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后的第二天,陈君成的妻子王亚娟从广州赶回来,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对陈君成贩毒的事一无所知。
陆焜看不了她哭天抹泪的脸,于是劝慰道:“嫂子,一会儿去警局控制点儿情绪,成哥的事还没下定论,你知道什么就说,别瞒着,对他宽大处理有好处”
王亚娟一听宽大处理哭得更厉害了,说:“君成以前是犯过错,可是出来后他就改了,他答应我和婷婷不再碰那玩意儿的,他怎么这么糊涂啊?!自己做也就算了还拉着毛毛下水,真是不让我活了啊,一家全毁了,全毁了!”
。。。。。。
后来王亚娟足足在店里哭诉了半个小时才走,警察询问了多久陆焜不知道,总之当天王亚娟没有再回店里。
第二天她再来的时候直接就跟陆焜提了要把“四海”兑出去的事,而且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陆焜能把这摊子接过去,钱的事,好商量。
自从陈君成被捕之后陆焜的心里就不太好受,就像法律是一方面,人情是另一方面,虽说陈君成干的是违法的事,可他毕竟也算是陆焜曾经的朋友,陆焜觉得如果那样做有点太不厚道了。
“嫂子,还是让成哥决定吧,如果他让我接过来我再接,暂时我先帮你们管着”
王亚娟那张阴郁的脸皱在一起,看着陆焜,说:“怎么?嫂子说话不顶用吗?非得你成哥亲自放话你才肯听啊,我这些年一直当家庭主妇,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婷婷他爸估计是出不来了,你让我咋整?”
陆焜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彭晓慧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妻一妾着实让陆焜有些不知所措,看彭晓慧对他使了个眼色,陆焜马上对王亚娟说:“嫂子,我这来了个朋友,你说的事我们再商量”
彭晓慧来的目的陆焜大概能猜得到,无非就是想来堵陆焜的嘴,好让他别把自己和陈君成的关系说出去,只是陆焜没想到她用的方式这么的简单粗暴。
直接拿钱砸。。。。。。
彭晓慧把包里的一摞钱掏出来摆在陆焜的办公桌上,说:“陆焜,你和慧姐虽说没什么深交,但你看在成哥和他没出世的儿子的份儿上把钱收着,警察那里,一个字都别提我行不行?!”
陆焜看着那摞钱,少说也有十万,他淡淡笑了声,把钱装回彭晓慧的包里,说:“我可以不说,但是警察不一定查不到你”
彭晓慧见陆焜没收钱,心里并没有一丝轻松,她说:“嫌钱少可以加,但我这也没多少了,孩子以后还有很多要钱的地方,我。。。。。。”
陆焜抢过话来,说:“我没那意思,你拿着钱快走吧,多在这里呆一分钟就有可能早被警察发现”
话刚落地彭晓慧起身就走了,真够迅速的!许是真的怕警察找上门来。。。。。。
年跟前,胡来把陆焜和江洺一起约出来吃了一次饭,主要是为了请陆焜,他师父亲自下的任务,表达感谢的。
陈君成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因为该撂的都撂了,彭晓慧并没有受牵连,陈君成咬死她不知情,胡来他们出于对陆焜的保护也没把他之前的录音公布出来,所以彭晓慧才躲过这一劫。
只是邓立强依然没被抓到,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任凭通缉令发遍全国也没有什么线索。
三人吃饭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见面撸串的小店,酒过三巡,胡来似乎忘记了之前答应陆焜的事,跟江洺说:“江洺,陆焜前段时间帮了我们老大忙了,今天这顿酒就是我师父让我请的”,说着他又看向陆焜,说:“焜哥,你多喝点,喝好喽!”
桌底下,陆焜拿脚重重地踢了胡来一下,胡来一梗脖,还是呵呵地笑,像个二傻子。
江洺狐疑地看着陆焜,“什么忙啊?”
陆焜打马虎眼,说:“没啥,小事儿,回家再跟你细说”
“回谁家?你俩住一块啊?”
擦!
陆焜瞪了胡来一眼,不是喝多了吗?怎么这句听得这么清楚呢?
“我那房子到期了,暂时住江洺家”
胡来双手把着啤酒瓶,说:“去我家住啊,我家就我一个人,你在江洺那住,那小官二代去了也不方便啊,是吧?江洺”
江洺撸着串,斜眼过去,说:“谁跟你说的?这么多年了,传瞎话的本事怎么一点儿没减?!”
只见胡来一巴掌拍在江洺的肩膀上,听声音就知道下手很重,他说:“你就别端着了,差不多从了算了,他日高升记得请我喝酒”
胡来真是喝多了,满脸通红,眼睛都睁不开了。
陆焜见状用手里的铁签照着胡来的手轻扎了一下,然后趁胡来睁眼之前快速把签子扔在了桌上。
胡来被扎疼了忙把放在江洺肩膀上的手拿下来,四下瞅瞅,又迷糊过去。。。。。。
江洺和陆焜会心一笑,小声说:“有点儿坏了啊!”
陆焜摊手,“谁让他碰你了?今天警告一下,下次再碰直接剁了”
“。。。。。。”
☆、第七十二章
午夜的晶鑫会所,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吃喝是由头,更多的是玩乐,业内人都知道晶鑫会所的公关小姐是最漂亮的,这不此刻,邓立强正和一个小姐酣畅交战着,小姐衣服都没脱完就被邓立强按在床头干上了!
他块头大,力气也大,把身下的人顶得嗷嗷直叫,不过俩人都没有刻意避讳,因为邓立强住的这一层是会所放杂物的,平时根本没有人来,所以不管叫得多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
完事后邓立强出了一身的汗,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一百块,数也没数就塞进小姐的胸罩里,大手一挥,说:“出去吧,强哥要歇一会儿”
小姐捂着胸口,羞答答地打了邓立强一拳,说:“想我了打电话啊”
就在一个小时前邓立强刚从外边回来,他是偷着溜出去的,虽然宋哥不允许他出去,但是邓立强心里太憋屈了!这种气他受不了!
邓立强还没想好要怎样反击,但有一点他要先确认,那就是到底谁阴了他一把?!而他第一个想确认的人,就是陆焜。
事实证明他这一趟的收获也对得起他的冒险。
正当邓立强身心疲惫准备搂一觉的时候房门开了,他警觉地坐起来,手伸到枕头下握住了枪把。
沙棘?他怎么会来?!
邓立强把松散的衣襟合上,趿拉着拖鞋赶忙下床。
沙棘裹着一件黑色夹克,进来的时候带屋里一股凉气,吹得邓立强不禁打颤。
“外边冷吧?”,邓立强问。
沙棘坐到椅子上,嘴唇紧闭着。
他这人的性子和宋哥很像,尤其不说话的时候是最让邓立强害怕的,虽说他也跟沙棘混了有一段时间了,可真是摸不透他的脾气,总觉得他这人身上没人味儿,阴森得很!
邓立强大气不敢出地站在一旁。
沙棘吭了一声,说:“出去干嘛了?”
“。。。。。。”
邓立强没想到宋哥的眼线盯得这么紧,他是挑会所最忙的时候溜出去的,可还是被发现了。
“我。。。就是出去透透气”
“透气?跑人家烧烤摊旁边闻烟味是透气吗?!”
擦!
邓立强没想到出了会所还会有人跟,他吸吸鼻子,说道:“我知道是谁报警了!”
“哦?”,沙棘一挑眉。
“他叫陆焜,是陈君成那个四海租车店的管家,我今天看他和俩警察出去吃饭,一个刑警,一个狱警,都是他朋友”
宋哥突然笑了一声,看着邓立强,说:“你就那么肯定是他啊?”
“整天和警察混在一起,不是他还能有谁?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陈君成干的事!”
沙棘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抽烟的动作很怡然,他身上总有一种临危不乱的特质,也许是和宋哥混得久,自然而然就学过来了。
“你知道如果有人出卖我,我会怎么办吗?”
其实沙棘和宋哥一样,他们一点都不在乎邓立强心里怎么想以及要怎么做,他关心的只有城门大火是否殃及池鱼,别人的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蝼蚁,踩死几只又何妨!
邓立强听到沙棘的话赶紧往他身旁凑,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用行动告诉沙棘,他不是那种人。
“你说,我洗耳恭听!”
只见沙棘用拿烟的那只手指了下自己的眼睛示意邓立强。
邓立强不解,说:“挖眼睛啊?”
沙棘淡淡地说:“是以眼还眼!他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没必要客气”
邓立强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样子,沙棘说完他也没接话。
忽然沙棘拍了下邓立强的肩膀,说:“放心,只要你一心一意跟我们干,不会亏待你的!”
“哪的话,你和宋哥都一直对我不薄,我还指着跟你们发大财呢”
沙棘点点头,把烟灰弹进烟灰缸里。
邓立强说:“要不要问问宋哥该怎么处置那个姓陆的,他可是让咱损失不小啊”
沙棘脸上似有不悦的样子,说:“你百分百确定是他吗?如果另有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