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空调温度是不是有些高,为什么感觉这么热?
啪啪啪。
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朝这边扑了过来,可是刚贴到窗户上,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发出轻轻的声响,最后只能无力的跌落下去。这样的动静大约持续了半分钟,屋内才再度恢复了安静。
岑柏鹤警惕的盯着窗户,直到天际吐出鱼肚白,仍旧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后,他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祁晏早上起床的时候,见岑柏鹤还在睡。他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窗户,就看到了窗台上的黑色灰烬。皱了皱眉,他连忙快步出门敲响隔壁房间赵大师的房门。
赵大师很快开了门,听完祁晏所说的事情以后,两人就走到了窗台边。果不其然,赵大师房间的窗台上,也有一层黑色灰烬。
“看来我们猜测得没错,”祁晏用手捻起一点点灰烬,这些灰烬还带着淡淡的腥味,“有人想要算计我们华夏的术士。”
赵大师眉头紧锁:“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幕后之人,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因为您不明白,所以您才做不了这种事,”祁晏拉了拉身上的睡袍,“赵大师您去其他大师的房间看一看,我先去换件衣服。”
“好。”赵大师面色铁青,任谁知道这种事,心情都不会好。
拿几十万人的性命来算计,这样的人不是畜生就是疯子。
岑柏鹤被祁晏换衣服的动静吵醒,他从床上坐起身,才发现外面天已经亮了,“钱钱?”
“你醒了?”祁晏注意到他脸色还不太好,“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去楼下客厅跟他们商量一些事,等下再来叫你。”
“不用了,”岑柏鹤起身从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找出来,“我陪你一起下去。”
“赵队长,”虚道长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道,“有多少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除了屋子里的大家以外,还有就是我跟高队的队友,”赵志成脸色比几位大师还要难看,“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几位大师默不作声。
祁晏喝了一口茶:“有人把我们居住的地方,甚至是我们这些人住的哪个房间泄露出去了。”
像这种伤人的符篆,是必须要知道对方准确的居住地点,姓名,以及本人曾经使用过的东西或者是随身物品。
高荣华面色大变:“您的意思是说……”
“对,我们这里面有叛徒,”祁晏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高队长与赵队长安排了多少人过来?”
知道他们住在这的人不算少,但是知道他们哪一位大师住在哪个房间的人,却是非常有限。除了他们两个信任的人以外,就连上面的人都不知道这些大师具体的房间位置安排。
“把你们的人都叫过来吧,”虚道长摇头道,“老道不才,略通相面之术。”
高荣华与赵志成互看了一眼,同意了虚道长的要求。
这些大师为了百姓,愿意拿命去搏一份天机,可是他们的人里面,竟然有叛徒,不管是从理智上还是人情上,都让人无法接受。
很快知道详细信息的几个人全都赶了过来,慈眉善目的云方丈看了他们一眼后,便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赵大师最擅长风水,不擅相面。他若是给人算命,必要详细的生辰八字才可以做到,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去看擅长相面的虚道长。
虚道长看起来像是个不太正经的老顽童,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双眼就像是一把利刃,足以望进人的心底。
霎时间,屋内的气氛变成严肃无比,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钱钱:我有豪迈的睡姿,我要为睡姿代言!
柏鹤:心慌慌,睡不着。
第58章 吓到了?
“那个……”祁晏刚开口,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他,这让他不得不挺直背脊,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点,“咳,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些人里面,会不会有人不小心把消息泄露出去?”
“这倒也有可能,”虚道长在相面一道上,非常的有造诣。被他相过面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说不准的。他在这些知情人面前扫来扫去,最后伸手朝中间一个人点了点,“你出来。”
被点名的向强慌张地看向虚道长,不断的摆手:“虚道长,我没有……”
“知道不是你,”虚道长抬手示意他站到一边,“到旁边坐着。”
随后虚道长又点了几个人出来,原本被招来的人,现在还只剩下两个站着了。这两人肩膀发抖,额头冒汗,就算现在是个不会相面的人,都能看出他们在心虚。
“老道我只会相面,不会别的,剩下的就交给赵队与高队处理了,”虚道长喝了一口茶,顶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吃早饭。”
这个建议得到大家一致好评,岑柏鹤看着这些传闻中的大师们如此……特立独行,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适应。
早餐准备得很丰盛,各种口味各种风格,满满摆了一大桌子,然后岑柏鹤就看到这些年纪足以当他爷爷奶奶的大师们,犹如小孩子般挑着喜欢吃的东西。
祁晏眼疾手快的帮他跟岑柏鹤选了合胃口的早餐,扭头见岑柏鹤眼神有些呆滞,把一盒没有任何商标的酸奶放到他面前,“这些食物都是上面特意安排的特供品,平时有钱都吃不到,你尝尝。”
看着祁晏闪闪发亮的双眼,岑柏鹤没有说自己从小经常吃这些,接过酸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很好喝。”
“是不是觉得这些大师与自己想象中不一样?”
“确实有些让我惊讶,”岑柏鹤意味深长的看了祁晏一眼,“不过仔细想一想,又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祁晏没注意到岑柏鹤的眼神,他跟岑柏鹤解释道:“有些术士在修行的时候,讲究克己守心,做事严肃规矩,比如云方丈便是这样。这条路很难,能修行到云方丈这种级别的屈指可数。”
“还有一种术士讲究的是随性而为,随心而为,比如说虚道长与沈道长都走得这条路,”祁晏喝了一口牛奶,“不过很多人因为太过随心,就随到了歪路上去,也就修不出什么好的结果。”
“在座诸位的大师,都是真正的得道高人,他们已经不在意外界评价与想法,讲究的唯有本心。”祁晏对这些前辈是真心敬仰,所以跟岑柏鹤讲解时,不免也透出一点这种意思,“但是不管是随性而为,而是克己守心,最后的本质都是修心,这就是万变不离其中了。”
岑柏鹤静静地听着祁晏的解释,忍不住想,也许几十年后,钱钱也会像他们一样,随性而为又不忘本心,身体虽老,心却比普通人看得更透。他再看这些老头老太太时,便觉得这些前辈们更加可爱起来。
沈道长脾气虽火爆,但是早上却偏爱吃素,她面前的碗里装着半碗蔬菜沙拉,她吃得胃口大开。见祁晏与岑柏鹤坐在一块小声说着悄悄话,便问道:“小祁,跟岑先生说着什么悄悄话呢?”
“柏鹤对各位前辈非常好奇,脸皮又薄,不好意思直接问你们,我就跟他介绍了一下,”祁晏笑得一脸纯真,“柏鹤是我的好友,还请各位大师以后多多照顾 。”
“你这位好友满身贵气,我这辈子都没都见过命格如此特殊之人,”沈道长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祁晏笑盈盈的双眼,又把这话咽了回去,“放心吧,既然他是你的朋友,该注意的我们都会注意到。”
其他大师也都对岑柏鹤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拥有这种贵极命格的人,就算再想作死的术士,也不敢动他一根头发。他们修士最不敢跟这种人打交道,既不敢得罪,也不敢太过亲近,免得给自己带来因果麻烦。祁晏这个年轻人,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会牵扯上这么大一个麻烦。祁晏修为高,懂得的又多,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是他还是与这样的大麻烦做了朋友。现在的年轻人,她是越来越不理解了。
不过他们修道之人,本就讲究一个随心,她虽然不太理解祁晏的做法,不过也没有去说三道四,这就是她对道友最基本的尊重。
“那就多谢各位前辈啦。”祁晏对诸位大师露出一个灿烂地微笑,卖萌卖得毫无心理压力。
岑柏鹤低笑出声,朝几位大师点了点头:“昨天我来得太晚,也没有好好跟大师们打声招呼。钱……小祁还年轻,让大师们费心了。”
“岑先生不用客气,”赵大师道,“祁大师人虽年轻,但是却帮了我们很多忙,这次的解阵之法如果不是祁大师,我们也想不到这么稳妥的方法。”
虽然来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送死的准备,可是能不死的时候,谁不想活着。
等大家都客气得差不多了,林巫师道:“我们昨天虽然暂时把煞气压制住了,可是现在距离中秋只剩下一天多时间,我怕幕后之人狗急跳墙,还会做出其他的事情来。”
“这两个阵法如果靠人力全部催动,几乎是不可能的,”虚道长擦了擦嘴,满足的放下筷子,“也许这些人正在背后偷偷看着我们,等着我们解阵失败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