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自罚。
岑遥和堂妹们也不是真的要闹,见好就收,纷纷鼓掌表示兴奋。
岑露白便伸手点姜照雪腰间大衣的细带,问:“能借用一下吗?”
姜照雪怔怔看她指尖,有些反应不过来。
岑露白噙笑望着她,用眼神又询问了一遍。
腰带本就没有系着的,给她倒也没关系。
她迟疑地点头。
岑露白便靠近了些,冷香淡淡,细带被轻缓地抽出。
明明是没什么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姜照雪望着她低垂的长睫,纤白的长指,脸莫名地更热了。
好在不过几秒,岑露白便退开了,捏着细带抬手要遮眼睛。
岑遥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机灵地起身,绕到到岑露白身后,接过她手中的细带,遮在她眼睛上,不松不紧地帮她绑住了。
“姐,我们也不为难你,这样吧,等会儿你要是输了,就随随便便,开年大展后,把我们的包给包了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副很大度的模样。
堂妹们哄笑,没有明目张胆地附和,但也目露期待。
岑露白勾唇淡笑,没应好也没应不好。
失了视线,她依旧是优雅从容的,米色的细带落在她如玉的面庞上,不损她五官的精致,反而衬得她越发眉黛青颦,殊颜丽色,有种孱弱冷感的美。
姜照雪走了神,直到岑遥回到座位上,拉开椅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她才堪堪把视线落回自己的桌面上。
“没关系吗?”她轻声问。
岑露白淡笑应:“嗯。”
姜照雪放下心来。
从这一局开始,不知道是岑露白大方,故意让着她们还是计算出错,她确实局局最后一名,纵容了岑遥和堂妹们的一个又一个买单计划,但是姜照雪却依旧没再输过,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岑遥和堂妹们高兴,姜照雪见岑露白是真的不在意输赢,玩得也尽兴。宾主尽欢。
这么说笑着玩闹到近十二点,又一局结束了,岑露白说百纳今年赞助了一场烟花表演,整点会在北山庄园对面的海岸上燃放,问大家要出去看看吗。
姜照雪在城市里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烟火了,她点头,岑遥和堂妹们也玩乏了,没有意见。
岑露白解下眼上的细带,递还给姜照雪。
“夜深了,去楼上换件羽绒服吧。”她嗓音轻柔。
姜照雪接过,能感受到带上还有岑露白的余温。
她握紧,点了点头。
五人出了桌游室,各自回房换了件厚外套,而后招呼了同样有兴趣的大人们和还醒着的小朋友们一起往别墅外地势更高,专门开辟出的观海台走去。
夜色深沉,天地静谧,远处的海平面上波光粼粼,辉映着城市不灭的灯火,姜照雪和岑露白、岑遥在观海台的露天长廊上站定,吹着从远处海上飘来的风,看着长廊外小朋友们举着手中银色的烟花棒蹦蹦跳跳,吵吵闹闹,恍惚间生出一种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年的朦胧感。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在家里过年了。这样家常的景象,也好几年不曾见到过了。
她生出一点不知道是怅惘还是舒心的情绪,微信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是姜勤风打来的视频通话。
没有在公众场合接电话的习惯,她和岑露白打了个招呼,走远了些才接起。
一接通视频,姜勤风的笑脸就占了大半屏幕:“姐,拜年啦,新春大吉,我是不是第一个给你拜年的呀。”
姜照雪感怀的情绪被冲走大半,好笑:“十二点还没到,你提早这么多,能不是第一个吗?”
姜勤风“嘿嘿”笑,哀怨:“我无聊嘛,爸妈他们都熬不住,去睡觉了,就留我一个人守着这冷清的夜,负责等会儿放鞭炮。”
他和姜兴、孙青都回了陵州老家陪老人们过年。
“你在干嘛呀?怎么看起来黑漆漆的?”
姜照雪说:“我们在外面,准备看烟花表演。”
她把摄像头转成了后置,带着姜勤风环视了一遍周遭。
镜头外,不远处的红色灯带下,岑露白和岑遥似乎在给小朋友们发压岁钱,正弯腰和他们说着什么,旁边站着几个说笑着的大人。
一派温馨的景象。
姜勤风羡慕:“你这年味看起来可比我足多了。”
姜照雪微愣,想起这一天里发生的事,竟无法反驳。有岑露白陪着的,在岑家过的这第二次年,确实是她离开家后的这几年里过的最像样的一次年。
还再要说些什么,视频里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燃放声,姜勤风撂下一句“我得先去放炮了”,匆匆忙忙就挂断了电话。
姜照雪无语,她收起手机准备往回走,下一秒,深沉的夜空被绚烂的烟花点亮。
她不由仰头驻足,却听见有人在喊:“嫂子……”
她循声偏头,望见月明如水,烟火如昼,岑露白踩着烟花燃炸的声音,裙角翩跹,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跟前。
北风微拂她的墨发,烟火在她身后盛放,她的眸色比烟火还要璀璨。
“别的小朋友都有了,我的小朋友是不是也要有?”她在她的身前站定,递上一封精致的红包,眉眼如画。
那一瞬间,姜照雪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没由来地想,可惜岑露白说她没时间谈恋爱,否则她要有心想追一个人,怕是没有谁能抵挡得住她的魅力吧。
第17章 像逗弄情人。
隐约的烟火轰鸣声还在耳畔响荡,四下喧笑声不止,姜照雪却仿佛能听见自己呼吸吐纳的声音。
岑露白玉指捏着红包,眉眼在烟火艳色的渲染下愈显清媚,依旧含笑望着她。
周遭所有的纷杂仿佛都被两人衬成了虚化的背景板。
岑遥直觉气氛大好,悄悄地就要往旁边藏匿,结果心思活络细节却不精细,没注意到旁边就是台阶,不小心直接踩空,险些栽倒在地,本能地发出一串:“哎、哎、哎哟……”
岑露白伸手拉她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她在矮她们一个台阶的平地上灵活地歪走了好几米才稳住身子。
她尬笑着回望岑露白。
岑露白:“……”
周围有人目睹了全程,发出了爆笑,姜照雪也慢半拍地忍俊不禁。
她这才反应过来,岑遥应该是一直站在岑露白身边的,刚刚也是她叫的那一声“嫂子”才让她转头看过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没留意到。
岑露白用那样亲昵的语气说话,也应该是碍于岑遥在一旁,演给她看的吧。
她走下长廊的台阶,要去查看岑遥的情况,岑遥自己小跑了回来。
“没事吧?”岑露白关心。
岑遥尴尬:“没事。”
岑露白隐有无奈,很轻地叹笑了一声。
她转回身,再次把红包递给姜照雪,带着些没收敛的宠溺:“压岁钱。”
这次姜照雪明确知道是当着岑遥的面,不好推辞,欲言又止。她咬了咬唇,带着些自己也分不清是真心还是演戏的情绪,轻喃:“我又不是小朋友。”
岑露白勾唇,伸出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抬起她的手,把红包放到了她的掌心中:“怎么不是了?”
她应得轻柔,微凉的指节顺势抬高,托着姜照雪的下巴,用拇指轻点了两下。
像逗弄小猫,又像逗弄情人。过分狎昵。
姜照雪耳根瞬时红到要滴血。
她不安地去寻岑露白的眼,岑露白适时收回手,眼神温和清澈,依旧是清风霁月,不带任何旖旎之色。
姜照雪觉得是自己演技不够,大惊小怪了。
岑露白轻声邀请:“打开看看。”透着些安抚的意味。
姜照雪目光重新落在这封颇有分量的压岁钱上。
岑遥在一旁眼神灼灼,很是好奇的模样,姜照雪知道不好再做推辞,只好将信将疑地打开。
红包里真的没有让她为难的贵重东西——装着的是八张年份连续的纪念钞、一套古代钱币邮票和一份《甘南古道》纪录片的限量款周边:珐琅钥匙扣和小叶紫檀书签。
每一份都送到了姜照雪的心坎上。
《甘南古道》纪录片限量款周边发行的那一年她还在国外读研,特意定了半夜的闹钟起来抢,却依旧败给了恼人的网速。她不是喜欢勉强的人,觉得抢不到就是没有缘分,所以也没有特意再找黄牛收购。没想到,时隔两年后,这一份她错过了的缘分居然会以这种形式来到她的手中。
她眸中闪起真切的光亮,惊喜地望着岑露白。
岑露白被她感染,唇角弧度深了深。
岑遥大动作倒出自己红包里那一叠毫无新意的红钞,叹息:“姐,怎么办,我突然有那么一丢丢的难过。”
她盯着姜照雪,满眼狡黠,分明是揶揄。
姜照雪绯色蔓延到两颊,岑露白轻启薄唇:“我突然觉得……”
“嗯?”
“你有那么一丢丢的亮。”
岑遥:“……”
下一秒,她伤心欲绝地跑开了。
姜照雪忍不住被逗笑。摇曳着的红色灯笼透出和暖的光晕,为她温婉的笑颜渡上了一层桃粉色的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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