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侗,去查查那个叫方东凛的人,应该在那个小区附近。”
在监视屏幕前,陆炳羽观望了车言和车帆的一切言行,手里端着半杯红酒,笑得惬意。
再没有什么比现在的心情更值得欢喜的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被幸运之神眷顾的感觉是这样的。
连阮侗也为此有些激动,一向僵硬的嘴角同样浮着笑,他轻松地领命道:“是。”
放下酒杯,陆炳羽在旋转椅上转了个圈,似笑非笑:“车帆在这段时间没少给我添麻烦呢。”
阮侗揣摩道:“那是不是?”他使出抹杀的眼神。
陆炳羽摇头,晃着酒杯:“暂时留着,应该有用,毕竟是E身边的人。”他再次看向屏幕,发出一声感叹:“啊……我真是越来越想见见E了。”
阮侗领命点头,同时身后圆桌上的电话响了,那是特有的内线电话,他接了电话听了两句便慎重地转接给陆炳羽:“陆爷,Abbott教授的报告出来了,他在线上,要亲自给您汇报。”
接过电话,陆炳羽悠然地抿着红酒,听那边的报告。
“陆爷,这份血样,实在太惊奇了,它竟然和【山雨】细胞匹配度高达96%。”
陆炳羽立刻站起来,放了酒杯,那是种惊喜的表情:“Abbott,你确定?”
“I promise。”极其肯定的语气。
“也就是说,这个人就是消失了14年的【山雨】承载者。而且是唯一成功的试验品!”陆炳羽有些激动,甚至抑制不住地笑起来:“哈哈……我真是…哈哈,太好了。”
电话里继续报告:“对,只是他的身体注射了高纯度抑制剂,是专门抑制【山雨】狂化血小板的,这表明,他体内的【山雨】在受到压制,并未完全激发,看起来是有相当水准的专家在试图控制【山雨】,从分析上来看,这个人的心脏动脉也被动了手脚,导致大脑皮层受到强烈刺激,他的局部记忆是消失的。”
“局部记忆消失……”陆炳羽细细咀嚼其中意义:“有意思,为什么要让他的记忆消失?难道这部分记忆有什么关键性秘密?”
“我想是的。”
“Abbott,你有办法让他恢复记忆吗?”
“当然。”
“很好。”陆炳羽满意点头,又吩咐道:“如果可以,同时激发他的【山雨】细胞,我真是等不及了,传说中的超人,真想开开眼界!”
“OK。”
………………………………………………………………
方东凛觉得他这辈子最后悔的莫过于昨晚没有跟着车言,这是他以前从没犯过的错误,可偏偏这唯一的一次疏忽,不过半小时的疏忽,酿成了大错。
手机上有车帆发来的紧急暗号,他追到小区外,在公路上见到的是一小滩的血迹,调了监控,看见车言被最不该碰见的人带走了,顿时,方东凛有些方寸错乱。
出事了……
虽然知道会出事,只不过,这次却不是按照他写的剧本来的。
当然,方东凛的表情并不如内心那样慌神。
晨日阳光慢慢洒开到阳台,在初冬,这大片的阳光没什么温度,他依然坐到那张圆木桌前,泡了半杯普洱,在静静品尝,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打开任何一本书。
这是等候的姿态。
很快,正如意料之中的,来的人是陆炳羽的手下,这些人,方东凛再熟悉不过,有的还是14年前的叛变者,也许那是他自己定义的,肯定的是,这些人没一个认识他。
不奇怪,14年前,谁能知道他的存在呢,也没人知道,他只要看一眼就会过目不忘……
“方先生,能跟我们走一趟吗?”阮侗做了个请的姿势,其实还是很礼貌的。
屋内的保镖们在想,将如何对付这个年轻人的反抗行为,不料,他只喝了一口茶,便拿了外套,以客人的模样,笑着点头。
直到方东凛跟他们抵达鲁斯集团的私人基地,这一路不能再顺利。
这可能是阮侗少有的经历,遇到如此镇定的人,一路上他连一个问题都没有,只带了一本书,在车上偶尔翻了翻。
经过基地园区的松柏林时,这个年轻人淡淡叹了句‘初冬的松柏真是精神’。
阮侗跟着陆炳羽调查‘E’差不多一年多,有半年毫无头绪,后半年他总是神出鬼没,阮侗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他们总在找这个人,而这个人似乎早就在盯着他们的行动,即使见惯黑暗和杀戮的阮侗,也难免有了好奇,和陆炳羽一样,他也想见见这个类似影子的人。
脑海里有种种模拟的‘E’的样貌,终究想不到,‘E’是这样一个年轻人,他不过二十出头……却是让年近40的陆炳羽唯一觉得头疼的人,要知道,连那个巨头家族继承人卡奈,也没能斗得过陆炳羽。
傍晚的时候,陆炳羽备了最高级的酒宴。
那是张七米长的法式长桌,雪白的桌面,中间的三叉烛台,实在精美,配上头顶的水晶灯,这优雅的烛光甚是华贵。
法式餐,红酒,雪茄……燕尾服的优雅服务员。
这只是陆炳羽在基地里众多餐厅中的一个,当然,它是陆炳羽最喜欢的一个。
“我叫您方先生,还是E呢?”陆炳羽问,一边切开一片鹅肝送入口中:“我很好奇,您研究【山雨】,需要那么大笔资金,怎么会毫不留痕迹,当然,我欣赏您匿名操纵金融公司的做法,只不过,那应该只是冰山一角。”
方东凛还是往日的沉静表情,也许,他的目光变成更沉了,盯着刚上来的菜,他笑着,且笑得绅士:“冷冻的鹅肝化冻之后切1厘米厚的片,煎鹅肝煎时要把里面的油用毛巾或别的吸收走,这道香煎鹅肝极为标准,看来,陆先生是个要求严格的人。”
咽下食物,再品一口酒,陆炳羽自信点头:“那当然。”
方东凛并未喝酒,从头到尾都没喝,所以他只要了一杯苏打水,听着陆炳羽的回答,他有点遗憾地叹息:“只可惜,您不太讲究顺序。”
陆炳羽那丝笑意依然挂在嘴角,深深地问:“哦?比如说?”
“法餐第三道应该是汤…”
陆炳羽意味不明地耸了耸肩,他当然知道方东凛不仅仅是在说菜的顺序。
这样的用餐顺序,是他故意安排的,严格的说,是习惯问题,这个习惯就是~他有自己的顺序。
“所以方先生,想要重新整理上菜的顺序吗?”如此说着,陆炳羽并没有停下用餐的意思。
“没有。”方东凛低头切开鹅肝,浅尝着:“我是说,你应该早点说说你的目的,错乱的法餐,有点消耗时间。”
“别着急……”陆炳羽放下刀叉,停顿一刻,说:“【山雨】细胞的激发确实很快,但要那个小伙子恢复记忆,得花点时间不是?”
方东凛轻拧了拧眉头,还是把递到嘴边的食物送进口里,语气听起来没什么不同:“陆先生何必这么着急?”
真是冷静!
陆炳羽眸底的余光睨着对面人的反应,这大概是他见过的失败者中,最沉得住气的人,这么年轻,真是人才啊,可惜这人的眼里没有真正的利益,所以他是个不可能会被驯服的苍兽。
所以这种人留不得。
“我不是着急,是心切,或者是激动。”陆炳羽等待服务员把餐盘撤下的时间,悠然地望向窗户。
这餐厅是间八十平米的阔厅,左边和餐桌平行的墙面,是宽8米高5米的落地窗,黑色条格的窗框,玻璃擦得透亮,外面的景致一览无余,视线上看去,基地周围是广袤的松柏林,永远的碧绿色,像俨然不到的士兵,远处积起薄薄一层白雾,初冬,林地总是这幅景。
“这松柏林是仿照南宫家族以前的基地建造的,14年,没想到,真能一模一样,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要肯做就行。”陆炳羽感慨地总结,像在回忆什么。
方东凛也侧面看向那片林海,那是他进来时就注意到的,同样回忆起什么,不过一切回忆都被当初的车言所替代,他不感慨什么。
回头淡淡问了句:“你对南宫山雨似乎有些执着?”
那持久的笑突然阴冷,陆炳羽解下餐巾,起身走到窗前:“那不是执着,是仇恨,呵,不过一切都结束了,我得到了他的一切,当我看着他死在我手里时的那副惨状,太畅快了!!”回头他幽暗地盯着方东凛:“你永远都体会不了那种胜利的滋味。”
方东凛没回应,继续品尝第四道才上来的汤,他不关心曾经南宫家族的恩怨,如果车言没有要求,他也不打算擅自帮他为父报仇。
陆家,曾经是南宫家的辅佐家族,类似家臣。
南宫山雨,14年前南宫家族的东家,执着地下军火的市场,开发【山雨】的研究,各种层面上来说,他是个冷漠的暴君。
所以陆家对其有怨或是有恨,那都是积少成多的事,利益还是权力,始终牵涉这类人的人生跌幅,君王□□天下,臣子不忠之心,怎么演变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结局。
不过,南宫山雨却生了个纯良的儿子,南宫言,也就是车言……
“你并不是南宫家的人!”陆炳羽转身斟酌着正在喝汤的人问:“你是谁?为什么插手南宫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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