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就像是网球场上的疯子,越到后面,体力越逼近极限,状态越癫狂,最终拿下了第二盘。
场上一比一盘,还剩最后一盘决胜。
因为局数一直在抢,俩人不知不觉已经打了两个半小时,体育场外已经黑完了,仔细听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而坐在体育馆围观的群众,只多不少,有些是给家里人送伞的,结果就被场上比赛着迷吸引住了,跟着家人一起观看。
陈松从场上下来,不少大爷大妈都在喊小伙子加油,包括那个送糖的小姑娘,明明困得揉眼睛,却还是不肯睡觉。
陈松很想跟大家打招呼,微笑,谢谢大家支持,可现在他累的根本没有精力去做那些。
不过喊加油的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只会心疼佩服这个小孩子,并不会生起别的不满情绪来。
陈松坐在椅子上,垮着肩膀弯着腰,李青拿着毛巾细细的帮忙擦汗,王博容急的在旁边递水,陈松喝了口水,人还是有些呆。
旁边的季准一双手按在陈松的胳膊上,掌心温暖,缓缓的揉着,手法熟练,陈松舒服的不自觉的低低呼了口气,眼神呆呆的,过了两秒才转头看季准。
“谢-----”
“别说话,好好休息。”季准声音依旧淡淡的,手上却十分利索。
陈松很累,对比身体的疲累,精神更累,心里谢过了季准好意,慢慢的合眼休息。
季准的掌心温暖干燥,像是一团火一样,揉着陈松疲惫不堪的四肢,不过短短十分钟,等裁判吹哨时,陈松睁开眼,眼里又是一团精亮。
蓄势待发,像蛰伏的猎人。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盘开始。
陈松微微弯着腰,手里握着球拍,黑色瞳孔映着前方。
齐远发球,球在掌心来回弹起,一双眼阴冷的扫过对面的陈松,嗤,这场比赛他赢定了。
砰!
巨大的响声伴随着球过网弹向底线内侧,照旧是强力攻击的大力球,但也区别大力球,球在肉眼不可见的情况下低低旋转,是一颗大力旋转底线球。
这样一颗球作为第三盘开场球,齐远明晃晃告诉陈松,第三盘他依旧是拼的体力。
陈松知道自己体力不如齐远,虽然现在看起来很镇定,可只要在跑两三局,他就会落下风,只能打乱齐远的节奏。
双手握拍,陈松使出全力接球,球砸在球拍上保持两三秒,陈松握球拍的胳膊在颤抖。
砰、砰!
球拍被球的力道击掉,球滚落陈松脚下,弹了两下。
围观的王博容已经站起了,“松子儿,没事吧?”
陈松揉了揉手腕,拾起地上的球拍,安抚的朝着王博容看了眼,又扫到远处底线区的齐远。这颗球的力道比前两盘都要大,是齐远刚才留着实力,还是对方也急了?
第一颗发球,齐远先拿下一分,因为陈松球拍接到了球,这颗发球并不能称得上爱司球。
比赛继续。
之后就像是陈松料想那样,齐远也打急了,一直在打这种超大力底线球,分数很快呈现一边倒,最可怕的是陈松的手臂手掌,因为一直接球,反击,已经发麻,敏感灵活力在大大下降,此刻场内比分已经拉到三比一局了。
陈松发球。
抛球,跳跃,挥拍-----
但球掉落的速度与挥拍的胳膊没有保持好,球掉落,发球失败。
陈松松开了手掌,五指慢慢合拢,来回几下,吁了口气,冷静的发了个最普通的发球。
他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思维也有些放空,如今全靠着身体下意识的操控。对方状态看上去像是在顶峰,让人害怕,陈松却隐约感觉到,距离齐远的极限也快到了,他一直在打这种超大力的球,对体能的消耗并不比他少。
只是现在看,谁的体能更胜一筹。
前三局如烈火烹油,陈松的分数很难看,基本都在二比六或者三比六,到了后来两局,就算不懂打球的围观群众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速度放慢了,比分开始拉的很平均。
五比六或者抢七。
陈松拿下了一局,对方拿下了一局,比分二比四。
只是这个时候的陈松已经到了极致了,脸白的跟纸一样,浑身上下被汗水浸湿,脑子空白,都是靠外挂支配身体——
对面的齐远好不到哪里去,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一张脸惨白的像个鬼,胳膊的青筋暴起,眼睛泛红,像是一只到了极限快发狂发癫的野兽一样。
此刻,体院馆外的雨已经呈瓢泼大雨,馆内安静的像是能听见呼吸声。
已经快十一点了。
这是比赛一来,打的时间最久的一场比赛。
在外面一声惊雷声,闪电劈亮了整个体育馆玻璃,陈松在接对方的发球时,四周的景色像是在晃动,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陈松倒在地上那一瞬间,像是放慢了整个周围,各种叫他名字的声音,花白的灯光刺痛了他的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掉在棉花上,陈松慢慢的闭上了眼........
松软温暖的被子包围着他,陈松低低呻1吟了一声,慢慢睁开眼,被淡淡的橘色暖光刺的眼睛微眯,慢慢的睁开,旁边的人影一点点清晰,高大英俊的轮廓,是季准。
“别动,你还在打点滴。”季准声音有着才睡醒的沙哑。
陈松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背扎着针,季准就坐在床边椅子上。
“比赛呢?”三个字,说出来的声音陈松也吓了一跳,太含糊干涩了。
季准倒了水,将陈松半扶起,靠在软软的枕头上,将杯子中的吸管递到陈松嘴里,一股温热的水流滑过干涩的食道,陈松一口气喝了一杯,嗓子这才舒服了。
“第三盘你晕了,四比六,齐远赢了。”季准如实道,“还要吗?”
陈松点头,等季准去倒水,才在脑袋里回想刚才季准说的,他现在反应有些慢半拍。
输了。
陈松靠在软软的枕头上,脑袋有些发晕,其实最后一盘的球路他已经很模糊想不起来了,垂着眼叹了口气,输了,家里怎么办?
“比赛有输赢,不要太在乎。”季准将水杯递到陈松手边。
陈松握着水杯低头吸水,“我知道,就是没赢......奖金........”最后声音小的像是在嘴里咕哝一样。
凡是比赛,就没有稳赢的,心态要好,有赢有输,球场上才有趣。他突然想到了一直赢的季准,不由侧头看了眼,好像终于知道季准后来为什么决定放弃网球了。
季准见陈松目光,对上,“怎么了?”顺手将陈松手里的空杯子取了,放在一旁。
“没什么。”他扫了一圈,房间干净布置简约又精致,“这里是哪里?我们没回学校吗?”
季准先看了眼吊瓶,还剩小半瓶水,这才坐在椅子上,看着陈松依旧苍白的脸色,眉头微微蹙起,“我家,你晕倒了,我请了医生过来,没什么大事,还有王博容和李青在客房。”
一双杏眼微微睁大,陈松略有些吃惊,“你家?”又想着他回来那么晚,还要惊动医生,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你父母休息了。”
“没有。你别多想了,好好休息。”
陈松其实还有很多想说的,但是眼皮像是不听使唤,季准刚说完好好休息,眼皮就耷拉下来,很快睡过去了。
见状,季准眼里带着笑意,将人抱起来,取过背后的枕头放平,盖好被子,再次坐回椅子上。
房间里十分安静,点滴一点点流过,等吊瓶见底,季准按着陈松的手背,手法熟练的拔了针头,贴了胶布,收拾了东西,这才转身出门。
陈松是被一股股尿意憋醒的。
睁开眼,床头晕暗的橘色灯早都灭了,阳光穿过窗户,透过柔和的白纱洒满整个房间。
陈松撑着胳膊起床,浑身酸疼,但让他不容忽视的是快要炸开的膀胱。
还晕乎乎的,像是没睡醒,但身体告诉他快要憋不住了,光着脚下床,凭着本能,终于找到了洗手间,等痛快了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在季准家。
镜子里的人脸色依旧发白,一头黑发被蹭的跟炸了毛的狗一样,眼睛半眯半醒,陈松打开水龙头,一把凉水扑面,很快就清醒了。
低头身上是件超大的t恤当做睡意,底下凉飕飕的,陈松一双眼微微睁大!
内裤!
他没穿内裤!
就说刚才放水那么麻利。陈松嘀咕了句,忍着底下清凉,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季准站在房间里。
“醒了那就过来吃早餐。”季准道。
窗户被打开,风吹的白纱飞扬,陈松觉得底下更是凉飕飕的,一个激灵,人也不发呆了,看向季准,结结巴巴道:“我、我内、内裤呢?”
季准微微勾着唇,眼里带着几分坏笑。
“你昨晚回来脏兮兮的,不洗干净,你以为我会让你睡我的床?”
季准说话声音明明是淡淡的,但陈松就是听出来恶意了。
顿时脸像蒸笼一样,涨红涨红的,“你你的床?”
季准勾唇,“不应该好好感谢吗?”
“谢谢你。”陈松揪着衣服下摆,总觉得这件t恤太短了。
“只是语言的话,好像并不足以表示我昨晚的劳累。”季准说话仍旧淡淡的,将眼底的恶劣藏得更深,不经意似得,道:“你昨晚摊的像一把泥,我废了很大的劲儿才将你从浴缸里捞出来,避免你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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