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初心虚的接下,然后对盘子里的食物只是看着,却没动。
“怎么了,干嘛不吃,怕我下毒?”北凌彻扯开领带,随手往床上一扔,死死的盯着梁小初。
“给我吃的?不是让我帮你拿着吗?”
“快点吃完,我不喜欢食物的味道,香味太重。”
“哦。”梁小初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食材的鲜味立马在嘴里弥漫开来。“好吃。”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
梁小初把盘子递到北凌彻面前,“要不要再来点?刚才你好像没吃。”
“刚才?”北凌彻看着梁小初手里的盘子,“因为不想吃,不和口味。”
“你刚才不是说这些是你喜欢的吗?为什么自己不吃拿来给我吃?”
“过去喜欢的食物而已,那些我早就不喜欢了,十一年前就不喜欢了。”北凌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吃好了把盘子放在桌上就行,既然你刚才都看到了,那我警告你,什么都别问了,什么都别做。”
梁小初把盘子放在一边,看着北凌彻已经睡着,心里慢慢的悲伤起来,‘每个人都有不想回忆的曾经,我不会问,尽管我讨厌你,可是十一年前……‘洗好澡,北凌彻的睡姿依旧是那个,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口呼吸的浮动,就跟死人没有区别了。梁小初拿着一张毯子,躺在沙发上盖好,虽然知道北凌彻可能会做什么,但是无处可去的梁小初除了这里可以待,就无处可去了,而且卧室离沙发那么远,如果北凌彻有任何动作,梁小初应该可以马上发现,而且路中间,摆放着很多障碍物,不会有危险的,至少梁小初是这么想的。
梁小初看着窗外的天空,“天好黑。”
半夜里,梁小初被冷醒,虽然是正值炎夏的日子,但是在后半夜还是很冷的,尤其是下雨后。
“好冷。”梁小初坐起来,紧紧的用毯子裹住自己,“空调到底是多少度?明明白天就很凉了,现在又是后半夜,这样怎么受得了啊……不过……好黑。”梁小初看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立马用毯子盖住头。“对了,北凌彻,他不会还是那样睡吧。”梁小初起身,“这样的天气是很容易感冒的……等等,我干嘛管他感冒不感冒,感冒了不是更好吗?切,不管。”过了几分钟,梁小初还是起身了。
“嘭”伴随着障碍物的倒地声梁小初摔在地上,“啊,好痛。”不知是磕到了什么东西,膝盖剧烈的痛起来,梁小初本以为只是磕到,用手摸了摸膝盖,粘糊糊的手感还伴随着一丝腥味,“出血了吗?可恶,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忍着膝盖上的伤哎;带来的痛,梁小初从地上爬起来朝北凌彻走去,“为什么从遇到北凌彻后就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北凌彻躺在床上,衣服还是穿着的,鞋子也没脱,床头的灯还是开着的,看样子是没醒过。
梁小初脱掉北凌彻的鞋,然后又去脱掉北凌彻的外套,盖好被子后准备离开,北凌彻一个翻身,然后去扯衣领,梁小初被吓的动都不敢动,看到北凌彻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梁小初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替北凌彻解开衬衫的扣子。
北凌彻慢慢的睁开眼,身体被触碰开始燥热起来,而眼前的男人,正在解自己的衣服扣子,“梁小初?”
梁小初的手,从听到北凌彻的声音时就在颤抖,“啊……怎么……怎么了?”
“你在干嘛?”
“我……我只是在给你打电话盖被子。”
“那为什么要脱我衣服?”
“我……我……那是因为我看你好像很难受,所以给你解开扣子,不是要脱你的衣服。”梁小初手忙脚乱的解释。
北凌彻一个翻身,把梁小初压住,“难受的是你才对吧,你不知道深夜的男人是很危险的吗?这样随随便便的靠近,有可能会被吃的干干净净的哦。”
没等梁小初反应,一个炽热的吻就落在唇间,“嗯?”
俩只不安分的手在使劲的推着北凌彻,一股浓浓的腥味钻入鼻中,“别动,你手上是什么东西?味道那么重?”
“应该是……血吧。”
“应该?”北凌彻无语的看着身下的梁小初的,“你到底是有多蠢,受没受伤不知道吗?”
“天太黑,看不到。”
北凌彻从床上下来,抓着梁小初的手,“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膝……膝盖。”梁小初发现,这时候的北凌彻,很温柔呢,也行他自己看不见,他那张平时紧绷着的脸,现在看起来很随和,意外的让人觉得温柔。
第二十七章:浮现的记忆
刺眼的灯光照在梁小初脸上,刺眼的梁小初睁不开眼。
北凌彻拿来药箱,简单的为梁小初清理伤口,然后包扎好,“好了,只是破皮,不算严重。”
“谢谢。”梁小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北凌彻,发现北凌彻确实是不像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
北凌彻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半突然抬头看着梁小初,“怎么会看不见?”
“啊?什么?”梁小初莫名其妙的回问道。
“你的伤。”北凌彻把药箱放到一边,“你刚才说你受伤了看不到?”
“嗯。”梁小初点头,“一点也看不到,黑漆漆的。”
北凌彻关掉灯,走到梁小初身边,“看不见?”
梁小初的手在空中摸了一下,“什么都看不到,好黑。”梁小初突然想起,自己有夜盲症。平时上班都是店长送回去,而且每晚自己房间的灯都是一直亮到自己回去睡了后才会被房东关掉,所以对于夜盲症这一点,梁小初自己都快忘了。
“梁小初,现在并不黑啊,虽然没有灯光,但是还是可以看见周围的东西的。你不会是……”
“没,没什么。”梁小初起身,准备离开,“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梁小初走进一片黑暗中,为了不让北凌彻知道自己的弱点,梁小初还是咬着牙迈出了步伐,还没走出几步,梁小初的腰就被紧紧的抱住了,脖子后还有北凌彻呼吸的暖流。
“梁小初,来了就想走吗?把我弄成这样就想不负责任的离开吗?”北凌彻的细声细语,像恶魔那充满了诱惑力的声音想把梁小初拉入地狱一般。
到最后,梁小初还是被北凌彻给吃的干干净净的。
早上,梁小初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一旁的餐桌上,放着早餐,已经冷了,而房间里,除了梁小初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昨天晚上……我干什么了?”意识到自己昨晚好像没有任何人反抗,梁小初只想一头撞死。
抱着一种想吐的感觉,梁小初来到浴室,不管再怎么难受,对于梁小初来说,泡在水里都会好很多。把整个人淹进水中,透过水面看着天花板,梁小初心里开始不安,‘我到底干了什么?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对北凌彻会有那种想法?他……温柔吗?我疯了吗?‘不知这样了多久,梁小初才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梁小初又进入了发呆模式。
夜幕降临,暴雨也如期而至,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看着雨水从天空落下,滴落在地上,梁小初伸出手,雨水偶尔会落在梁小初的手上,夏季的雨水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北凌彻在干嘛呢?”
而一边的北凌彻,因为一大早被白雅拖去陪着逛街,从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的五点,除了逛街就是陪白雅吃饭,看风景。
晚饭时间到了,有人为梁小初送来了晚餐,送来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和梁小初说话。
梁小初依旧是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无聊的看着雨景,“暴风雨,要来了。”梁小初的背影,不管是看多少次,给人的感觉都是那么伤感。
梁小初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等了很久,北凌彻都没有回来过,半夜,风吹动窗帘的声音吵醒了梁小初,“什么声音?”
房间里的灯,依旧是明晃晃的,足以证明北凌彻没有回来过,梁小初赤脚来到窗户边,准备关窗,但是看着雨水飘入阳台就回忆起了往事。不自觉的走了出去,雨水打湿了衣服,梁小初也不介意,他更介意的是这种感觉,“初景……”梁小初蹲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膝盖,像个迷路得孩子,哭泣的声音像是在祈求帮助,“初景……初景,你在哪里?”初景是谁?这个连梁小初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记得,豪华的别墅阳台上,下着暴雨的夜晚,在这个熟悉的场景里,梁小初也曾像现在这样迷茫又害怕的在黑夜中呼唤着这个叫做初景的人。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般的哭泣。
重要之人?那种感觉确实是像失去了重要的人,但是梁小初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个人,不认识那为什么要呼唤他的名字,也许认识过,但是没人能给梁小初答案,因为没人认识他,没人了解他,父亲,母亲,家人,亲人,朋友,这些他一个也没有。
梁小初第一次怀疑自己,“我是谁?”
孤独,无助,梁小初发现其实自己的人生真的很无聊,自己就像是个空壳,一直以梁小凉为目标活着的空壳,“空壳……”一个无底洞,直直的把梁小初拉入黑暗中,不给梁小初留任何的余地,而那个无底洞,就是那个叫初景的人,就是因为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才会把梁小初压的喘不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