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苧命悬一线。
公安部的高层很快就得知了赵竞亲属遇袭的消息,纷纷赶往医院。很快A大和X医院被戒严,急诊部除相关工作人员不允许外人进入——搞得医患怨声载道。在手术室走廊人满为患,旁边的一个小小休息室烟雾缭绕,更是挤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赵竞坐在椅子上,无力的用手支撑着额头,他面前的烟蒂几乎要堆成一座小山。
“嫌疑人外号老狗,42岁,S省W市人,有故意伤害的前科,去年刚刚被放出来。今天早上9点他尾随另一名叫鹿苧的受害人至A大物理系男厕所,先是将正在洗手台洗脸的鹿教授颈部割伤,再将另一名从内室走出的受害人捅伤,然后就被您的人制服了——”
公安部的高官滔滔不绝的给赵竞汇报情况。赵竞阴沉的打断她:
“老周,我让你来,不是想听你给我说,鹿教授是怎么遇袭的,我只想知道是谁让老狗干的。”
老周紧张的说:“您别急,现在嫌疑人正在审着,但是根据现有的线索分析,我们认为鹿教授是被误伤的。因为我们查看了附近所有的监控,老狗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另一个被害人,但是实在太巧了,鹿教授今天穿了跟被害人颜色一致的衣服,身材发型都与他相似,所以我们初步分析,应该是老狗把鹿教授当成了被害人加以报复。”
赵竞突然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鹿教授就是个倒霉催的炮灰?”
他又疼又急的站起来,毫无理智的质问老周:“我赵竞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当了别人的替死鬼!?”
老周看他那狂乱的样子,马上好生安慰道:“您别生气,现在嫌疑人还在审着,很快就会开口,事情马上就会水落石出的!”他使了个眼色给部下,示意底下的人要速战速决。刚安抚赵竞坐下,很快就有人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对老周说:“部长,撂了撂了,老狗撂了!是一个叫宋哲武的人指使他去杀另一个叫鹿苧的被害人。老狗说宋哲武跟他弟弟宋哲文有仇,他本来想杀宋哲文,但是宋哲文近不了身。他听说宋哲文有个非常宠爱的同性情人叫鹿苧,所以指使老狗杀了鹿苧出气。”
“宋哲文?”老周心中一动,“难道是那个宋哲文?”
“对,就是中星集团的幕后老总,宋氏的大当家宋哲文。”老周的部下肯定他的回答。
赵竞知道宋哲文,中星集团是全国排的上号的巨型企业,背景也很深。宋哲文的爷爷是将军,手握军权,宋哲文本人也跟部队有非常密切的利益关系。
赵竞知道不应该迁怒宋哲文,但是他现在却恨不能手撕了宋哲文。他咬着牙,赤红着双眼,盯着老周:“那个人醒了没有?”
老周一愣,意识到赵竞说的是鹿苧,他回头去看自己的部下,对方对他耳语:“刚刚手术完,还没苏醒。”
赵竞听到这句话,又点上一根烟,过了一会儿问:“教授情况呢?”
刘秘书为难的张口:“还在……还在手术。”情况不妙。
赵竞吐出一口烟:“我去看看那个叫鹿苧的人。”
众人震惊闭嘴。
“现在就去。”
赵竞一脸阴沉的站起身,披上他的黑色大衣,屋内众人自觉的给他让开道路。他走出房间时宛如鬼魅。
他低声对身边的刘秘书说:“一定有什么药物能让人快点醒过来,是吧?我不管这人死活,我只要问他几句话,现在就问。”
他要问问他,怎么会那么巧就跟鹿逸之去了同一个洗手间?是不是故意让鹿逸之替他挨刀子的?一定是的,一定是他发现了有人跟踪他,甩不掉,所以才找上跟他穿同样颜色衣服的鹿逸之,让他当自己的替死鬼!一定是!
他要杀了他,他要杀了他!
☆、丹凤眼
病房外全部都换了赵竞的人在把守。刘秘书想,这个叫鹿苧的也是个可怜人,事情发生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他,亏他还是宋哲文的小情人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那宋哲文也是够冷情的。
事实上宋哲文和向海东早已经派了亲信过去,但都被警方的人拦了下来。宋哲文和向海东在飞机上用卫星电话跟亲信联系,却都得到无法进入的答复,二人在飞机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给各方人脉打了无数电话,都没办法把自己的人送进去——赵竞在里面,即便宋向二人本事背景深厚富可敌国,在手握重权的赵竞面前还是太不够看。
赵竞在进门之前戴上了他的手套。他走到昏迷的鹿苧面前,刘秘书为他脱掉了大衣,拉开了椅子。
赵竞坐下去,盯着鹿苧还染着血迹脸庞,面无表情。
这是个年轻人,虽然带着呼吸机看不清五官,但他一定非常漂亮,你看那上挑的眼线和浓密的睫毛,飞扬入鬓的淡眉,还有细软乌黑的头发,无一不美丽动人。
怪不得宋哲文这号人物会宠爱他。如果自己年轻一点,说不定也会被这样的美貌所迷惑。
不知为何,面前的青年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鹿逸之。鹿逸之年轻的时候比现在要美丽的多,他那时眉眼里有满满的神采。那时他的眼睛会说话,他的眼睛会勾人,他不用太多语言,只要黑黑的眼珠儿含羞带俏的一转,赵竞就懂他的一切。
后来鹿逸之变了,他的眼睛不再含情脉脉,也不再波光流转的像一汪落满了桃花的深潭。他的眼睛变成了一口枯井。
他们曾经深爱过彼此。
不,其实他们一直深爱着彼此。只是他的鹿逸之总是因他受伤,变得伤痕累累。
但这次不同,他的鹿逸之竟然当了别人的替死鬼,而且还是给一个向男人卖屁股的贱货当替死鬼。
不可原谅。
伤害鹿逸之的人都不可原谅。
他旁边一个出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已经配好了药:“赵先生,准备好了。注射之后他马上会醒,不过后遗症很大,命可能保不住。”
赵竞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刘秘书向那男人使了个眼色:“动手。”
男人走到吊瓶前,举起针管,开始向瓶内进行注射——
“喂,张忠吗?”医院外心急如焚的张忠突然接到了陌生人的电话,“我给老宋打电话,怎么一直关机?”那边也火急火燎的说。
“您是?”张忠正为如何进医院打探鹿苧的消息而苦恼,实在不想跟陌生人废话,但对方看似与宋哲文非常熟稔,他只好耐着性子听。
“我蒋立!快让他接电话!”
张忠一听,马上知道对方是谁了。蒋立是宋哲文同一个圈子的人,高干子弟,现在公安部任要职。他还不太清楚对方的意图:“当家的正在飞机上,跟我们都是卫星电话在联系。”
“你快点给我联系上他,我有要紧事儿告诉他!再不想办法,他那个小情人儿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宋哲文接到蒋立的电话后抖如筛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
蒋立在厕所里压低声音:“我是跟我们大领导出来的,一直守在他身边。赵竞疯了,我看他那架势是想整死鹿苧给他那位陪葬呢!我给你说,现在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了,我提前给你说就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还有,我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给你泄密,以前欠你的人情我还了,以后你可千万别把我给卖了!”
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还在飞机上的宋哲文只觉得眼前发黑——
怎么办,该怎么办?
赵竞,怎么会惹上赵竞呢?
“…赵竞,赵竞,赵竞…”宋哲文六神无主的默念他的名字,在脑海中不停的寻找能跟赵竞扯上关系的线索——向海东!
对了,向海东曾经跟他闲聊的时候提过他在大学时,与几个人交情不错,其中一个就是赵陆鸣,赵竞最宠爱的儿子!向海东跟他年纪相仿,都爱好棒球,又同处一个圈子,彼此熟识。但赵陆鸣会不会帮,又能帮到什么程度呢?宋哲文顾不了那么许多,有一线希望也好!他迅速的拨通了在飞机上,还不知道这险情的向海东的电话……
刚注射进去,赵竞便站起身,迫不及待的扯掉鹿苧的氧气罩要问他话。于是那昏迷的苍白睡颜全部都露了出来——
那面容无比熟悉,他前天晚上还与之耳鬓厮磨过——
“住手……”他颤抖着低叫一声,刘秘书却还懵在当场,“住手!”赵竞大喊!
眼疾手快的刘秘书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正在注射的男人推开,把那吊瓶和针头完全扯掉甩到地上!
赵竞指着床上那人着急的问刘秘书:“他的名字,是哪个鹿?哪个宁?”刘秘书也一脸茫然,他只是听周部长汇报时听了这个名字,但具体怎么写就不清楚了——毕竟谁会去关注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名字?
赵竞突然想起什么,他大步走到床头名牌处弯腰去看:
姓名:鹿苧 年龄:29岁
“鹿苧……29岁……是1987年生人,1987年……”赵竞震惊的喃喃道。
自己是1986年夏天出国,当时鹿逸之刚刚怀孕,转过年来的春天,鹿苧就被他生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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