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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笛恋 (老成持轻)


  林云儿的不幸遭遇不仅导致自己整天郁郁寡欢,同时对林月儿的打击也特别大。
  林月儿虽然早已进入青春期,已经长大成人。但她受姐姐不幸婚姻的影响,对爱情没有兴趣,没有渴望,只有一种畏惧感。她甚至动过一辈子独身的念头。她不愿像姐姐那样在忧郁苦闷、愁肠百结中消磨时光。姐姐的遭遇在她的心里结上了一层严实的冰凌,导致她对男人都有一种戒备心理。生怕一不留神,就会重蹈姐姐的覆辙。
  家里以前都是林云儿协助父亲操持家务,给父亲当助手。父亲上常日班,白天无暇顾及买菜做饭这些家常事,都是云儿亲力亲为。
  现在云儿要出嫁了,月儿必须提前进入角色,主动顶替云儿的位置,家里四口人每天吃的菜,买、拣、洗、烧,都是月儿来接手。
  这天上午,月儿买菜刚回到家,顾不上歇口气,就在胸前系上围腰,一手拿菜刀,一手抓莴笋,削起莴笋皮。
  人们都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李魁作为郝仁与林云儿爱情的旁观者和见证者,知道林云儿对郝仁是真心的,他俩是两情相悦。但眼下厂内外都传得风风雨雨,说林云儿要嫁给朱文才。人们对这件事传得有鼻子有眼,所以不太可能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
  但李魁百思不得其解:林云儿对郝仁那么恩爱,那么情投意合,为什么突然变卦?根据他分析,林云儿不是那种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女人。他不知道大家传播的风言风语是真是假,他想直接找到林云儿问问清楚,为什么要移情别恋?如果林云儿没有正当的理由甩了郝仁,她就是玩弄别人的感情,就应该受到良心的遣责,道德的审判,就应该受到人们的唾弃。他李魁也会毫不客气地给予严厉的指责和抨击。
  李魁怀着复杂的心情赶到林家,想当面质问林云儿。不料林云儿不在家,林家就林月儿一个人蹲在厨房埋头削莴笋皮。
  李魁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一见月儿,就口气生硬地大声质问道:“月儿,你姐呢?她去哪儿了?”
  月儿见李魁来势凶凶,知道来者不善,赶紧说实话:“我姐被我妈拖上街置办嫁妆去了。”
  “这么说,厂内外的传言并非无中生有?你姐的的确确是要嫁给朱文才了?”
  月儿没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含泪点了点头。
  “可是她当初为什么信誓旦旦地对我说,她的心已经属于郝仁,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她还当着我的面亲口对我说,她会对郝仁从一而终,无怨无悔。她这不是自欺欺人,自已打自己的嘴巴吗?”李魁虽然连珠炮似地遣责着云儿,但他犀利的目光直逼月儿。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月儿而是云儿。
  “朱文才把我姐害了。我妈就逼她嫁给朱文才。”月儿怯怯地抬起头瞅一眼李魁,不太情愿地解释说。
  “朱文才把你姐害了,你家人却逼她嫁给朱文才?这是什么道理?什么逻辑?你们家的人脑子都进水了吧?你快告诉我,朱文才是怎么害你姐的?我找他算账去!”朱文才攥紧了拳头,手指上的骨结捏得咯咯响。
  “你真蠢,害了就害了呗。还问怎么害的?你说怎么害的?”月儿无法启齿向李魁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不是这个王八蛋在领导面前污陷诽谤,告你姐的状,想把你姐从宣传队辞退?还是他扇阴风点鬼火,在其他人面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挑动别人跟你姐闹矛盾?”李魁急切地问。
  月儿不便明说,只是心里在骂李魁弱智。她站起身,反问李魁:“你真是死脑筋!难道只有嘴巴才能害人吗?”
  李魁转念一想,当前整人最普遍、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写大字报、小字报。用笔杆子害人。他赶紧追问:“这家伙是不是写材料整你姐?让你的家人在他的淫威面前妥协了,逼着你姐嫁给他,想委曲求全?”
  月儿见李魁如此死心眼急得真跺脚,她气愤地责骂李魁:“你怎么这么笨,这么蠢,这么不开窍呢?”
  李魁仍在争辩:“你不明说,我怎么知道朱文才怎么害你姐的?这跟我笨不笨,蠢不蠢,开窍不开窍有什么关系呢?你快说呀,急死我了。我不把这件事弄清楚,我怎么能相信你姐不是言而无信、见利忘义的卑贱小人呢?”
  “我妈让我姐给朱大运织毛衣,要我姐送到朱家。朱文才母子对我姐下了迷药,乘我姐昏迷时把我姐污辱了。我妈就逼着我姐嫁给朱文才的。”月儿说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地哭起来。
  “什么?这个□□的。”李魁一下子楞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月儿,牙咬得咯咯响,双拳攥出了汗水。他愤怒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老子不宰了这个畜生,老子是他孙子!”李魁丢下这句话后,像一头愤怒的雄狮冲出门外。
  月儿见势不妙,赶紧止住哭啼,在后面高声喊道:“李魁,你别做傻事。杀人偿命。你杀了朱文才,你也活不了。用你的命抵他的命不值得。”
  月儿诚恳而又急促的声音紧追李魁而去,一字不漏地灌进李魁的耳朵,就像给李魁注射了一针镇静剂,让处于极度愤怒和狂躁的李魁情绪稍稍有所缓解。
  李魁止住脚步,回头看一眼月儿,目光中喷发出愤懑却又有些迟疑的光。继而又坚定地扭过头来,疯了似地飞奔而去,给月儿留下深深的焦虑和不安。
  

  ☆、缘断情续

  林云儿要出嫁了。她即将成为朱家的媳妇,朱文才的妻子。但她心里却放不下郝仁。她每天都盼望能见到郝仁,但又害怕见到他。她觉得自己没脸再见他。她只是一次次来到楼下巷口的小空场,在回忆中,在幻觉里,听郝仁吹笛,为郝仁打扇。多少回睡梦里,她又来到沙漠州,陪着郝仁去采笛膜,看着那迎风摇曳的芦苇荡,闻着杂草野花的芳香,听着小鸟野鸡的欢唱。她喜欢郊外空旷清静的环境;她喜欢在河边举目仰望云卷云舒,低头俯视浪淘浪涌的开阔;她喜欢与郝仁在一起无拘无束,尽情发泄的感觉。
  现在,林云儿除了对郝仁怀有深深的愧疚感,而且还有个未了的心愿:她还没有完成由郝仁作词、自己谱曲的《我的爱为你守候》这首歌的曲子。她始终没有忘记她的承诺,她一定要兑现这个诺言。郝仁把这首歌的歌词早已写好了,就等着她为这首歌谱曲。但突如其来的不幸遭遇让她一蹶不振,让她很长时间都无法走出阴影,这谱曲的事也就在日复一日的浑浑噩噩中拖延下来。
  现在林云儿觉得自己不再干净、不再纯洁了,所以不配为这首歌作曲了。但这首歌只有词,没有曲,又如何向郝仁交待呢?在经历了内心深处痛苦的挣扎后,她决定完成这首歌的曲子。写得好不好是水平问题,是音乐感悟能力问题。写不写则是态度问题,是检验她对郝仁的感情是否真诚的问题,不过她想尽量写得好一些,她觉得,这样或许对郝仁多少是一种慰藉。
  连续几个夜晚,她在浑浊的灯光下,在心烦意乱中,冥思苦想,终于完成了这首歌的谱曲。
  但怎么给郝仁呢?林云儿知道自己现在是众人关注的对象,是全厂瞩目的焦点,她不能在大庭广众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找郝仁,这会引起别人的猜测和非议。她决定利用星期天去趟沙漠州。那里留下了她和郝仁青涩懵懂的足迹,天真无邪的笑声,肆无忌惮的热吻。她知道郝仁每逢假日都要去那儿垂钓。她想试试运气。即使不能与郝仁相遇,她也可以故地重游,去回味让她刻骨铭心的初恋,去追寻逝去的美好时光。
  时值深秋。沙漠州的芦苇大多已被人收割,或做燃料,或被送到造纸厂加工成纸张。剩下不多的残枝败叶已经枯萎、倒伏。林云儿在这里再也看不到上次来时春意盎然、欣欣向荣的景象。
  所幸的是,林云儿在沙漠州旁的一条河沟边真的看到郝仁在垂钓。
  林云儿默默地来到郝仁的身后,就像她第一次在郝仁的家里长时间默默地欣赏郝仁吹笛一样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她从侧面发现,郝仁的脸庞消瘦了也憔悴了许多。她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好疼好疼。
  来之前,林云儿曾想着在见到郝仁后,要把自己的思念,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不幸向郝仁倾诉。她想告诉郝仁,自己是真心爱他的。但真正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她却难以启齿,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要是跟郝仁解释这一切,无疑对郝仁是一种更深的伤害。她已经对他伤害得够重够狠了,她不忍心再继续伤害他。她只能独自承受着内心的痛苦和折磨,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上次去朱家之前,她就隐隐感觉到是个陷阱,如果她当时立场坚定,断然拒绝母亲要她去朱家送毛衣的要求,就不会发生这种让自己悔恨终身的龌龊事。是自己的一念之差,造成了终身的悔恨。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尝,不能让无辜的郝仁承受这切肤之痛。
  此时,郝仁眼睛虽然紧紧盯着水面白色的鱼浮。鱼浮不时地上下颤动着,他却视若无睹,就像没看到鱼儿咬钩的动静一样。显然,他是心猿意马,精力根本没在垂钓上。或许他只是来这里散散心事,打发时光。或许和林云儿一样想触景生情,腼怀那段令人刻骨铭心、魂牵梦绕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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