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梦见自己在重生/爱我的人丧心病狂 (店主十三)
被饿惨的人出奇的愤怒,“为什么要我想?明明受了伤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以为你是谁就能教训我?你根本就不是我哥,捡来的就是捡来的,养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
最后几句话没有力气吼出来,气若游丝般拼力抛出去,却打中了双手拎着食盒袋子的钟程。他自知下手有些重,对方又是唐苏的弟弟,好感度还是想刷几分的。饭吃了一半就急吼吼地又点了菜打包,亲力亲为地也不嫌重拿了一路,跟在唐苏脚后跟刚冒出个头就听见唐胜超镇定自若地爆了一串料。
兜头几个雷砸过来,唐苏没什么异样,钟程却是楞了个十足十。他呐呐几乎不能言,在唐苏与唐胜超之间扫了个来回,最终把目光求救似的转向刚找好车位匆匆赶上来的大哥,“大哥……唐胜超不认唐苏当哥了……”
脑子忘记放个过滤网,他连下一句话也一并说了,“那我能认吗?”
钟译二话不说走过来给了他脑门一个爆栗,瞎说什么呢,得叫嫂子!
接着瞪了他一眼,眼神在病房里转了个来回,心思便明了了。他几乎想把唐胜超丢在病房里到天荒地老,也不愿意这个小白眼狼去堵唐苏的心口。
尽管氛围不怎么恰好,钟译还是走到唐苏身边,强行刷了个存在感,“饭后生气对身体不好,咱先去散个心?”
唐苏摆摆手,“不用,饭先放这儿吧。”
接着他转向唐胜超。
敏锐的目光过于澄澈晴明,激的唐胜超差点咬了舌头,他有一丝后悔将刚才的话脱口而出,其实他对唐苏原本并无什么恨意,不过亲戚嚼舌根的时候说几句闲言碎语,成为一根倒在脑部的刺,突然就被扎了一下。
“你说的对,我的确算不上你哥,”唐苏赞同地点点头,“你慢慢躺着,我回去了,有空给爸妈打个电话,还能来照顾照顾你。”
说着唐苏的前脚就要伸回去,唐胜超急了,冷不丁地就要坐起来,但手脚十分不协调,半道又重重跌了回去,好在床本来就摇上去了一半,枕头也够软,他半点儿事儿都没有,心里只剩下惶惑,“你走了我怎么办?!”
唐苏啧了一声,好似对这个答案过于浅显的问题有些不解,他道:“报警啊,你受这么严重的伤,难道不应该报警吗?”
他故作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颇为关怀青少年健康发展地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警民一家亲,一定不会让无辜少年对社会失去信心,为你查出个水落石出,不会让你平白无故遭受妄灾。”
唐胜超把牙都磨掉了一层,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唐苏说完抬腿就走了,连辩驳申诉的机会都不留给唐胜超。
老婆走了,钟译本来就是来打打酱油的,哪怕原先还有见见小舅子的打算,可这小子不磨不成器,他也跟着掉头就走。
独剩下拎着饭盒的钟程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硬不下心肠,把饭盒一股脑儿放在了茶几上,手心被勒出一道道红痕。他甩了甩手,又觉得茶几离着唐胜超太远,只好又做了会红领巾,全部搬运到床上的小桌子上。
他见唐胜超不为所动,有点生气,“我辛辛苦苦给你拿来的,你不饿啊?”
过了几秒,钟程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可把我唐苏哥惹生气了,他现在不理你,你要不要给父母打个电话?还是报警?”
后半句话说的有些力不从心,反正哪一条他都占理,但毕竟是唐苏的弟弟,这有点像两个熊孩子揍了一架,到了钟程这个年纪,总觉得喊家长有点丢脸。
半响后,唐胜超才声如蚊蚋地哼了一声,“他……他是不是发火了?”
钟程颇为诚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唐苏哥从来没有跟我发过火生过气,我住在他家过的跟神仙似的,别说生气了,大点声说话都没有过。”
唐胜超闻声震惊地抬头看着他,警觉地问,“你住在他家里?!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啊,我喊唐苏哥呗,唐苏哥喜欢我,这有什么办法?”钟程毫不要脸地卖弄一番,“再说你又不喜欢唐苏哥,还不认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胜超炸毛地恶狠狠盯着他,像是要把钟程咬下块肉来,“你管不着!唐苏是我哥,这是户口本上写着的!你有吗?你有这户口本吗?!法律都不承认你们!”
钟程一副“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看着他,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能把兄弟关系说的跟结婚似的,他稍许倾了倾身子,探过半边凑近唐胜超,轻声地点破对方恼羞成怒的一点, “我明白了,唐苏哥跟你家压根就没有血缘关系吧?”
唐胜超惊讶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漏出了风口。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对方似乎在脑海里上演了一场精彩的收养大戏,顿了足足有三分钟,才用异样的心神领会的目光看着他,道:“你可真惨,到了现在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敢叫父母才把唐苏哥喊来,现在又把唐苏哥惹生气了。”
他十分不能理解地看着唐胜超,似乎在说“你怎么能这么蠢。”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言语,而是说了一句似乎不相关的话,他说,“唐苏哥真可怜。”
唐胜超脖子和残存的手脚僵硬了几分,整个人同打着绷带石膏的地方一块化成了雕像,他内心一点点翻腾成海,直到这时他才有点明白唐苏的话。
但钟程并不给他机会,反而兴奋地拿着针把对方的囊肿一个个都挑破,“唐苏哥一定是被你们收养了,可爹不疼娘不爱,生了你后所有的注意力和爱都给了你。唐苏哥大概一直都是孤零零一个人长大,这会儿还要给你擦屁股,你还说我凭什么叫唐苏哥,你又凭什么?你们什么都没给他,唯独早些时候给了点希望,又一干二净地收回来了,这比没有付出还残忍。”
钟二少爷卖完了前几天偶然喝的鸡汤,这会儿话语戛然而止,后半段忘了,他学着大哥面瘫脸,脑海里苦思冥想半天后半段未果后,只好闭了嘴。却发现余音未了的效果比长篇大论来的更为犀利,唐胜超呆愣地木在床上,眼睛盯着小桌上的食物发怔。神情有些凝重,好像要把不多的人生都回忆完,好在他还年轻,匆匆而过不过十几年光阴,但这么点儿路程,他已经想出来太多唐苏受到的冷漠与排挤,一点一点设身处地后,密密扎扎地刺着他的脏。
他几乎无法想象唐苏如何安好地在自己家成长,脑海中的画面忽然变成了三维立体,他甚至恍惚中看到唐苏蹲下来拿着小玩具,试图亲近幼小的自己,却被一双肉乎乎的小手使劲推到在地,又抢过小汽车砸在唐苏身上。可对方也并未生气,不过有些寡落地低了低头。
钟程见唐胜超一言不发,套着病号服的身形有些发颤,他顿时不知再说些什么,松开握紧的手,顿了顿,才说出一句,“你想好了,就跟唐苏哥说一声吧,他不是那种爱生气的人。”
钟程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若有似乎的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周国庆节!
开心不开心!粗长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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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把名字改成了《爱我的人丧心病狂》
至今还在纠结文名也是可以,嘤不知道怎么样或许过几天又改回《每晚都梦见在重生》啦,三百六十度跪求意见么么哒!
☆、攻无处不在
唐苏跟钟译在车里等钟程出来,两个人相顾无言五分钟后,钟译最先破了功,他试探着想去蹭一下唐苏的手背,没想到一直低头的唐苏忽然抬起头,眼睛发光似的看着他。
车内灯没有开,只有地下停车场内空荡而又压抑的光隐隐约约透进来。
钟译身体僵硬成石,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他脑海里炸雷般响着一句话。
唐苏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钟译脑海里历经了一个宇宙爆炸,从外卖小哥到对楼天文爱好者,前几周成为隔壁新邻居,要不是厨艺不过关,钟译甚至想化妆成唐苏餐厅的兼职厨师,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唐苏没有发现或者已经明了他的心意,却依然躲避的情况下。
但现在……
钟译嘴唇翕动张合,最终还是没有把一个音节说出来。
唐苏欣赏了一会儿,似乎终于看过瘾,忽然倾身靠前,车内空间狭小,温热的身体触碰在一起,瞬间游走遍了钟译全身,令他不可自制地有着些许颤抖。
他感受到唐苏的嘴唇蹭过耳边,往日里通过望远镜的画面忽然绽放在眼前,上一刻还是脑海中时常回味的影像画面,这一刻竟然置身其中,钟译像是被卡住了喉咙,反射弧一个激动绕到了银河系上周游一圈尚未回归。
唐苏轻笑几声,戏谑道,“怎么?我猜错了?”
他竟然摆了几分失落的表情,眉宇之间带着寡淡的忧愁,轻叹一声,就要往回抽身。
钟译终于被解了封印,在唐苏即将起身的那一刹那,手终于动了几下,一把将人又按进怀里。心脏激烈地跳动不已,他看不透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但这个人只要到了自己身边,是说什么都不能再放任对方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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