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贾慧秀被儿子说出的数字吓的不行,但还是坚定的听从儿子的建议。就是这样,还是有太多人争着给他们送钱。
“小三,等着我,我会带着十里红妆去找你的。”
欧明轩是贾如的精神寄托,每当贾如想念那个人的时候,就会抱怨自己对他的过去知道的太少。
上学的年纪已经到了,尽管他们母子的生活大变样,贾如还是按照前世的节奏上学。
来到学校,重温了一次学生生活。其实也算比较痛苦,好在拿本书,就坐在后面静静的看,老师似乎诧异孩子看的书过于成熟。但与家长沟通之后,也不再管。
贾如倒是也没有考到过前几名,就不显山不露水的在小学晃荡。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为自己赚取一个经济支柱,完全足够他挥霍的支柱。并且将他的母亲锻炼成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贾慧秀默认儿子是不平凡的,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需要她做的,她都尽量做的很好了。
当他们拥有一家证券公司的那一刻,贾慧秀是激动的,而贾如惦记着在零八年股市动荡前,把它高价脱手。
贾慧秀不再质疑儿子,只是稳打稳的按照贾如的嘱咐完成每一步。贾慧秀身边也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人脉,当一个人站的高时,会有很多人追逐。当一个人站的太高爬的更快时,会有人仰视。
贾如要活的够恣意,就是要别人不能干预。
九八年,小学五年级,每天游离之外的贾如听到了一个名字。
那是个闷热的放学时间,一句话引得贾如不停侧目。
“刘明轩!等等我。”
不是贾如想象中那张脸,一张稚嫩的小脸转过来,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人是不是未来的欧明轩。个子小小的,人小小的,太小了,看起来像是不足一米。
贾如整个人楞在原地,那个人是不是他心念的那个人呢!他只听见了“明轩”两个字。
实在是不敢认,贾如心里突然狠狠的难过一下。城市那么大,那个人是在哪里?同名的人那么多,小孩子又大多相像。
贾如说不清自己看着那个男孩从他面前走开的感觉,想跑过去,却又不能。
回去的一路上,贾如不停告诉自己不是他。怎么可能那么巧!不要让未来的明轩有一丝一毫的不快,那个人不是他,只有他才值得自己付出一切。
然而这个人,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简单关注了一下。
贾如这一夜吃的不多,他跑步之后躺在床上发呆。
“小三儿,你小时候是什么样?我很想参与你的每一天呢。我很辛苦呢,从生下来,就在为你而努力。我必须在那个人之前找到你啊,不然我该怎么拥有执着的你呢?”
贾如才十二岁,可是他腹部的肌肉已隐隐显现了。为了一口好牙,至今没吃过几块糖。为了眼睛不近视,严格督促自己不用脏手碰触,不过劳用眼,不在昏暗的地方看书。为了美好的内涵,努力的背诵古文诗篇。总之,为了欧明轩,这个名字就是他贾如的执念。
他现在也是感觉很不容易,十年不能与那个人相见。而就靠着这个人给的信念,坚持律己十年。说不定还有第二个十年。
贾如在之后,见到那个叫明轩的小孩子的次数不是很多,可他总不由自主的认为这个人就是欧明轩。
这种感觉很糟糕,贾如想让自己不要再关注这个人,可他做不到。最终,贾如还是逐渐了解到,这个人竟然和他同是五年级。
那么小小的一个人,会是他吗。
贾如太希望欧明轩尽快出现,可他怕被相似的人扰乱他的初衷。于是,矛盾的心里,他不得不远远观望,守着自己的心,生人勿进。
除了他的母亲,他不敢轻易冒险,不愿意展现他的特别。可他其实早就与众不同,是遮掩不掉的光芒,耀眼到让人望尘莫及,这才导致没有人打扰他的生活。
欧明轩这个时候长得矮小柔弱,那是他的本质。后来贾如刻在心底的那个实际上是被生活磨砺之后的欧明轩。那个人就在眼前,可是太过在意,所以容不得一点点失误。贾如一直说欧明轩太执着,可真正执着的人是谁呢。用半生讨厌,用半生挚爱。对啊,算不得一生,那是欧明轩的一生,那一生虽与他有关,却并没有他。
欧明轩的母亲就是个小三儿,这时候已经被正室害死。他父亲继续在外面偷吃,对那个惨死的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怀念。
这时候的欧明轩是被年迈的姥爷带大,过得说不上不好,毕竟血脉上的父亲支付一笔足够他上完大学的钱。可他们是两家人,他名义上的父亲与他在户口本上是完全无关的两个人。
他的姥爷希望他跟着他们姓刘,所以欧明轩中考之前,一直被叫做刘明轩。是他那一心飞上梧桐做凤凰的母亲给他落的户口“欧明轩”。
这是贾如不知道的,那段过往几乎没人知道。
时间继续流逝,欧明轩的姥爷越来越老了,尽管他对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很是尽心。可他还是太老了,已经无法精致的照顾欧明轩。
欧明轩回到家跑到厨房,把书包往水缸边上一扔,就帮着姥爷添火。
“轩轩回来啦!姥爷给你做了红烧肉,配着米饭,你最爱吃。”
“姥爷,医生不是说你不能吃肉吗?”稚气的童音带着满满的责怪,让姥爷笑的眯上了眼。
“姥爷吃土豆,肉都给轩轩吃,好吧?”
姥爷不是真的不能吃肉,只是需要少吃。老年人都不太需要吃肉,可姥爷是舍不得花钱,他老了,唯一的女儿也没了。他说不准哪一天就要抛下欧明轩,去见他的妻子女儿。
欧明轩很懂事,并且他从不会回家对姥爷说他在学校受欺负了。瘦瘦小小的孩子,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特别干净,头发经常遮盖住眼眉,作业常常完成不了。老师都不太喜欢的孩子,学生们会如何呢。
贾如才上小学,每天坐车回家,他的司机兼保镖已经接送他两年了。贾如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对他自己尚且能做到苛刻到近乎完美,更何况对生活呢,更是至善至美。
巧合的就是这一天放学,三个看起来很娇气的女生围着欧明轩,正被贾如看见了。
“你今天又不交作业,还害的我被老师训,你就是个坏孩子。”
贾如的眉毛皱的很深,仿佛看见了老年的欧明轩被护工嫌弃。一个女生拽着欧明轩的书包带,一个女生嫌弃的皱着眉离得稍远,生怕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再有就是那个像是大姐大一样冲着他吼的女生。
贾如毛了,这还是身边人第一次看见小少年那样狰狞的表情。司机是个会看眼色的人,于是大跨步走到几人身边。
“同学,你们是哪个班的?”
其实小学生,能有多嚣张呢,一问出这句话,小女生都害怕的跑开了,哪里还记得欧明轩呢。
司机转身和蔼的问欧明轩:“小朋友,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叔叔。”欧明轩怯懦而有礼貌的对司机叔叔说话,之后转身快跑几步,再又转身回头看。
司机已经回到车前,为贾如打开了车门。那样的贾如在欧明轩眼里也算的上是惊鸿一瞥了,但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会成为朋友的认知。
贾如茫然的上了车,心里还有些难过,如果是他在意的那个人,他该多伤心。贾如不敢在没有确定是他之前与之相识,他不想他的生命中出现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欧明轩”。
可他还在回忆着刚刚那一幕,那些女生看起来比男孩大很多,甚至不像是同班同学。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凶,想当初自己可是文静的很呢,才不会这样对男同学。
不过,上辈子小学时候的事,他是真的记得吗。
“叔,麻烦你明天帮我办件事。”
第二天中午,又回到车上,司机对贾如说道:“你昨天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相信以后他们老师会多加照顾他的,类似于昨天的事应该不会发生了。”
“谢谢您。”
“其实这个刘明轩小朋友真的长得太小了,一点都不像五年级的小朋友。”
“什么!刘明轩?”贾如激动的问道。
“对啊,这个小朋友叫做刘明轩。”
“哦,知道了。”再之后的闲聊,贾如显得很无力。虽然也觉得不太可能是那个人,更何况如果是他,为什么以前一点都不知道,他们勉强也可以算是同学了。
☆、第 5 章
贾如对欧明轩的想念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以为他可以耐住寂寞,慢慢等待欧明轩的出现。但显然他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就算只是十几年也已经快急切的忍不住了。
“小三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我快要忍不住想要去找到你,可是世界太大,我不敢去一个个找,万一认错了,还不如不相见。小三啊,快到我身边吧。”
贾如自此之后没有再关照欧明轩,可他会知道,欧明轩小学中的最后两年过得还不错。
他们是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可惜那个人叫做“刘明轩”。不同班的他们曾错过前一世,对面不知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