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梦,我就让你在梦里清醒。”
没有什么波澜的语调,方东凛说完,便即刻吻住车言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唇瓣!
和往日在他熟睡时偷偷亲吻的不一样,唇瓣想碰的瞬间便是猛烈冰冷,却又狂烈地渴望,舌尖伸进的地方尽是激进地允吸……
这一行为,让车言目瞪口呆,从刚刚异常激烈的情绪里,猛地被切换到被强吻这样难以置信一幕,脑袋里混战的思绪就像瞬间凝滞的结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一时间全身僵硬着,直到自己被毫无知觉地尽数剥光……
“你……你在对我做什么?!”猛然清醒,推开正扶在自己身上的方东凛,车言生平第一次对这个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人怒吼。
方东凛轻轻撇撇还粘着吻香的嘴,冷漠狭长的眼眸露出难以见到的欲望之色外,更多是难以分辨的神情,修长的手指一一解开自己身上的衬衣,露出线条紧致的肌肤。
另一只手有力又冰冷地捏着车言的下巴,冷冷的鼻息打在他脸上,嘴唇一张一合缓慢又细小的声音,显得毫无情感:“做什么?你接下来就知道了。”
又一个重重的吻落在他胸口,凉凉的舌尖一遍遍亲吻那道陈旧的伤口,像是亲吻直久未见的爱人般。
“方东凛!你疯了吗?”车言慌乱地抽身抵在床头,神色全无地瞪着眼前这个居然对自己有欲望之情的男人,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惊恐,这一事实跟自己父母的实情一样的让人频临崩溃。
好像卸掉长久伪装的面颊,又似乎带上了新的面颊,这时的方东凛多了几分成熟,更多了几分让人越发看不懂的情绪,眼眸深入谭渊,嘴角轻扬上起,摸出一个冷冽的笑
“我没疯,是你不懂世事而已。”
车言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忙地脱口而出:“王八蛋,我他妈是个男的,方东凛你…你真是个变态。”
方东凛纤薄的唇角扬得更高了:“对,我就是变态,想跟你上床的变态。”
这一刻的车言是无言以对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方东凛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做这种不敢想象的事,那言语间没有半点情分的隔绝,是他长大以来从未见过的,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养在花盆里的盆栽,被随意修建再被随意丢弃。
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地狱?静默的空间里满是冰寒的气氛,让人锥心的痛,也在他与方东凛那冰霜般的眼神相对的瞬间,眼眶里浮出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不是个爱哭的人,而当认清事实后的绝望时,眼泪便成了唯一不可控制的懦弱与逃避。
往日这样的车言会得到万般安慰,方东凛会是第一个在身边抚慰的人,而这一刻看在眼里的他却没任何表情,反而是更恼怒般欺身上前,将车言压在身下。
“哭了?你不知道你这种样子,只会让我更兴奋?”脸贴在车言颤抖的唇角边,手指轻柔又戏谑地抚摸着那白玉肌肤。
“既然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父母在十四年前拿数百名儿童做人体实验,我也是其中之一,这几百儿童中除了我最后都死了,因为抓了你才得以逃脱,你不过是我跟车帆逃生的附身符。”
这一席话像是所有不可置信的事有了个解锁一样,让车言在迷雾中惊醒,还惊若游梦的他有些可信又不想信地问:“我……我……亲生父母是那种人?”
“对,他们将小孩开膛活活地拿来做实验,我跟车帆在受尽折磨后从那个地狱实验室逃了出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
车言的声音开始抖动起来,脑子里想象那种残忍的画面,仿佛身临其境般,猛地摸上自己的胸口,有些隐隐作痛。
看见这一变化的方东凛,修长的眉宇微微凝冻,但又无法发觉那一丝的恻隐微表情。
☆、010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
泛着幽篁灯光的房间里,车言被那一切难以接受的言语刺激得神情迷涂,胸口的旧伤仿佛也开始暗自翻滚作痛,思绪如麻一样反复交织在脑袋中崩裂,在暗光下颤抖着,凌乱的白色被子也随着颤动。
恐惧、心碎、无助种种交替的心绪,重重缠绕着这个十四年来一直一无所知的男生,种种事实已经将他的精神几乎击垮,短短的几句话所带来的冲击,让大脑连转换的空隙都没有。
那神情除了怕就是无尽的萎靡,整个身子卷缩成紧紧一团,润泽的唇瓣惧怕地微微张开,渐由平日的润红转为惨白色。
冷静看着的方东凛,表情微微凝重,但动作却毫不是平日的温和,而是带着寒冽的劲风,挥手将猥琐成一团并喃喃自语的车言,拖回到身下,有力地将他双手禁锢在床头,接着狠地将他的双腿向上抬起,惨白的春光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车言被这一动作拉回了些许神智,漆黑的眼眸顿时瞪大,更是恐惧:“你……你要做什么?”
方东凛冷漠的眼眸凝视着身下这具茭白的身体,一言未发,冷冰的目光如死寂般毫无感情,浅薄嘴唇沉沉闭着,流光一样的轮廓尽是冰焰的模样,带着决然的阴郁气质,谁也看不到那冰冷沉着的面孔下到底是什么。
没听到任何回应的车言在惊恐之余,迎面而来的便是更让他难以觉想的事,被暴露在外的双丘处,猛然抵上一根冰冷却发烫的硬物,带着肌肤的触感。
他很清楚那是什么。
车言的面色全无,声音几乎失声的怒吼:“方东凛!!…!…”
方东凛将自己的裤头退下一些,那勃发的硬物,冷静有序地在那因害怕而有些抽搐的褶皱处来回摩挲,脸上却没有半分情|欲的高涨,犹如不可一世的高崚王子,但深不见底的眼眸,却紧紧盯着车言的每一分表情。
像是在观察,更像是有计算的不查分毫的观察……
“拿开!!你……”
伴着恶心厌恶及愤恨的吼声,车言似乎到了一个几近紊乱的顶点,胸口的疼痛激烈得让人无法呼吸,好像鼻腔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光了。
他望着头顶被灯光染得黄白的天花板,发不出声音,脑子一片空白……
方东凛依旧不发一言,只是停住下身的动作,眼神凌冽地一转,仿佛等到他要的某个时机般,转身迅速拿出抽屉里的一只注射器。
对准车言胸口猛然勃出的一条青色血管注射下去,淡蓝色的液体随着注射器的推动缓缓进入血管。
不过几秒钟,血管消失,车言像骤然断电一般,沉入昏迷。
看着满脸冷汗却安详昏厥的人,方东凛的脸孔才唤出最真实的情绪,惆然、担忧以及愧疚……
冷冰的薄唇吐出满是深情的温柔,手指轻柔扶上车言的额头,轻轻拨开凌乱的发丝,一样的动作却更添不复往日的沉重与负疚。
“失去记忆比活在现实要好,我只想你安然度过一生……我要你活下去。”
淡然的言语,伴随最深的一个冰吻,轻柔的不以复加的温和,连拉上被褥的动作都轻柔得不带一点声音。
沉寂后,安谧的房间发出最后一声关门的声响,冰冷的气息尽数被一一带走。
外面大雨滂沱,方东凛站在阳台上看着四处的青色草地,神情换上了死寂的默然。
仿佛忘却了一切,这是他思绪上能强迫自己做得干干净净的,和车言被那一针药物注射后,将忘记一切一样,记忆如电脑格式化,不该有的痛苦记忆统统删除。
对车言来说,一无所知才是最好的,一切的纷扰与争斗,都与他无关。
从十四年前认定他的一刻起,方东凛便将那一切的暗涌肃杀都全然在自己身上,被追波荆棘的路,他来走就好。
让人失忆最痛苦的部分,只能用这种诸多的精神打击,情绪极度不稳的空隙间,用药混入他特有的血管,造成记忆上偏激地删除那些不想面对的。
虽然方法显得残忍,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回到从前的平淡。
比雨声甚小的电话声并未让方东凛忽略。
“喂…”
电话那边猛然传来气促的慌乱声:“‘E’,对不起,可……可我实在必须跟您联络。”
“说。”
“美国的【巡音】集团,突然对我们强制收购!他们是国际一流的军事集团,我……我实在想不到应对的方法。”
车东一美丽的剑眉微微拧着,也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巡音】集团……想必和鲁斯财团接触已经过。
“‘E’?”电话里焦急崔健着寻求方法。
“既然是强制收购,你就顺着办吧。公司已经全部是你的了,想怎么做是你的事。”
电话里顿时一口凉气倒抽的气息:“可……可这样的话……”
“只记住一点,我从未出现过,你就能活命。”
“但是……‘E’…E…”
电话传音筒里急促的呼喊,溅行被大雨覆盖,漫流街道的水流,层层冲刷那不显眼的黑色机身,连带不停的单方面的通话声一并淹没,再被随后的卡车全身碾过,粉碎成永不有人在意的残骸……
回到客厅,在红木茶几的抽屉内,方东凛又拿出一个黑色手机,和刚刚丢掉的那个一模一样,他开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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