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行吧……”伸手去拿杯子,站起来说:“那我再给你倒杯水,不吵你了。”
费原抬头看他,心一软觉得自己凶了,伸手一拽把他弄腿上,然后闭眼靠着他的肩膀。路柯桐简直业余影帝,立马不装委屈了,拿起酸奶又呼噜一口,说:“我动静大吗?不大!”
“傻逼。”费原轻声骂他,骂完凑到他耳朵边说:“在床上不见你这么会吸。”
路柯桐的脸蛋儿一下就红了,酸奶盒拿着都烫手,扔桌上以后抱住费原的脖子,有些崩溃地说:“……最近进步点儿了……你试试吗?”
他故意的,费原现在哪顾得上,都忙得狂躁了。谁知道话音一落费原抱起他就往卧室走,他扑棱两下蔫儿了,没底气地问:“总监,你工作处理完了吗?”
费原沉声说:“先处理你。”
第40章
上午的飞机出发去东北,费原的行李箱里东西不多,精简上阵。路柯桐跟着去送,在副驾上抱着件厚外套,说:“快到的时候你就穿上,别感冒了。”
“好,自己在家听话。”
路柯桐已经瞧见不远处的机场大楼了,没什么劲儿地说:“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听谁的话啊。要不你把我托运了吧,就说带了一箱暖宝宝。”
“别装可爱了,下车。”费原没多搭理他,熄了火直接下车拿行李,他紧随其后过马路,然后在大厅看见了汪昊延。“我的汪啊,”他跑过去四处看了看,说:“你也不红啊,都没人送机。”
汪昊延踢他一脚:“你怎么上来就给人添堵,送你自己家户主就行了好吗?”说完想起来路柯桐帮他追简辛呢,又被迫改口:“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原哥的,不让他胡来。”
他抱着外套闻了闻,说:“他胡来的概率比你当影帝的概率还低呢。”
费原买了两杯热咖啡,递给他一杯,说:“别瞎聊了,过来。”他跟过去,估计费原是要做临行前的讲话,果然,费原转身说:“邱骆岷这周要回来了是吧?”
他点点头:“邱儿失恋了,回来也没有心情玩儿,我不跟他瞎玩儿。”
“别作保证,怕你脸被打肿。”费原冷笑一声,根本不信。拐角处没什么人,他捏住路柯桐的脸蛋儿,轻轻一拧,命令道:“不许花天酒地,不许夜不归宿,不许胡编乱造,否则不是他被开瓢,就是你屁股开花。”
“我现在屁股还疼呢。”路柯桐皱着脸,把外套塞费原怀里,“在家看着我,不在家远程监控我,威胁我恐吓我,不疼我不爱我。”
费原垂眼看着他:“再说一句。”
说什么说,再说就该挨揍了,他上前一步抓住费原的衣服,小声说:“过过嘴瘾都不行,那我听话你早点儿回来行不行?。”
汪昊延走过来插嘴:“费老师上完课了吗?该走了。”
路柯桐一听,把汪昊延翻到背面挡着,然后拽着费原的衣领一仰头,在费原的嘴角亲了亲,亲完悄悄地说:“等你回来给我开花。”
费原掐着他的后颈说:“再加一条,不许耍赖喊疼。”
目送完还是舍不得,路柯桐站在原地撒癔症,要不是组长一个电话把他骂的回了神,估计能站俩钟头。攥着车钥匙调头就跑,再请假这个月工资就跟发传单的差不多了。
办公室里大家看着挺忙,但是还有话家常的,什么婆婆做的饭难吃,老丈人中风的,他把自己的桌子收拾了收拾,然后打开电脑弄设计方案。
“小路,按最终定的规划案把图做出来,后天早晨给我。”组长端着水杯过来吩咐,说完扭身就走。他接到任务应了一声,问:“组长,环城水系那边这阵儿要实地勘测,我还去吗?”
组长轻描淡写地说:“去啊,尽量克服一下吧。”
“克服你大爷……我干脆转行干客服得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嘀咕完看时间估算飞机到哪儿了,怎么刚走就这么想啊。
飞机上,汪昊延和费原坐一起,后排是俩助理。快到的时候费原把外套脱了换衣服,黑衬衣的前俩扣没扣,汪昊延扭头一看就“啧”了一声。
“路柯桐挺有劲儿啊。”
“他有什么劲儿。”费原随口应了句,然后低头看见自己锁骨和胸口上的红色痕迹才反应过来,暧昧地笑了笑,说:“有时候是挺来劲。”
三天后海归邱骆岷回来,路柯桐前一天交了图也能放一天假,大清早接上邱妈直奔机场。邱妈不停整理头发,问:“路路,你看我这样行吗?”
“可行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去接见领导人呢。”他看着邱妈期待又兴奋的样子,偷偷想象要是他去美国,温凝接他会不会也这么隆重。
等的人不少,他们在稍远的地方望着,到点后,乘客陆陆续续出来。邱骆岷工作以后就很少回来,算下来也两三年没见了,路柯桐仔细看着,竟然有些紧张。
毕竟他两肋插刀的兄弟回来了啊。
“妈!路路!”邱骆岷推着行李出来,露着灿烂的笑容,又阳光又英俊。邱妈优雅矜持地挥了挥手,没动。路柯桐可忍不住,直接蹿出去了,喊道:“邱儿!我们邱儿!”
两人紧紧拥抱,邱骆岷低声说:“月是故乡明,难忘中华情。”
他接道:“送君千里行,相聚泪盈盈。”
邱妈心烦,上前把他俩扯开,“行了,上学考语文不见你们这么有文采。”三人离开机场回家,路上邱骆岷问:“我爸怎么没来?”
“叔叔多忙啊,晚上咱们一起吃饭。”路柯桐开着车回答,答完才想起来,问:“你不是失恋才回来的么,怎么感觉你挺高兴啊。”
邱骆岷说:“体质差异吧,有的人分个手得哭好几天,又写信又偷看,还去人家家门口坐着认错,就差磕俩头了。”
又笑话人,路柯桐心说不知道谁那天晚上可怜兮兮的在电话里嚎呢。
晚上吃饭路若培也来了,他们两家好久没聚,都特高兴。路若培端起茶杯,说:“司机下班了,我自己开车,就喝茶了。先庆祝邱儿回国,你们一家团聚。”
“谢谢叔叔,也谢谢路路,这几年多亏你们帮忙照顾二老。”邱骆岷举杯,直接干了。
路柯桐心中默念不能花天酒地,于是默默吃了口肉。吃完饭他和路若培就走了,邱骆岷刚回,得先好好陪陪邱爸邱妈。
路若培开车,打着方向盘问:“跟我回家还是送你回憋屈的小房子?”
“两室一厅哪小了?节能又环保。”他和费原就是喜欢小的,小的还懒得收拾呢,大的不得完蛋啊,想到费原不在家,说:“跟你回家吧,偶尔关爱一下空巢老人。”
刚说完,他瞥见后座上的礼物盒,问:“给我的啊?谢谢爸!”
“别动。”路若培把他伸过去的手拍到一边,看着前方说:“今天是你杨叔叔的生日。”
“我的天,你为了给邱儿接风推了杨叔叔的生日?你干脆认邱儿当干儿子得了。”路柯桐吃惊道,有些不满。路若培叹口气,解释说:“他今天有应酬,推了我。”
这黄昏恋也太惨了点儿,路柯桐心中不忍,拿手机给杨越言打电话,说:“没准儿杨叔叔那边已经结束了,我问问。”
响了几声,杨越言在里面接起:“路路,有事儿吗?”
“杨叔叔,生日快乐。”
“谢谢。”杨越言一声轻笑,好像喝了酒。路柯桐马上问:“叔叔,你那边忙完了吗?我和我爸在外面,你要是喝了酒我们正好可以去接你。”
杨越言略略停顿:“好,我在中心广场等你们。”
路柯桐挂断电话就让路若培去中心广场,谁知路若培拐弯后突然靠边停下,他有点儿愣,问:“干嘛啊……”
路若培说:“你下车自己回去吧,我去接他。”
“怎么这样啊。”路柯桐委屈死了,这什么爹啊说翻脸就翻脸,他握着安全带说:“我不,我比灯泡亮几度,可以为你照照路。”
到了中心广场,他下车坐到了后面,杨越言坐副驾。路若培递给杨越言一瓶水,问道:“喝酒了?什么客户这么难推?”
杨越言揉揉太阳穴回答:“娱乐公司的,冲着事务所名气来的,联系好多次我也烦了,就想坐一坐彻底回绝了。”
路柯桐扒着座椅背问:“什么娱乐公司啊?是不是有明星要上头条?”
“怎么那么八卦。”杨越言回头瞅他一眼,故意卖关子,说:“得有职业操守,不能泄露客户隐私。”
“难道我是别人吗?”路柯桐不抛弃不放弃,“我是我爸的儿子,当然要是我爸算别人就当我没说。”
杨越言看向路若培,路若培专心开车,不掺和家庭矛盾。“你俩太讨厌了吧。”杨越言无奈,爆料道:“有个明星叫蔺冬,一直被人包着,现在闹翻了。我打听了一下,说他吸毒,所以他的案子没人碰。”
路若培有了反应:“吸毒?”
路柯桐激动道:“爸!盯着他!他在犯罪!”
东北已经很冷,晚上就在酒店房间窝着,基本不出去喝冷风。费原洗完澡没吹头发,顶着毛巾在桌前上网,忙完挺晚了,他打给路柯桐,接通后问:“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