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跑过来,瞪了唐义泽一眼。接过电话。
“哥。”安定喊了声,也没觉得别扭。
“唉,乖,以后我弟弟就交给你了。”唐义峰的笑声透过电话传到安定的耳朵里,“既然咱们是一家人,下午到酒吧来,晚上一起吃饭。”
“好啊。”安定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了。
——
“你哥让我们下午去酒吧,晚上一起吃饭。”安定把手机摆到桌上。
“你答应了?”
“答应了。你哥挺热情的。”
“被你气死了。媳妇啊,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下午若是要干活,你一个人包了啊。”
“不会吧,这么狠。进了你家门,跟进了狼窝似的。”
“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唐义泽站起来,拉着安定的手。
“现在七月份,我那边的房子还有一个月多月就到期了。房子退了,再搬吧。”
“还好等一个多月?直接搬过来不行吗?”
“这边离公司太远了,上班不方便。”
“我可以开车接送你啊。”
“得了吧,你比我还懒。指望你,我天天迟到。”安定一脸不屑。
“我懒我承认。你衣服洗好了吗?收拾收拾,去你家。”
天气炎热,一出门人都懒洋洋的。安定钻进车里,一眨眼的功夫,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
“直接去我家吧。”安定坐在副驾驶座上。
“头一次去你家,总要买点东西。不过,我们要先去一趟新华书店。”唐义泽发动车子。
“去书店干嘛?”安定狐疑,“你也不太看书啊。”
“肤浅。”唐义泽用手指在头顶上绕了个圈,“知道这是什么,智慧。”
安定噗呲一笑。唐义泽白了他一眼。
——
新华书店里随处可见学生模样的孩子,他们不买书,他们坐在阴凉的地上看着书,表情认真而严肃。
同样认真的还有唐义泽,安定跟着他在书店里闲逛。
唐义泽用触摸屏搜索了一下,然后往二楼走去,在一堆中学生的书籍中翻出了一本文言文,《玉台新咏》。
“想回炉重造吗?”安定问,他对唐义泽的这一举动很是不解,几次想问明缘由,但都无功而返,这个男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造你个头。”唐义泽卷起书,在安定的头上敲了一下。
安定也没生气,用脚轻轻地踢了唐义泽的小腿,“有本事你一辈子不说。”
“怎么,现在就想好了跟着我一辈子。”唐义泽手在下巴上摸了摸,眼光多情地看着安定,“模样还可以,行吧,我手下了。就一辈子。”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不远处一个工作人员轻轻地说道:“小声点,不要影响其他人。”
安定抬了抬手,表示歉意。倒是唐义泽,他心安理得地翻开了书,在里面找到一张纸,对着边角折了一下。
出了书店,两人又到超市买了些礼品。这才驱车来到安定家。下车时,唐义泽把一个放杂物的纸袋子放在安定手里,自己拎着在超市里买的东西。
张旭萍打开门,看到唐义泽站在安定的身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脸茫然。问安定:“安定,这位是你同事吧?”
“阿姨,我叫唐义泽。安定的朋友。”没等安定介绍,唐义泽自报家门,顺手把手里的礼品递给张玉萍,“阿姨,这是给您和叔叔买的礼物。来得匆忙,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
张旭萍接过礼物,拎着手里沉甸甸的。“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然后让出道来,“快进来,先坐一会儿,饭马上就好。”
安定和唐义泽刚进门,还没坐下。安好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接过张旭萍手上的东西翻了翻,“哥,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别一见面就要礼物。”说完,张旭萍朝唐义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孩子,从小就爱闹腾。”
安定耸了耸肩,“没有。”
唐义泽笑了笑,说:“有。”然后从安定手里的纸袋子里摸出一个盒子,放到安好的手里,“这个给你的。”
安好把其他的东西都放到沙发生,唯独抓着那个盒子。
“还不谢谢人家义泽。”张旭萍看到安好光顾着手里的盒子,开口教训道。
“谢谢义泽哥。”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APPLE 手表,谢谢义泽哥。”安好惊喜万分,真心实意地又道谢了一番。拿起手表在手里摸索开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安定小声地问唐义泽。
“之前买的,觉得不适合我。今天过来就带来了。”
张旭萍对那个表都没有上心,她不懂数码,只觉得是普通的电子表。只是唐义泽今天买这么多礼品过来,让她有些不解,但礼物收都收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安定以后去人家做客时,也照样买就是了。
安定把手里的纸袋子放在沙发上。安正邦拿着酒瓶从厨房里出来。
“爸,我回来了。”
“叔叔好。”唐义泽也打招呼道。
“你们两一起去旅行的吧?玩得怎么样?”
安定跟安正邦把旅游的事说了一下,午饭也开始了。安正邦坐主位,安好坐在张旭萍旁边,安定和唐义泽坐在一起。
“叔叔,我敬您。”唐义泽坐得里安正邦比较近,端起酒杯,和安正邦喝了起来。
安定拉着唐义泽的衣角,唐义泽把头侧了过来,安定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你喝酒,过会儿车怎么办?”
“你开啊。”
“我考完驾照就没碰过车。”安定坦言。
“放心吧,我教你。”
说完,唐义泽又和安正邦干了起来。家里人都没有喝酒的,平时安正邦只是一人独饮,今天碰到个酒道之人,喝得也是畅快。
“义泽,你有女朋友了吗?”张旭萍问。
“有了。”
唐义泽话刚说完,安定就在他的脚上踩了一下。
“安定,你看你的朋友都有女朋友了,你就不知道着急。”张旭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妈。又来了。您吃饭。”安定往张旭萍的碗里夹了块肉。
“我一说你就不耐烦。”张旭萍又把话题引向唐义泽,“我们安定,以后帮忙多照看点。性子野,不知道为自己打算,能帮衬的就帮衬。”
一副语重心长。
“放心吧,阿姨。我会照顾安定的。”
唐义泽顺着张旭萍的话往下说,情理之中。他朝安定看了看,脉脉含情。
安好吃饭一向很快,他坐到沙发生,把安定进门时提了那个袋子翻了一遍。
“哥,你怎么还看文言文的书?”安好问。
“唐义泽买的。”安定端正杯子走过来。那本书他还没翻过。
“这篇《孔雀东南飞》我学过,‘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安定翻到唐义泽折叠的那一页,挑着其中的几句话读着。
唐义泽不动声色地吃着饭。安定则深切到领会到了唐义泽的深意。
所有上过学的人都读过这首《孔雀东南飞》,而此刻安好在读,他是为安定读给他爸妈听的。
☆、迟来的表白
吃完午饭,酒有一点点上头,唐义泽在安定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便提出告辞。安定和唐义泽一同出门后。张旭萍絮絮叨叨地对安正邦说:“我总觉得这个阿泽跟我家安定之间有些不对劲?”
“别瞎猜了。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吧。”安正邦一副乐天派。
“你是不是也看出什么来了?”张旭萍疑惑的问。
“没有。”
安正邦拿起还摆在沙发上的那本《玉台新咏》,翻开书,读了起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那孩子,怎么把书落下了?”张旭萍见安正邦读的起劲。
“恐怕是故意留下的。老伴儿,有些事咱们要试着接受了。”安正邦叹了口气。
“酒喝多了吧。竟胡言乱语。”张旭萍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
——
安定初试开车,既紧张又兴奋。一路提心吊胆的开到酒吧,一路上他没敢与唐义泽搭话,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唐义泽时不时地提醒一两句。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都快收拾好了。”一进酒吧的门,唐义峰就埋怨道。
“才三点钟。”唐义泽看了看手表。
“安定,你爸妈没有为难阿泽吧?”唐义峰手搁在安定肩上,目光里充满期待。
“没有啊。这家伙可贼了,把我爸妈哄得团团转。”
“我还以为,会被你爸妈赶出来的。没想到这么轻松。”
唐义峰表情失望,像是这个世界错过了一场大战。
“有你这样当哥的?不盼望点好。”唐义泽觉得好气。
“我爸妈没那么野蛮。不过,他们若是真的知道了我和阿泽的事,肯定会反对的。尤其是我妈,到时候肯定会一哭二闹的。”安定叹了气。
“怕什么,有我了。你男人可不是吃素的。”唐义泽踌躇满志。
“哥,你这是快收拾好的节奏吗?还还乱七八糟的。”安定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