也说没有。第二天下午店里不忙的时候,长夏拨通了阿姨留下的电话,接通后对方却一个劲向他道歉,说自己考虑不周,直接上门实在太冒昧了,希望他们不要介意,最后祝愿他们早日促成好事,忘了她和女儿登门的事。
长夏听得云里雾里,对方的语气太诚恳,让他不好意思具体细问,听到忘掉昨天的事不禁感到失望,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挂断电话。
长冬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再也不提这回事,长夏只好默默观望,想着哪天要不要托人问问再做打算,然而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边境紧张的局势忽然急转直下,相邻的帝国派出大量军队在边境集结,没过多久,偏远如霜降也接到了征兵通知。
早上长夏从信箱里取出通知函,看了看然后折好放进抽屉里。按照征兵通知的要求,多子家庭至少要有一名适龄男性应招入伍,长夏家里可以二选一,他去或者弟弟去。
晚上长冬回家后长夏没有给他看通知涵。一个月前他们还在广场上庆祝战争结束周年纪念,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卷土重来了。现在全境的人都在谈论征兵和战局,显然长冬也听说了,晚饭时对长夏说,哥哥要照顾店里,兵役的事就让他去好了。
长冬说的很平静,但是口气里却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长夏难得沉默下来。
“比起去战场拼杀,留下来操持家务等待消息似乎更加难熬,请哥哥原谅我的自私,我宁愿是哥哥在家里牵挂我。”长冬用刚刚的语气继续道。
弟弟的话让长夏的眼眶一阵酸热,这也正是他心里所想的。虽然上一次战争爆发时他还很小,但是家里担忧的氛围像旧梦一样时常萦绕着他。后来长夏爸爸从战场上负伤归来,抚恤金全用来看病还不够,长夏妈妈一人辛苦开店,向亲戚借款也没能阻止爸爸病情加重离世,直到妈妈也病倒,长夏自己带大弟弟。
他们一直生活在战争阴影下,比普通人更清楚上战场意味着什么。
长冬看起来很平静,说完还朝长夏笑了笑,往他碗里夹菜。
长夏也不想让气氛太沉重,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喉咙里酸胀得厉害,他已经因为战争失去了父母,不想再失去唯一的弟弟。
“别担心,我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长冬似乎轻轻叹口气,手伸过去摸上长夏的脸,拇指抹掉他眼尾的泪。
长夏脸颊靠在他手心里点点头。
距上次战争结束过去了二十年,距长夏爸爸去世过去了十二年,距长夏妈妈去世也已经过了十年。
长夏妈妈去世前一个月突然走下病床教长夏怎么做弟弟最爱吃的肝泥香肠。
肝泥,肉糜,煮熟后加进洋葱,大蒜,还有其他去腥味的香料,小长夏一边搅拌一边擦眼泪,告诉妈妈香料味道太重,熏得他直掉眼泪。长夏妈妈听到抱住了他,笑着说,是啊,妈妈也被熏出眼泪了呢。记住怎么做了吗?以后就要你做给弟弟了。
长夏擦擦被洋葱熏出的眼泪,把拌好的肉泥灌进肠衣里,前后扎好挂到后院晾干。
☆、肝泥香肠(下)
通知函上写明的入伍日期是下个月,长夏还有时间做出很多来。
晚上,长冬回家闻到混合了熟悉香料味道的肉香,到后院一看:“做了这么多肝泥香肠啊。”
“嗯,给你带到军队里慢慢吃。”背对着长冬继续挂香肠,长夏声音微哑着说道。
只剩一个月了。
得知长冬应招入伍后,机械工厂暂停了他的工作让他回家休整。长夏也提前了每日的打样时间,甚至关门几天和长冬一起去他们一直想去但是没腾出时间的某座山里露营。
两人十分珍惜眼前的团聚时间,然而时间不等人,转眼就到了出发前夜。
这天长夏也没有开店,早上帮弟弟整理行李,大都早就收拾得七七八八,长冬将行李系在一起,长夏不过是在一旁围着弟弟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