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虽然心里难过,可一见她这般可怜的小模样也生不起什么气来了,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好了,逗你玩的,我陪你去”
“我难过不是因为师姐说不陪我下山”
“那是为何?”
“是因为师姐难过,但我又没有办法。”砚星握着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我一见师姐难过,心里就不好受。”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支有些破损的簪子递到了晚棠面前“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师姐上次帮我修好了,现在我送给你。”
“为何……给我?”
“今早我看到二师姐戴着昨晚师父在摊子上买的玉,这才知道元夕节那天是要送东西给别人的,本来想把昨晚买的那支簪子给你,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想到大师姐说过叫我向雪澈师姐赔礼道歉,便把那支簪子给她了。现在属于我的东西就只有这个了。”
从难过到感动不过瞬息的事,晚棠看着手中的破损簪子忍不住落了泪。见她哭了,砚星更急了几分,急忙伸手去帮她拭泪,也带了哭腔“师姐,别难过了”
冷不防撞进一个温暖的怀中,耳边传来晚棠温柔的声音“我没难过,我只是……开心的哭了”
这下砚星的心才放下来,伸手轻抚她的背安慰道“师姐你没事就好”
姒墨房中,可卿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碟盐渍白菜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乌衣派竟清贫如此?”
姒墨瞥了一眼砚星刚刚送来的食盒,里面果然除了盐渍白菜和白饭外什么都没有了。默不作声的把自己面前的人参乌鸡汤推到她面前。
“吃我的”
这是独属于姒墨的药膳,可卿哪里肯吃,把汤盅又推回到她面前“我不爱吃这些”
“我吃不了”
可卿见她坚持,便拿着汤匙舀了几勺汤浇到自己碗中的白饭上。
“这样就好了”
吃罢了饭,可卿把食盒送回小厨房,看了眼正在洗碗的砚星,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递到了她面前“今日去买些菜罢,我倒是还好,姒墨身子弱阴亏血虚,又时常神疲心慌,吃不得盐渍白菜。”
砚星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把银子推了回去“你想差了并不是乌衣派没了钱,而是今早菜糊了,厨房里的菜也不够了所以才只吃盐渍白菜。”
虽然她如此说了,但可卿还是把银子放在了一旁“留着吧”
砚星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走远,掂了掂她留下那包银子,应该是百两有余。心中突然生出个疑惑来,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呢?
话说可卿这银子是哪里来的呢?那日砚星救她回来时没有在意她身上的那个棕色包裹,姒墨救她时虽然把她的衣衫都剪开了,但也没有动那个包裹。所以乌衣派中除了可卿自己外谁都不知道那个沉甸甸的包裹里装的是什么。
是金银珠宝还是房产地契又或者是其他的奇珍异宝,这些暂时都不得而知。
等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姒墨瞥了眼砚星送来的两大个食盒,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可卿道 “你告诉她日后不必做这么多,以前的一素一汤就很好”
“好”
“吃饭罢”
可卿掀开食盒后不由得又沉默了,鹿茸鹌鹑粥、灵芝枸杞汤、海红人参羹、泥鳅煲鸽肉、甲鱼炖乌鸡……食盒的最后一层还有一盘桑葚,俱是些滋阴固肾的大补东西。
姒墨看着桌上的菜品,放下筷子声音冷淡“你跟砚星说了什么?”
“同她说你身子弱”
“还有呢”
“阴亏血虚,神疲心慌……”
“教你的倒是都用在我身上了”
姒墨只喝了半碗汤便站起了身,半倚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剩下的你一个人都吃光”
……
第16章 冷战
天气渐暖,乌山上多了几抹绿色,平日中寂静衰败的气息一扫而光。砚星是最喜欢春天的,每日都开开心心的,就连练功的劲头都大了几分。
“咳咳咳”
姒墨倒是有些难耐春风,身子更加虚弱起来,成天到晚躺在床榻上与药炉为伴。因着有些不放心她,可卿便把自己练功的场地从后山改为了姒墨的屋中。
“拳再松些”
“你且好好休息,不必对我费心。”
“谈不上费心,只是出言指点下”
看着坐在床榻上的人可卿收了势,伸手扯了一旁的厚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张病怏怏的脸。
“你不能见风,得遮好不然又要咳了”
姒墨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练 “你再打一遍刚才的拳给我看”
可卿闻言往后撤了几步,左手为掌右手化拳,腰肢柔软似风中扶柳,脚步轻灵如踏雁飞沙,大有魏晋风流姿态。
“拳松不是力软之意,刚刚太过阳刚,现在又过于阴柔”姒墨微皱了眉“乌衣拳法是专为女子所创,需做到至阴至阳,又不失空灵之感。”
纵使可卿悟性再高,一时也参不透这套拳法的精妙之处,盯着药炉中升起的白雾不得要领。思绪杂乱之际,忽然耳边传来清幽的箫声,时而如流水潺潺,时而似奔流瀑布……
可卿不由得心思一动,忙闭上眼跟着箫声把刚刚的一招一式又打了出来。那箫声极为灵巧,似是与手上的拳法融在了一起,心中顿时觉得恍然开朗。
身如轻燕,拳重万钧这才是乌衣拳法的精妙之处,表面上如一娇弱女子在飘逸起舞,可实际上每一拳每一掌都带着十足的内力。
“咳咳咳”
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不停的咳嗽声。可卿忙睁开眼睛,正巧看到姒墨握着玉箫咳得倒在了床榻上。
“姒墨,你怎么样?”
“无妨,你继续练”
见她还要继续吹箫,可卿忙伸手去夺“不能太过劳心”
“我在指点你”
“不急这一时”
姒墨摇头道“我时时都这样,况且日后……我怕没有机会了”
“说得这是什么话”可卿把玉箫握在手中似是有些气了“若是好好养着,日后怎么会没有机会?天天说这些死啊活啊的丧气话,万一……”
“我死活与你有何干系?”姒墨依靠在墙上,唇上半点血色也无“我死后,鹤一自会更加尽心教你”
可卿听后脸冷下了几分,把手中的玉箫放在了床榻上,转身推门离开了。整整一天姒墨都没有再见到她,等到了晚上天色大暗之时,她才回来。
屋内漆黑一片,姒墨好像已经睡了,可卿没有惊动她,也没有上床,而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清晨,她便出去了又到了夜深才回。
如此接连三日,姒墨的脸也越来越冷了,每日来送药膳的砚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师姑近日有心事吗?”
“没有”
砚星偷偷看了眼没有什么表情的人,刚才本想问问这些日子可卿为何不在,但听着师姑的语气又把问询的话吞到了肚中。
“可卿这几日是跟着你们一起用膳吗?”
“啊?”砚星没想到她她突然发问,愣了一会儿才答道“没有,我已经好几日没看到她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话说完后师姑的眼神更冷了,忙把食盒放在一旁结结巴巴的道“师……师姑,我……先走了”
这天深夜,姒墨的屋中反常的燃着蜡烛,可卿虽注意到了这个反常但也依旧同前几日一样,默不作声的推开了门坐到了木椅上。
一个背对着门侧躺在床榻上,一个背对着床坐在木椅上,屋内寂静到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声音。
最终还是姒墨先开了口“吃过饭了没”
“吃了”
“这几日做什么去了?”
“采药材”
“我这儿的药材比山下药铺都全”
可卿只觉浑身酸痛,没有答她的话,吹灭蜡烛后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片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是打火石的声音,屋内重新被烛火照亮。
姒墨看着趴在桌上的人手上的擦伤,不禁皱了眉 “怎么伤着了?”
“路滑,从山上摔下来了”
“这可不像新伤”
“昨日摔的”
姒墨听后起身从屋内的药橱中取了两个小瓷瓶“白色的这瓶这是冰玉露专治跌打摔伤的淤伤,黑色的这个是清风散治外伤最好,敷到患处能加速伤口愈合”
可卿坐直身子,但没有伸手去接她的药“我那里有药”
见她不肯接,姒墨便把那两瓶药放在了桌子上“我这里也有药,你为何还要去采药材?”
“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中看到,山石间有一株淡红色蛇草,捣成汁服后可止咳。”
“可找到了?”
“正在找”
“那蛇草我也知道,但乌山没有”
“许是你找得不仔细”
姒墨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看着冷淡中又带了几分委屈的人声音缓和了几分“坐好,我来给你上药”
衣衫一件件落在桌子上,映在眼中的是白中泛青的脊背,姒墨取了支柔软鹅羽一点点把药抹在她的伤患处。
可卿的轻功是自小练就的,身姿轻盈似燕,怎么会失足从山上摔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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