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个抽屉的钥匙丢了——他所有的抽屉都没有上锁,唯有这个上了锁。关键是他忘记自己什么时候把这个抽屉上了锁,又是为的什么上锁,他甚至想不起里面装了什么。他翻箱倒柜的找钥匙,但那把钥匙就跟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对了,他也忘记了那把钥匙长什么样。什么颜色?什么形状?什么质地?统统都忘了。
真是诡异。
还没等他把房间收拾明白,他就听见大门开锁的声音——
倚在房间门口的宋哲文笑的像只狐狸,他指上正甩着鹿苧刚晒干的白色内裤转——
☆、修罗场
向海东处理完了沈阳的事务,把杂七杂八的尾巴都推给了老爹,连胡子都没刮便兴冲冲地打飞的回T城。
他真是想死他媳妇儿了,也不知道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胃疼不疼,等过段时间去给他照个胃镜,别等着严重了才治,又得给他切胃。鹿苧的精神状态他也一直担心。他哪儿哪儿都让人放心不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的,他就应该像只小鸟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里让人疼着护着。想起往事真是让人心疼,鹿苧上辈子被他折磨的太苦,他要好好补偿他,好好爱他,不让他遭一点儿罪。
等过段时间单位放假,他就带他回去见他爹,再去国外结婚,办个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他要宠他一辈子。
他一步迈三层的从楼底蹿到楼顶,掏出钥匙开门。这门锁有点儿生锈,半天也没开开。等下他找点儿润滑油收拾收拾。
本来蹲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鹿苧听到开锁声,便飞也似的跑到门前站着。他绞着手指,这门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他为难的看了一眼宋哲文,那贱人一副老神在在的站着。
门到底是开了。
鹿苧心中一冽。
向海东一看到他,笑的牙都露出来:“媳妇儿,想我没?”风尘仆仆的样子。
鹿苧吓的退了一步。向海东却什么都没有发觉,他扑过来就把鹿苧从腰那里抱起来,搂着他转了一圈儿:“真他妈的想死老公了!”
他爽朗的笑,拿胡茬蹭鹿苧的脖子。
鹿苧想推他却推不开:“向、向海东……住手……”
向海东抱着他走进了房间,才惊觉房间里有其他人。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台词:你带着老婆,出了城,吃着火锅还唱着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
“宋哲文?”他本来幸福的满脸带笑,但这人出现的太过冲击,以至于他连笑容都没法收回去,就语调怪异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好久不见啊,向先生。”宋哲文捏着那条内裤嗅,“鹿苧,你用什么牌子的洗衣粉,味道这么好闻?”
他挑眉看额头冒绿光的向海东,忍不住笑出声。
鹿苧顾不得宋哲文拿他内裤闻的下流举动,他看着向海东:“你俩认识?”
向海东眼角抽动,怒发冲冠还不得不隐忍。
“我俩何止认识?”宋哲文把鹿苧的内裤塞进兜里,“还针对同一个问题,深入交流过呢!”他俩确实同时深入过鹿苧。
向海东知道他阴阳怪气说的是哪件事儿,对于当初那个举动他也是懊恼不已。他一把把鹿苧拉到自己身后藏起来:“宋大当家的,你挺能见缝插针啊!我就走了一个来月,你就跟狗似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我再能见缝插针,也没有向先生动作快。”宋哲文说的也是咬牙切齿。
鹿苧一看两人熟稔却彼此仇恨的样儿,非常不知所措。他还在想要怎么介绍彼此呢,他俩就谈起来了,不过这气氛看起来挺不愉快的。
向海东隐忍的活动了一下脖子,他握起的拳头咯咯作响。
好像在忍什么根本不能忍耐的事。
过了几秒钟,他对鹿苧说:“媳妇儿,你出去给我买点吃的,我饿了。”
“家……家里还有吃的……”
“小鹿,”宋哲文也面色不善,“我渴了,我要喝XX牌的矿泉水,你去给我买两瓶。”
鹿苧知道这两个人是想把他支开。
“我不去。要去你俩自己买去,我、我不当跑腿的!”鹿苧哪敢走,万一两个人打起来出人命案怎么办?
而且如果真打起来向海东这个野兽派不把斯斯文文的宋哲文打死才怪!他得看着点儿向海东!
正这么想着,向海东一把将他推到大门上:“离着远点儿!”
说完便冲过去跟宋哲文打了起来!
宋哲文早有准备,怎么吃的了亏?两个人都是练家子,向海东虽然路子野,但从不蛮干,一招一式又狠又毒又漂亮,而宋哲文为防着有人暗算他,也是从小跟着名师练武练拳,对向海东的招式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人身材力量相当,高手遇高手,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天昏地暗,屋里的东西也是碎了一地。
如果是外人还会觉得这场打斗漂亮的简直像拍电影,但作为当事人的鹿苧却完全感受不到哪儿精彩刺激——如果一定要说哪儿刺激,那一定是精神受刺激。
“别、别打了!”鹿苧捂着胃颤抖的喊道。
他疼的开始冒冷汗。
打的正激烈的二人根本听不进去。
宋哲文和向海东仇恨由来已久,早就恨不能送彼此上西天。以前是没机会打,或者说有了机会又没情绪打。但今天不一样,二人本来都处心积虑的争老婆,一见面自然是新仇勾旧恨,不打一架难泄心头积怨,于是火光四射的龙虎斗是免不了的。
但鹿苧真的是见不得二人这样你死我活。他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他扶着门口的隔断有气无力的再次喊道:
“你俩……住手……”
宋哲文分神看了鹿苧一眼,向海东就得了空,一把将宋哲文压在身下:
“鹿苧,这人他妈的就是个人渣骗子,你别着了他的道!”
宋哲文哪肯在嘴上输给向海东:
“家暴狂强奸犯还有脸说我?鹿苧,你千万离他远点!”
他俩齐齐看向鹿苧,却只见他满脸冷汗的从墙上滑到地上。
“鹿苧!!”
二人松开手。
鹿苧捂住疼的要命的胃,费劲的说:“别打了……我好疼……”
☆、今生还会再次爱上
向海东和宋哲文因为谁抱鹿苧下楼的问题又要起争执,但鹿苧疼的嘴唇都白了,胡乱的抓住近身的向海东的衣服不放。向海东一把推开宋哲文:“别争了,快下去开车!”
宋哲文不敢耽误,拿了车钥匙就飞奔楼下。上辈子鹿苧吐血给二人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看他胃疼就神经紧张。
向海东在车后摸着鹿苧汗湿的头发不停的吻他,宋哲文心中激愤便开口刺激他:“现在知道心疼了,以前干嘛去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把人当沙包打!”
“好好开你的车吧!”理亏的向海东气急败坏。
“……什么以前?什么把人当沙包打?”他们这样直来直去的说,鹿苧又不是死的。二人见面之后那气氛诡异,一言不合马上开打,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都让鹿苧一头雾水。
“别听他瞎扯淡,他就是嫉妒!”向海东难堪的遮掩过去。
宋哲文冷笑:“对,我嫉妒,我嫉妒的想淋上汽油烧死你。”
向海东让他给挑的火冒三丈:“老妖怪,等会儿咱俩再干一架,你他妈的别逃!”
“那敢情好啊,我宋哲文专门打疯狗。”一边开车一边撸袖子。
鹿苧让他俩燥的想把人扔出去:“闭嘴闭嘴闭嘴!”
到了医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急诊。大医院再人满为患还挡得住二位爷开绿色通道,一秒钟没耽误直接送特护病房。
鹿苧被推去看胃镜。看胃镜是件非常折磨人的事儿,先喝麻药再把装了探头的管子从食管放进胃里。一般人都承受不了,但是鹿苧却没那么痛苦甚至好像有些习以为常——一旁的向海东看的不是滋味儿。
上辈子向海东为了训练他口`交的技术也不知道折磨了他多少回,他的东西比那管子粗太多了,鹿苧必须全部都吞下去。向海东会直接插进他的食道里射`精。
鹿苧被他俩开发的非常透彻,不管是下面还是上面,即便他觉得这两个人碰他非常恶心,但仍旧被调教成了非常合格的性玩具。这是最后杀死鹿苧的其中一把尖刀。
检查结果还是慢性胃溃疡,胃表有大面积糜烂,伴几个出血点。
并不需要住院,但是宋哲文和向海东强按着他住院,但是鹿苧对住院这事儿是比较排斥的,他害怕医院,明明以前他没住过医院,但是总觉得不仅以前常来,而且每次来都相当痛苦。他下意识的摸他的胃,他有点害怕他的胃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他摸肚子的时候瞥了一左一右两尊门神一眼。
他不仅胃疼,他还头疼。
那两个人虽然对他嘘寒问暖照顾细致,但他俩不仅对彼此看不顺眼、争风吃醋,对自己也心生不满、怨气冲天。
鹿苧揉眉心:我跟你们上床是我脑子有问题,你们跟我上床是你们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占了便宜还怪我没节操,你们能不能有点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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